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姐，季小姐你不能进去，简董的办公室有客人……”
    有了上次的经验，简东辰的秘书已经不敢再随意放季悠然进出他的办公室了，生怕又被她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回头落了董事长的训斥。
    可即便她踩着高跟鞋第一时间从办公桌后面追出来，也没能快过踩着平底鞋的季悠然。
    “那这次的收购计划，还有赖简董做最后的拍板了。”
    “季小姐，季……”
    季悠然直接推门进来，无视办公室中的其他人，径直走到简东辰面前。
    简东辰起初还愣了一下，但见来人是季悠然，眼中的不悦迅速抹去，转换成了淡淡的欣喜。
    “你怎么来了？”
    啪！
    一声脆响。
    简东辰的秘书以及办公室中其他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均倒抽一口冷气。
    简东辰侧着头，俊朗的脸颊上隐约可见五指红印。
    他薄唇轻抿，眼神黑沉的深不见底，却意外的没有发怒，而是转过头对季悠然淡淡说道：“出什么事了？”
    简东辰的秘书忙引领客人去会议室休息，独留他们二人。
    季悠然神情冰冷，身体因愤怒而微微发抖，她无不嘲讽的开口说道：“出什么事了？出了什么事简先生不知道？”
    季悠然将两份十分相似的设计稿摔在桌上。
    她想来想去，只有前几天照顾简东辰那晚，他才有机会拷贝走她的源文件，拿给江以柔！
    她记得，当时他还很有兴致的问她这是什么，之后还一直在看她做设计稿，现在想想真的是可笑，他简东辰怎么可能会对她的事情感兴趣？原来都是为了江以柔啊！
    她知道他和江以柔曾有过婚约，也知道简东辰心里一直还有江以柔，但她是真的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简东辰会为了江以柔做出这种下叁滥的事！
    “没看出来，你和江以柔倒还挺般配，一丘之貉，卑鄙无耻！我真是后悔认识你，简东辰，你让我觉得恶心！”
    季悠然甩下一张银行卡，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
    良久，简东辰沉默不语的拿起那张银行卡看了看，随即拨了个电话
    季悠然闯了两个红灯，被无数司机破口大骂，终于抵达了韩霆的律师事务所。
    一路上，她不断的接着电话，除了冉一白和胡沐沐的，其他都是刚刚和她签了合同的合作商，纷纷提出解约。
    好在身处老家的季母并不上网，还不知道这件事，这多少让季悠然少忧了一份心。
    “悠然！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故意搞你？”
    胡沐沐虽然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的好友为什么会摇身一变成了设计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传言季悠然是某成功人士的秘密情妇，但不管怎样，她还是选择义无反顾的支持她、站在她这边。
    季悠然见胡沐沐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工装，满脸担忧，不由得欣慰一笑。
    胡沐沐的工作还没来得及感谢韩霆，这次就又要来麻烦他了。
    “沐沐，我晚些再告诉你，韩律师在吗？我有事找他。”
    “在是在，不过里面有客户……”胡沐沐为难的看了一眼韩霆办公室的门。
    不是她不想进去帮悠然打招呼，实在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韩律师这个人，真的是公私分明，工作上六亲不认，她是真不敢在韩霆处理工作时进去打扰。
    这是整个律所都知道的规矩。
    季悠然并没有提前预约，她点了点头，就耐心的坐在外面等着。
    这一等，竟然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终于等到韩霆空了下来。
    “不好意思，韩律师，请原谅我贸然前来。”季悠然扫到韩霆办公桌上装裱好的速写，微微诧异了一下。
    “画的很好，我很喜欢。”韩霆扶了下金丝镜框，微笑礼貌的开口问道：“季小姐今天突然到访，是公事……还是私事？”
    韩霆交迭着双腿靠坐在椅子里，明明是很随意的姿态，但很容易就让人产生可靠和信服力的感觉，季悠然烦躁了一天的心情莫名就开始逐渐平复，好像再大的麻烦也没那么麻烦了。
    这大概就是顶级律师的气场吧。
    季悠然思索了一下，淡然开口道：“公事。”
    韩霆镜片后的眼神微闪，他迟疑了两秒后将桌上一个造型古典的沙漏倒扣过来，对季悠然做了个“请”的手势。
    季悠然瞄了一眼那开始计时的沙漏，呼出一口气，将遇到的麻烦一一道出。
    …
