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林成未是从来不在工作时间接私人电话的。
    “有事？苏晚很难教么？”那头声音很嘈杂，不是个聊天说事的好时机。
    但陈语忍不住了。
    “表哥，你能向我解释一下苏晚的事吗？她跟我说她是你买来的，你这是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林成未的声音仍然淡淡的，没有任何波动，“你欺负她了？”
    瞬间被反制的陈语不知如何回答，连忙否认。
    “她不像是会对陌生人求助的女孩，如果不是你欺负她逼问她，她不会说这种事。”林成未回忆起昨晚小姑娘在浴室花洒下哭泣的自怜模样，声音冷了几分：“陈语，我请你来教课。如果做不好，请你离开。”
    陈语偏不走，她作为老师不能眼睁睁看小姑娘遭毒手：“你做贼心虚赶我走？你也知道这样不对？你应该把她送还给父母！表哥，从小到大我最敬重你，你从来做事分寸周全，现在不能因为外婆一句胡话就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相比于陈语的热血愤慨，林成未的声音凉如风尘：“她父亲是个赌徒，母亲是个文盲，如果我不买她，她就会被放高利贷的人带走。陈老师可以给她选个去处，人体器官的黑市还是妓院淫窝？”
    陈语一时间答不上，支吾开口：“那你也不能把她关在家里。”
    “嗯？照你说的送还父母？陈语，你是不是太天真了。”林成未冷笑了声，“下次她再被卖，希望你能第一时间赶到，拿出两百万买她。”
    他根本不是买人。是在救人。
    17.悉心
    “可我看晚晚一点也不开心……”陈语担心完了人身安全，还要关注学生的心理健康：“她的眼睛很漂亮，但像在哭，我不知道表哥你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就是……”
    “我知道。”林成未心想都是他弄哭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已经可以登机了，林成未长话短说：“我托人帮她办了学籍和借读，开学到青英读高二。你这几天帮她打打底子，没有同学会想和文盲做朋友。”
    青英是本市最好的私立学校，林成未是投资人。陈家本想借林成未的光，让陈语入职青英，但陈语拒绝了。毕竟林成未曾帮关系更远的人入职，更不提亲表妹。可陈语总觉得攀附人脉不好，想先在一高磋磨几年证明自己。
    可比起林成未的深谋远虑，细心妥帖，她差的还是太多太多了。
    电话挂断后，陈语也充满了信心。
    苏晚正想的头疼欲裂，怎么也记不起来古诗词的下一句，看见老师兴高采烈地回来，一瞬间怂了。
    老师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大概是刚打完电话。
    会不会是老师得到了男人的许可，如果自己做的不好可以体罚打手心？苏晚默默地将拿不准的选项划掉，选了另一个。
    “晚晚，你觉得这题对吗？”陈语柔声细语地问：“为什么要改？你确定自己做错了吗？”
    “做错了！”苏晚吓得不行，“对不起，我做错了，我改。”
    “那你就真做错了。”陈语收起笑容，认真严肃地给苏晚讲题。
    苏晚手握得一紧再紧，女佣进来的时候险些跳起来。
    还好女佣送的是柠檬水，而不是教鞭之类的东西。苏晚连水都不敢多喝，匆忙抿了一口，只有柠檬的酸味，再也不碰了。
    当晚结束，女佣来收拾，看见沉在杯底的糖粒，只觉得林成未关心过多，苏晚根本不买账。
    之后每天都是又酸又苦的柠檬水，苏晚忍不住问女佣：“我可以喝白开水吗？”
    女佣正在收拾特意买的柠檬，不免生气：“林先生吩咐给你的，如果苏小姐不喜欢，可以和林先生商量。”
    “……好的。”苏晚心想林成未可真是个坏人。
    Q27四73 11037
    他不在家都能想着法子折腾她。
    每天陈语都会打电话报告苏晚的进步，从最开始的一手好字和乖巧聪明，现在夸张到：“好好培养孩子，别耽误孩子考清北。”
    林成未向来自持冷静，习惯掌控，最不喜欢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