白貌美又如何?不过红粉骷髅罢了,只怪我当初行差踏错,春心丛生,竟毁了我的功名年禄,尽削啊...全都没了,恨毁了我!”
“堂堂御前侍卫就点出息,这不成了胭脂堆里的奴猫了吗?”皇帝面上厌厌如灰一副不大爱看的样子,抚额长叹,“忒不大器了,快!快把这败德行的孬货给朕叉下去!”
还未及众人反应过来,苏逸堂早就薅起查昆的脖领,连捆带搡,一臂掫【zh抽】出门外。
锦葵强自镇定的趴伏在地,那指甲抠在青砖上泛起一片灰白。料着往常,只凭皇帝一声呵,诸事便已尘埃落定,但时下里却无半丝响应,又不敢上觑天颜,就这么会儿功夫最是熬人,不知端底便开始妄念纷飞:‘我锦葵向来福大命大,皇天后土可要帮帮我过了这一关才好。’
“这一回,谁也保不了你,以往那些腌臜事暂且不论,朕只问你舒穆禄雪梅这一庄,你究竟为皇后着都耍了甚么手段?”
锦葵眼珠子提溜乱转,不防头皇帝问出这么一句来,当下无语凝噎,支支吾吾打起了摆子,“原是他查昆有心构陷皇后,起先因恋我貌美,求取懿宫将奴才赐给他,皇后不允,他便寻趁出这么一节,奴才自个儿担了污名倒也罢了,只皇后最是无辜,万望皇上秉正明察!”
“你要朕秉正明察?那好,朕素来谨慎涵养,从不以机巧之心度人。你即有冤,心内定然不服,且事关人命,朕也不会懈慢,必以哀矜之心处之进而详审。”皇帝振臂一挥,“带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①呼呼巴:为满语,一裹圆的意思。
②尚方院:清内务府所属机构。初名尚方司,顺治十二年(1655)改尚方院。康熙十六年(1677)改慎刑司。掌上三旗刑名。凡审拟罪案,皆依刑部律例,情节重大者移咨三法司会审定案。侍卫、太监、宫女刑罚,以慎刑司处断为主。
第54章 月度银墙(下)
门外石阶下窸窸窣窣地传来蹭着小碎步的声音,锦葵冷冷地向外抬头一望, 竟见惯常服侍皇后的贴身宫女芝姌, 正袅袅娉婷俯首跪在了皇帝面前。
皇帝眉头轻挑,嘴角微微弧起,自是有些戏谑玩味之意看向锦葵, “芝姌, 你是皇后贴身侍女, 在坤宁宫其身份不亚于锦葵, 说的话自然有些分量,这里面的轻重你可要晓得,你只需尽实地说,万不可有偏颇之论。”
芝姌连大气也不敢出,诺诺应答,“万岁爷放心,奴才不敢诳言,只把自己知道的原本说了, 便也是做奴才的本分了。”
皇帝从袖管里抻出一张供词, 一壁将之卷开,一壁问道, “这上面所说是你亲眼所见,若辨认一个人是否称慌,只需再把所说经过复述一遍就是,不是朕有心疑你,此事关乎中宫, 不得不谨慎阿。”
芝姌说声是,便依依回忆道:“那日皇后身边的品嘉姑姑交代奴才在经过四执库的甬道上候人,若见来人是毓秀只需托说自借金线事宜,其余便不教奴才多闻多看。当日奴才便依着品嘉姑姑所说待在那里候着,先头看见雪梅姑姑急匆匆地走了过去,后面又紧跟着锦葵,叫奴才惊讶的是,她二人穿着打扮竟如出一辙,奴才心里也只是迟疑了些,还未待多想,就见着毓秀也急匆匆地跟着追来,奴才按着皇后娘娘说的,上去问她借金线做些葫芦活计拿出宫换钱,毓秀好似心不在焉,胡乱的便答应了下来,要知道她素日可是最珍贵那些金线的,并不随意借给旁人,奴才见她答应了下来,便放了她,见毓秀顺着拐角的夹道一路疾驰便没了人影。”芝姌顿了顿,咽咽口水继续道:“听闻在审雪梅姑姑时,毓秀见她与查昆私相授受,奴才猜想那一日锦葵与雪梅姑姑在扮相上所差无几,或许...是皇后娘娘派了锦葵什么紧要的差事,赶巧叫奴才混看了也是有的。”
锦葵身子打着哆嗦很是怨愤,心火憋得都快炸了,干瘦着一张铁青脸扭曲得很是狰狞,眼睛也凹进去了,红红得一双眸子火焰似的欲要吞人,“你这刹才,小蹄子!我们当奴才的连骨头渣儿都是主子娘娘的,再说娘娘平日对你不薄啊——为何信口开河平白污蔑?你一口一句娘娘身边的品嘉姑姑,又是娘娘派的差,口口声声引人入胜的本事造诣极高呵,难道就不怕遭报应么!”
“报应?试问我芝姌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今儿不过是把我所见所闻,一路经历过来的呈情与皇上,这又有什么过错呢?”她支着身子侧目看她,“若论起报应之事,记得去年坤宁宫里大宫女安菀是如何无故惨死投井?那尸体打捞上来面目全非,臃肿得没了人样,但我只认得她那手腕间的朱砂痣,一领破草席盖着她,手里死死攥着一片撕碎的青湖色锦缎衣料,自那时起她的魂便无所依凭,亡魂冤业啊!弄得阖宫上下人人自危。我到要问一问了,你素爱穿那件青湖色的衣裳,怎么事发之后便就不见你穿出来了呢?”
锦葵当下凝噎,支支吾吾觳觫极了,两只手狠狠得捂着自己的耳朵,“安菀——不,不许你提她!无凭无据为何又牵扯她?什么报应不报应?我活得好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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