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书恭恭敬敬道:“威国公府三郎,袁烨。袁家三郎虽然年轻,却与浙江都司佥事搭档默契,臣仔细看过浙江近几年呈上来的战报,每遇此两人合作,便一定取胜,若只单一人领战,胜率便总要低三成。且浙江都司佥事已经六十出头,若不能在其在任之时将战事平定,不知多少年之后,才能再出一位合格的浙江都司佥事。”
项天璟若有所思,他只道:“等卯时,再一起议,你也回去休息吧。”
“臣,告退。”
御书房里彻底安静了,项天璟不住咳嗽,咳着咳,喉咙里渗出血丝丝。
寿全福吓坏了,要召太医。
项天璟抬手按下他的举动,说:“只是血丝,又不是吐了一碗血,料想是上火所致,给朕端一杯茶来。”
寿全福连忙吩咐人送上一杯温热的茶水。
项天璟仔细地看着锦衣卫送来的密件,这上边儿连简玉纱与袁烨的对话都记下来了。
袁烨说简玉纱最是心软……
简玉纱说她要和离了……
袁烨说要娶简玉纱……
简玉纱说手上的牙印是狗咬的……
项天璟润了润嗓子,声音也不如刚才沙哑,他低声呢喃:“那朕就做这世上最让夫人心疼的狗。”
项天璟提笔,一边咳嗽着,一边提笔写信。
他太久没给简玉纱写信了,她该想他了。
第六十五章
项天璟刚写完给简玉纱的信, 寿全福又送进来一封新的信件。
信件厚实,是何绍着人从金陵送来的。
这个时候,他已经到金陵了, 便衣住在金陵致仕的阁老家中,借着致仕阁老的人脉关系,先私下里查当年简明光贪污一事。
同时,他也会乔装之后去接触简玉纱的舅舅一家子,完成接他们入京的任务。
项天璟悉知何绍在金陵的情况后, 便吩咐寿全福, 将信件通过驿站送去简氏武馆。
简玉纱次日清早去简氏武馆找邓俭忠,还没见着邓俭忠的面,倒先收到了门房给的信。
她一见信件, 便知道是谁送来的。
简玉纱记得,阿卑还病着。
打开信件一瞧,阿卑在信中写到,病未痊愈,还有些乏力咳嗽,但已比前段时间好了许多。
人没事便好, 简玉纱烧毁了信件,在厅里等邓俭忠。
邓俭忠吃过早食, 匆匆赶来,嘴边还有一颗米粒。
简玉纱微微一笑:“邓叔,早上喝的稀饭?”
邓俭忠讶异:“姑娘怎么知道?”
他立刻意识过来,一摸嘴角, 果然有一颗稀软的米粒。
邓俭忠擦掉嘴边米粒,憨憨笑了笑,又问:“姑娘今天怎么来了?”
简玉纱便问:“邓叔, 袁烨来找过你了?”
邓俭忠点点头,忽然严肃问道:“姑娘,袁三说的可都是真的?”
简玉纱不解:“他说了什么?”
邓俭忠便将袁烨找他时候说的话,全部告诉了简玉纱。
简玉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袁烨诈邓俭忠,邓俭忠信任袁烨,才叫袁烨彻底确信了她与闵恩衍之间的事。
邓俭忠看着简玉纱沉思的脸,有些紧张:“姑娘,可是我坏了你的事?”
简玉纱回神摇头:“没有。无妨。今日来,是要邓叔你替我去办一件事,妥了,我便可与闵恩衍和离了。”
邓俭忠精神振奋,直直站起来道:“姑娘快说,是什么事,我立刻就去!”
简玉纱道:“事情容易,只不过得小心谨慎。”
简玉纱告诉邓俭忠,闵家在外面放印子钱。
闵家没有什么实产,独独一个庄子一个铺面,都经营不善,但偌大的伯府,一年下来开支不菲,早就入不敷出,所以早几年的时候,柳氏听庶子撺掇,打着伯府的名号,在外放起了印子钱。
前两年闵家还算温和,为了稳妥,一则不是对任何人都放钱,二则不逼人上梁山。
这两年闵家越发飘飘然,各房各院的花销一直在增加,且大房的人捞油水也捞的越来越厉害,放印子钱自然也越来越出格,前些日子,闵恩磊手下的人催债没个轻重,逼死了一个秀才的寡母。
在天子脚下,便是死了普通的平民百姓,但凡有御史参一本,闵家都承担不起,更遑论死的还是个秀才的母亲。
简玉纱叮嘱说:“这秀才的妻子是个认钱的人,她愿意拿钱息事宁人,不过秀才却不愿意,可他惧内,做不得家中主。邓叔去了秀才家中,从秀才入手,就不要跟他媳妇打交道了。事情先莫要闹大了,等拿了秀才的状纸和口供,我拿去逼着闵恩衍与我和离了,事后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邓俭忠听罢有些担忧:“秀才惧内,恐怕不好办……”
简玉纱思量一二,索性告诉了邓俭忠:“其实秀才寡母并非闵家逼死的。”
邓俭忠听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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