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聂寒的多管闲事,非要逼自己吃不喜欢的东西,他们的关系明明没有亲密到那种地步,最后还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要自己和他上床,是个正常人都会不高兴吧?
那么聂寒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如今以聂寒的身份,平时发号施令惯了,一旦发出命令或者邀请,受到拒绝大概的确会感到不快,可是自己凭什么又要听他的话,对他顺从呢?昨天的事本来就是聂寒自己挑起的,他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凭借什么资格,来对自己进行管教呢?
说到底,他们的关系不过凭一纸契约维系,互相利用罢了,远远达不到亲密关系里,对彼此产生约束和占有的欲望的程度。
林初时思绪一顿,隐隐觉得其中有哪里不对劲,这段关系的发展,到目前为止,好像已经开始有所偏离他的认知。
但他及时打住了,没有再继续想下去。
人的思维具有发散性,同时还有一种利我的倾向性,是很容易沿着一条蛛丝马迹,往自己所想象的,潜意识里所希望的发展脑补下去的,通俗点说,就是自作多情。
林初时定了定神,决定从今天给自己增加一项日常工作:每日三省吾身,切勿自作多情。
林初时洗漱过后下楼,聂寒也已经起了,等他下来之后,才上楼去洗漱。
两人擦肩而过,中途没有交流。
林初时脚步顿了顿,心脏一瞬上提,揪紧了一下,随即又很快松下来。
心想:害,我就说了,人还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
还好这次他做足了心理准备,不然再像以前读书时候的那样,一遍一遍地去找人追问,非要追根究底,问出个理由,最后被毫不留情地当面羞辱,也实在是挺丢脸的。
宴会时间是在晚上,但是作为主人,也是这次宴会的主角之一,林初时和聂寒不免要早些过去。
两人一早就被林夫人打电话过来频频催促,在家吃过早餐之后,就一起出了门。
两人从一楼大厅推门出来,内外空气交叉,冷空气打着旋儿地卷向他们,林初时穿了正式的西装礼服,外面也套了羊毛大衣和围巾,但是被冷风这么猝不及防地一吹,还是不由打了个冷噤。
天色也铁灰一片,阴沉沉的,看起来像是要下雪。
一张口就是一团白汽,林初时牙齿打着颤地嘀咕:“……靠,真的好冷。”
聂寒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径自走向大楼门口停着的车。
考虑到晚上肯定会喝酒,聂寒已经提早叫了司机先生过来给他们开车。
两人先后上车,进到温暖的密闭空间之后,林初时整个人都活过来似的,搓了搓手,又揉了揉冰冰的耳朵。
全程聂寒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他,渐渐地林初时也安静下来,两人沉默地并肩坐在后车厢里,三十多分钟后,到了目的地。
宴会地点是林家在沿江一处空置的郊区别墅,平时不住人,只是雇人打理保养着,偶尔过来这边度假避暑的时候才住一住,前段时间他们家出事,雇的人当然已经辞退了,这栋别墅本来也要抵押出去的,好在一切无事,现在特特把这栋房子收拾出来办宴会,想来也是有他爸的心思在,是专门准备给一些人看的。
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之后,司机来给他们开车门,聂寒先一步下车,林初时下来的时候,发现聂寒站在一边,并没有先走。
林初时倒有些惊讶,他和聂寒显然从今天早上开始陷入了一场莫名其妙没有缘由的冷战,早上出门的时候,聂寒也自顾自地往前走,林初时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里等着自己。
聂寒看向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地,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林初时一下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他。
聂寒眉头微微拧起,片刻,说:“待会儿还要见你爸妈。”
那语气冷冷的,听不出耐不耐烦,只神色看起来确实是不太高兴,大约是很不情愿的。
林初时这才恍然,知道这是又要开始演戏了。
毕竟无论真实是什么样,他们现在是绑在一起的,是外人眼中的一对新婚爱侣。
林初时明白了过来,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情,只是倒也真的伸出手去,挽住了聂寒的手臂。
两人进了前厅,先看见了林夫人,林夫人穿着一身深紫色的丝绒长裙礼服,肩上围了条丝绸披肩,用镶满细钻的叶形胸针固定起来,戴了碧绿的翡翠耳坠,和同色系的宝石项链,头发也盘了起来,精心地化了妆,一扫之前的憔悴颜色,整个人雍容华丽,十分贵气。
她站在大厅的楼梯上,指挥人员做最后的清洁打扫,摆放桌椅,还有人推着餐车经过,上面摆满了洗得噌光瓦亮的杯盘刀叉。
一片忙忙碌碌,十分热闹的景象。
林初时看着这种场景,就会有种安心的感觉,觉得一切都值得。
林夫人看见他们,就笑了起来,下楼梯向他们走过来:“你们俩,提前说了多少遍,让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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