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声饬令,“给朕拿下!”
曹寅早已耐不住心中愤懑,上脚一踢面门之上,查昆被踢得翻身滚地“咕隆隆......”一连迭声,宝铎和鸣似的泛起一阵三大殿特有的空心金砖铿锵之声。
锦葵极是激灵,缓缓蹭至书笺旁将之捡起递给了皇后。
皇后在一旁打开细瞧,才知是一首《国风·邶风·式微》的诗经:
式微,式微!胡不归?
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
式微,式微!胡不归?
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
皇后从鼻腔里一嗤,“看来,本宫之前想得不错,这丫头就是痴了心与人暗通曲款。这等冶淫狐媚的阿物儿,难道说...还不是祸乱宫廷么?”
不测之渊悄然临身,雪梅深知将死之际,未有不心灰意冷的念头,她把头磕伏在青砖地上寒凉之意沁溢附骨,“请皇上,皇后明察,奴才与此人并不相识,又何来私相授受之说?奴才冤枉——”
皇后嘴角一弯,冷冷地陡然色变,“冤枉?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何以自证清白?”
正说着,只听外面传事太监回禀平贵人觐见,平贵人是赫舍里皇后的妹妹,均是领侍卫内大臣赫舍里噶布喇所出,平贵人幼年便早已随着姐姐嫁入宫中,而今蒋蒋及笄,姐妹俩在宫中朝夕相伴,亲密之情无以加复。
平贵人上殿蹲福向帝后打了双安,皇帝见了她上来,眉痕一舒,“平贵人匆匆来至昭仁殿,有何要事?”
平贵人相貌稚嫩,面皮油光水滑,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清蔚无尘,眼尾处略有吊眼梢子,其行止流转之间瑰姿艳逸,一袭绯色缂丝丛兰纹锦氅衣又是夺目光华,她雍容有持向上福了福,“皇上,嫔妾向来不爱往这些腌臜事里钻,可嫔妾在自个儿宫里思来想去的便坐不安稳,索性冒着胆儿上殿前来回禀帝后,也该着嫔妾的本份了。”
皇帝一脸宠溺惠泽,“朕面前还有什么不可说的?瞧你这样难,直说便是。”
平贵人躬身一福,眼风所到之处便斜斜的睨了雪梅,陡然踅身冲着殿外高着手腕儿连连击掌,随着击掌之声起此彼伏的回荡在殿中,只见毓秀着一身青衫氅袍,缓缓地进入殿中,她跪下来向帝后道了万福礼。
平贵人向上深深一福,“嫔妾引一人证,请帝后详查。”
皇帝见了毓秀,神色一凛,“毓秀,你服侍朕有多年,有些话合该知道,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你若无事寻隙,自找没趣儿,可就怨不得天与地了。”
毓秀默着头伏在青砖地上,踌躇道:“皇上,奴才又不敢说了。”
皇后眉痕一怫:“有什么不敢说,你都上至御前来了,还饥荒什么?”
她见皇后不大高兴了,一股无名威势强压于身上,“奴才心里慌,怕说不好惹主子生气,没得着恼生烦。”
皇帝闲适地坐进宝座里,“既然不想说,那就别说,朕也懒得听你嚼咕。”
“这可不成——皇上,您不知道,这丫头先前在嫔妾那里哭得了泪人似的,说自己知道些密辛之事,自己若昧良心按下不提,总是觉着对不住皇上,可若说出来难免得罪人。这不,她巴巴的来央告嫔妾。”平贵人倏地转身,指着毓秀说:“你还不紧着把你知道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你成了我的情,甭想把我撂旱地儿,这算怎么回事儿。”
毓秀带着哭腔哀楚楚的说:“不是奴才反悔叫小主难看。奴才也是偏着心不想那人一错再错,可如今后宫禁苑竟闹出这样的大事,奴才心里不把握,索性再不能这样遮掩了。”她簌簌落下泪来看向雪梅,“对不住,那日不是我故意跟着你过去的,因我手头上有差事,挑了条近路上四执库,哪成想竟撞见侍卫查昆正往雪梅手心儿递东西,两人耳鬓厮磨甚是亲密。”
锦葵向她一摊掌,托着并蒂同心玉拿给她瞧,“你瞧见的,是这件物什吗?”
毓秀颔首说是,“可不就是这个,当时雪梅还把它提在半空喜滋滋地对着日头照呢。”
皇后嘴角盈盈扬起,“事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强嘴狡辩么?”
清风不断吹入殿中,周遭的气息亦是绝望如死水一般。雪梅累息难捱早就瘫软在地,她怔怔看向毓秀,抽冷子一刀剜心的疼,眼前不由蒙起一层漪沦,“毓秀,你我之间并无冤仇芥蒂,你为什么凭空花掰①这样的话来害我?”
毓秀扭着大身板子,低着头怼她,“你这话我可生受不起,咱们同为御前宫女,算来你曾帮衬过我,也是半个金兰之契,是你自己狐媚魇道葬送了自己,还有什么可说呢?”
“是啊,皇上。如今她已无从抵赖,皇家清誉决不可有半丝秽匿之事,一朝不思善,则邪恶入之啊,皇上——”平贵人依依娇媚,近至宝座旁撼动着皇帝的衣袖。
皇帝被她闹得头疼,上手拧了拧太阳穴,“好了,别晃朕!朕的脑仁疼得厉害。”
“皇上头疼病又发作了?”皇后叹声叹气道:“都是臣妾不好,没打理好后宫竟叫皇上跟着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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