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了闪,然后她才出声道:“元檀可是身上不适?”
魏妙沁哑声道:“在外头叫凉风一吹,竟是站不住了。”
魏芳蕊忙解下身上的披风,惊道:“难怪,我道元檀身上怎么多了件陌生的衣裳。元檀快披上我的披风罢,我身子骨从来健壮,倒也不怕冷风吹。”
还不等魏妙沁反应过来,她便立时给人披好了,又飞快地系好了绳结,倒是不容人拒绝了。
魏妙沁怔了下,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与魏芳蕊并不大亲近。
方才在亭子里,听荀锐提起“榆钱汤”,她也不傻,心下还多了个心眼儿,猜测是否旁人故意为之。皇后是不大可能的。若有可能,便也只有席间冲她展露几分古怪之色的魏芳蕊了。
但现下,魏芳蕊倒是又打消了她心下的怀疑。反倒叫魏妙沁自个儿觉得愧疚了起来。
她不该怀疑魏芳蕊。
魏芳蕊解了披风给她,左右连个宫女太监都没带,自然免去了她的麻烦,省了将来宫中传出风言风语。
“多谢芳蕊姐姐。”魏妙沁倒也真心诚意同她道了谢,又抬手将披风好生拢了拢。她身上这下倒裹得严实了,身上一件外衫,一件披风,都挟着旁人的体温,她裹在其中,哪里还觉得冷?反倒是暖和了许多。
魏芳蕊目光垂下,盯着她拢住披风的手瞧了瞧。魏妙沁的手指纤长,倒比这件披风还要雪白几分。
真如那上好的瓷器一般。
“元檀兴许站累了……”魏芳蕊话说到这里,便见从婉领着两个宫女过来了。从婉张嘴正要道“拦下了”,却突然见着了魏芳蕊的身影,顿时把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两个宫女从后头将魏妙沁扶住了。
魏芳蕊一瞧,这其中一个正是乾清宫里伺候的姑姑,在父皇跟前向来得脸。
魏芳蕊嘴角一扯,露出笑意:“秋姑姑。”
秋姑姑颔首行礼,随即便扶着魏妙沁道:“奴婢奉命,伺候郡主到乾清宫东暖阁歇下,等候御医前来为郡主探脉诊治。便不等公主殿下了。”
魏芳蕊立在那里,动也不动:“去吧。”
秋姑姑应声,立即与另一宫女,扶着魏妙沁走了。
等走出了一段距离,魏妙沁才出声道:“今日殿外有条道,怎的没有守卫宫人?”
秋姑姑惊愕道:“竟有这样的事!奴婢稍后便报于皇上!”
听她这样讲,魏妙沁又有些后悔提起了。
守卫宫人稀少,定是有蹊跷的。但究竟是谁动的手脚,却不可知。若是荀锐也不奇怪,这人反叛反得极快,如有神助。想想他上辈子的那些通天本事,宫中有他安插的人物也说不准。可笑宋家人还将他视作可搓圆捏扁的异族混血。
若真是荀锐的手笔,一旦被查出来,倒霉的是谁还说不准呢。
魏妙沁抬手按了按额角,道:“也不必如何大动干戈,到底是皇祖母的生辰。”
秋姑姑一一应了,只管扶着她往暖阁里走。
不多时,御医便来了。
御医诊了脉,开了方子,拧眉道:“郡主身子弱,体内寒气又重,回回葵水来时,都当重视才是!”
秋姑姑一拍额头,道:“正是,这几日正是郡主的信期。竟是忙得糊涂了,连这样的大事都忘了……”
秋姑姑忙又命人去熬汤,随即又与几个宫女服侍着魏妙沁热水沐浴。
等到要穿衣裳时,魏妙沁却喝止了她们。
“我自己来就是了。”魏妙沁撑着从木桶里出来。
秋姑姑不敢驳了她的意,便只好守在屏风外。
宫中常年备着魏妙沁的衣裳,她自个儿换好之后,便飞快地将荀锐的外衫团作了一团,揉在了换下来的衣物中,又好生团了团,交给从婉,免得叫人发现。
待做完这些事后,才将秋姑姑召进来。
魏妙沁在暖阁里睡了一觉,等宫女来唤她时,寿诞都已经结束了。
秋姑姑陪在软塌旁,笑道:“方才皇上、太后,还有皇后娘娘都差了人来问呢,想来一会儿便要过来瞧郡主了。”
魏妙沁尴尬得要命。
不过来个葵水,倒是弄得像生了大病一样。她连忙挣扎着爬起来,匆匆披了件更厚实些的披风,这便要出宫了。
秋姑姑留不住她,只好送她出去。
魏妙沁转身指着那件白色披风道:“这是大公主的,代我谢过她。”
秋姑姑连连点头。
魏妙沁领着从婉便出了宫,一路上也不敢回想今日在宫中发生的事。免得越是想,越觉得心跳得快,抚也抚不平,说不出的羞愤畏惧。
一时间,倒是把那个邢家公子如何唇红齿白的模样,给忘了个干净。
等回了南安侯府,她倒头就睡下了。
宫中,建康帝与皇后一并到了东暖阁,才知晓人睡了一觉起来便走了。
皇后细细问了怎么一回事,秋姑姑也不隐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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