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的冲出来,相当于违抗皇命。
“惊扰了小姐,是奴婢之罪。”
青柳又是行了一个大礼,似是毫不在意自己此刻之举是多么的胆大妄为,只将双手举过头顶,将其呈到慕婳眼前。
“我家姑娘此生已然至此,再无所求,只是,还有一些未尽之言,恐将来无法告知于小姐,奴婢这才贸然前来。”
慕婳皱眉,并不去接青柳掌心的锦袋,眸光微暗,“发生了何事?”
什么未尽之言,什么将来无法?
她想着,等到解决了连庭那些人,便可以让苏安筠回来了,她还会是川都的棋绝。
青柳垂首,只将双手又举高了些,散乱的青丝上不断的滴着水,很快便晕开一块,混着些许泥泞。
慕婳呡唇,接过锦袋将其打开,从里面倒出来一枚云纹玉坠,一张轻薄的花笺飘飘摇摇的落下,被慕婳迅速接住了。
将其上淋漓的墨迹扫过去,慕婳顿时身形有些不稳,当即扶住了一旁的小案,勉强稳住自己颤抖的声音,“什么时候的事?”
青柳闭眼,面色沉痛,“昨夜。”
扣着小案的手指缓缓收紧,慕婳刚想要说些什么,青柳却是忽的站起身,如同来时那般,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
“青柳!”
慕婳当即追上去,却只是看到了已然看不清晰的背影。
茫茫雨幕中,青柳一身素衣,飘摇着仿佛一枝细柳,随时有被大雨折断的可能。
掌心的玉坠是一只蝴蝶,云纹飘逸,慕婳是知道的,这是苏安筠的母亲留给她的。
上一世的苏安筠说过,她母亲去的早,父亲很快续了弦,她只能做好一个长姐,而这枚玉坠,便是她母亲为她求来的平安符,希望能护佑她一生平安无忧。
似是想起了什么,慕婳缓缓收紧了手掌,玉坠硌在掌心,有些痛,她却是不为所动,檐下有雨珠打在她身上,她很快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晏晏?”
一身嫁衣的顾笙将她拉回去,拿着毛巾替她擦拭被雨珠打湿的面庞,“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雨这么大,你身子不好,会着凉的。”
慕婳眉睫颤了颤,有晶莹的水珠落下,也不知是雨珠还是泪珠,很快被顾笙擦去了,又是将她拉到内室,将她湿了的衣衫换下来。
“晏晏?”
手里被塞了个手炉,慕婳这才回过神来,茫然的眨了眨双眼,收敛起面上的思绪,细微的笑了,“笙姐姐这身嫁衣很好看。”
顾笙被打趣的耳垂微红,没好气的在她额头敲了一记,“我还没说你呢?怎么一个人在大雨里发呆?”
“没什么。”
慕婳轻轻一笑,依旧是顾笙所熟悉的软萌模样,声音微低,带着几分腼腆。
原来,苏安筠那天所说的“过了今夜,我将不能再说话”,是这个意思,她竟是早有预料。
而苏安筠的那些未尽之言,尽数交代在这枚玉坠中了。
此生无所求,将以此生常伴青灯,祈愿你一生安稳无忧。
慕婳抿了抿唇角,不动声色的将玉坠收好了,眼眶微红间,却是清浅的笑了。
苏安筠变哑没有激起多大的水花,不过是一个失了势的姑娘,苏府也不差她一个女儿,甚至都没有提出要去看望。
“我让人去看过了。”
穆淮浅浅叹息,将小姑娘拉到暖阁里坐好,“确实是哑了。”
“是我疏忽了,不曾想苏上卿竟是如此舍得。”
穆淮闭了闭眼,倒了杯热茶递过去,“毕竟……虎毒不食子。”
苏安筠毕竟是苏上卿的亲女儿,没想到他竟是如此心狠,苏安筠已然失去了一切,也不会威胁到苏府一丝一毫,他却是做的更彻底,直接断绝了她继续说话的能力。
苏安筠不能死,这样会引起圣人的怀疑,直接让她哑了,不仅可以杜绝她泄露消息的可能,也能警告她安分点。
端王在珍颜阁遭刺杀一事很快被众人遗忘,冬日敛去了它的寒意,初春也款款到来。
陵国的来使就是这个时候到来的。
皇后容月曾是陵国的长公主,当初是与还是太子的圣人联姻,二人相敬如宾,算是一段佳话。
而此次陵国的来使,算是穆淮的表兄,陵国恭王,容昆。
陵国与朝国素来和睦,自容月长公主联姻嫁入朝国后更甚。
当今各国的局势并不是很好,以游牧为主的北疆人虎视眈眈的想要扩张疆土,越国主动示好北疆,又不知存着什么心思。
正好朝国现下北地正遭北疆侵扰,正是战况激烈的时候,陵国便主动派了使臣来,以表联合之意,亦是存了联姻的心思。
陵国的恭王容昆是陵国有名的才子,诗书笔墨为书院众多老先生称道,在政事上颇有独到见地,乃当今陵国太子一母同胞的弟弟。
对于容昆的到来,圣人自然是乐意的,第二天便是举办宫宴,为其接风洗尘,川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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