    “所以……季小姐想要反告IRIS抄袭你？”
    “没错。”
    韩霆蹙了下眉，“季小姐你应该清楚，你目前的处境非常劣势，除非能拿得出有力证据，证明那幅作品是由你先行创作，或者……有证据能证明你的作品确实被人事先盗取。”
    季悠然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
    她都没有证据。
    韩霆见她瞬间蔫下来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也许可以换个角度。”
    季悠然希冀的抬起头。
    韩霆温声道：“先对所有污蔑你抄袭的营销号发出律师函，让他们中止谣传。”
    季悠然疑惑，“你的意思……是要我先死不承认？”
    韩霆面不改色的点点头。
    “既然什么证据都没有，那么你目前最需要的就是时间，一旦A市政府宣布取消你的比赛资格，那么你“抄袭”这件事在所有人心中就会板上钉钉。我的建议是先想办法让主办方延迟赛期，同时利用这段时间平息诽谤谣传，转移舆论导向，但最重要的，是要伺机搜集IRIS盗取你作品的证据。”
    拖延时间……
    季悠然仔细想了一下，觉得韩霆说的有道理。
    没凭没据的，即便她知道是江以柔干的，也告不赢她，更何况她身后的是简影和江氏两大集团……
    不过既然韩霆敢给她这样的建议，他就一定有办法帮她找到证据吧！
    想了想，季悠然郑重的点了点头。
    “好，听韩律师的，那就这么办。”
    韩霆目光微闪，在计算器上敲了几下，然后对季悠然露出一个斯文儒雅的笑容。
    “既然如此，律师费370万。”
    季悠然受惊似的“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什么？
    “370万！？”
    韩霆依旧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声音动听的如清澈泉水。
    “季小姐也说了，是公事，公事就要公办，按照我计算出能为你挽回的损失来看，我需要抽取一半的手续费，这是我们律所的收费标准。再加上你这个案件背后牵扯是江氏集团，甚至涉及A市政府，佣金自然还要额外提高。”
    季悠然动了动唇，半天没说出话来。
    潮玩公司给她的分红目前才有100多万，这还要在对方不会因为“抄袭”事情让她赔偿的前提下，她才能保留下来这100万。
    其他刚签的合约上午都已经纷纷要求解约，她甚至一分钱都还没有拿到。
    上午她又为了可笑的骨气将钟年辉打给她那60万甩给了简东辰，试图向他证明不是他包养她，而是她花钱睡了他一个月！
    早知道就不这么意气用事了……她总不能卖了景赫凡的车去付律师费吧？
    思来想去，季悠然觉得韩霆是在故意坑她。
    来之前她想着已经欠了韩霆几个人情了，不好意思开口打友情牌，但没想到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客气，狮子大开口啊！
    季悠然纯美的小脸有些保持不住优雅的微笑了，她呼出一口气，顾做淡然的说道：“好吧，打扰了，我再考虑考虑。”
    她就不信了，会找不到其他律师？
    “那……季小姐请便。”韩霆礼貌的送了送季悠然，等她走后，他转身就给助手拨了个电话。
    “廖鹏，通知所有有能力接季小姐案件的律所，让他们全部拒绝，对，就告诉他们谁敢接，我韩霆就一定会在法庭上站在他们对面。”
    两天后……
    季悠然重新坐回到韩霆的面前，尴尬的笑了笑。
    她这两天跑遍了全城、跑断了腿，竟然没有一家律所接她的案子，都说IRIS的后台是江氏，不敢得罪。
    没办法，她只能又厚着脸皮找回韩霆。
    “季小姐，想通了？”
    季悠然双手撑在脸颊旁，露出一个五分讨好的微笑。
    “那个……韩律师……能砍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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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放松：】
    冉一白：你丫为了吃肉你不择手段啊！
    韩霆：这句话以后我会还给你。
    景赫凡：卖车！卖车！
    江以城：傻丫头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
    景琮内心os：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简东辰：我脸有点疼。
    冉一白、韩霆、江以城、景赫凡、景琮：你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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