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福显然还没有放弃，淡淡地说，“余苹犯了纪律，她有问题，就得查！”
    “可是……”
    万福话音一转，矛头直指赵明，哼道：“可是余苹的问题也不能掩盖赵明的问题。赵明，我相信你一定能明白我们的用心，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还你一个清白，你也不希望这件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到时候一顶帽子戴在你的头上一辈子都扯不下来了。”
    赵明点了点头，“是，万书j，我相信你，我就休息一段时间，看看书，写写字，我最近参加了一个白宫汉宫书法家协会，还觉得挺有意思的，也想去转转。”
    万福的脸皮子一抽，背心直冒凉气，整个人有点失神。
    赵明转身就想出去的时候，万福突然就叫住赵明，“等等……”
    赵明扭头笑眯眯地看着万福，“万书j，还有什么事要交待的吗？”
    万福的脸有点扭曲，冒着汗水，吞咽着口水，挤出一点笑容来说道：“我想了想，干校最初从筹建到班子组建，这里到处都倾注了赵校长的心血，如果突然空降一个负责人过来的话，后续的工作肯定也会受到影响，我想了想，还是由赵校长继续主持工作，老高，你怎么看。”
    高云也没想到反转来得如此的快，顿时操起手来，哼哼笑道：“老万，说下了他的是你，说不下的也是你，糊里糊涂地要把人赶走，现在又不明不白地要把人给留下来。这意思是要人背着罪名，还得让人干活？我怎么感觉这是朱重八的做派？”
    被高云讽刺了一句时，万福这个脸皮厚得跟城墙倒拐的人此时的脸上也挂不住了。
    万福不接话茬子，马上就对赵明说，“平时工作的时候，还是要多注意影响，不要自己觉得无所谓就觉得别人也觉得无所谓，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们南方局。”
    现在远远没到收拾万福的时候，所以赵明也是见好就收，马上点头道：“谢谢万书j的教导，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要为干校的学员起到表率的作用，决不像余苹这样，给我们单位抹黑。”
    这算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自己占了上风还顺带踩余苹一脚，也算是出了这么长时间的一口气。
    余苹败了，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从进干校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赵明不是一路人，她也想过赵明有大背景，可是她就看不起赵明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余苹在基层打拼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都是走上层关系，以应付检查出色而闻名，凡事工作组往她所主持工作的地方走一圈，回来的时候一定是心满意足的。辛苦经营这么多年，来到干校，以为从今往后就能和全局的干/部接触，有了一种门生遍天下的感觉，今后办事搞圈子也就更加的容易。
    可是赵明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就这么杵在校长的位子上，不搞关系，也不拉圈子，甚至不收礼，每每以为抓住他什么把柄的时候，都发现自己中了他的圈套。
    这一次本来可以一次把赵明给撸干净，可是到最后居然会闹到这个地步。
    余苹有些失神地往外走，孙祥到现在都还是懵的，他明明可以当干校除了余苹之外最有权力的人，怎么余苹翻车了，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刚才那段录象？
    孙祥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子，贴在地上一路朝余苹那里爬了过去，一把抱住余苹的腿大叫道：“苹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我害了你吗？我不是故意的，不过我是真的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吧，我偷自行车养你。”
    万福被气得眼睛都闭上了，牙齿磨得咕咕作响。
    余苹一脚把孙祥的手给踹开，抬脚就踩他的手，往死里踩。
    余苹已经顾不得自己有多失态，相比自己的前途，失态算个屁？
    前途没了，什么都没了，难道还不让发泄？想到有这里，余苹用尽全身力气把恨不得把孙祥给踩死。
    就在这时，秦阳冷笑道：“老牛吃嫩草，以为能捡到什么便宜吗？哼，丢人现眼。”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阳更是扯着声音大喊道：“我早就说了，孙祥这种自私到极点的东西，就是一只狼，可笑余书j还以为他能帮你什么，不是可笑吗？校长，我必须要跟你解释一下，我和书j肯定是没什么关系的，请校长一定给我这个机会证名我自己。”
    无耻！
    所有人在心里骂了一句，谁不知道秦阳和余苹是穿一条裤子？
    余苹得势的时候，秦阳鞍前马后，余苹这才刚一倒霉的时候，他马上就反咬了一口，像这种墙头草，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这就是人性，没有事的时候，称兄道弟，干爹干妈都可以随便地认，在酒桌上更是拍着胸口发誓表忠心。
    可是真到出事的时候，上演的不过就是狗咬狗的戏码。
    然而孙祥听到秦阳这话的时候，像一条疯狗似的朝秦阳扑了上去，抓住秦阳的头发一口咬了上去。
    “啊……”
    秦阳吃痛，脸上的肉都快被咬下来了一样，痛得撕心裂肺。
    “救命啊，杀人了……”
    秦阳被孙祥摁在地上，拳打脚踢，这么多人看着这乱成一锅粥的局面，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拉上一把，就眼睁睁地看着秦阳被孙祥往死里打。
    赵明往后站，张涛也跟着往后站，项龙索性给赵明和张涛一人散了一支烟有，就这么抽了起来。
    狗咬狗，真特么的好看。
    看到赵明这么悠闲，在场的人心知肚明，这些事情都是赵明搞出来的，可是赵明具体做了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说到底，就是利用了人性，利用了他们的贪婪和自私，让他们自相残杀。
    高云觉得事情闹到这一步，脸面上终归是不好看的，清了清嗓子说道：“差不多就行了，赵明，让人把他们拉开。”
    赵明看了张涛一眼，下一刻张涛直接冲进了人群当中，把孙祥和秦阳两个人给分了开来。
    秦阳捂着自己的脸，鲜血大股大股的从自己的指尖冒了出来，张着个大嘴哭喊连天，“高局，万书j，你们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余苹绝望地闭上了眼，这是他职业生涯来最耻辱的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