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替他先调养一番。”
何大夫笑道:“你那简氏武馆我听说了,改天我家的护院,也该送过去调教一番。”
简玉纱含笑道:“何必麻烦,叫邓叔上门便是。”
何大夫颔首,又扫了项天璟一眼,同简玉纱道:“若是身子骨弱,得叫我瞧瞧脸色。”
望闻问切,一样不可少。
项天璟低下了头,显然不情愿。
何大夫转身去斟茶。
简玉纱略思索片刻,同项天璟说:“阿卑,你只露出半张脸,行不行?只让大夫看一看你脸色,并不看你全貌。”
项天璟点了点头,捏着袖口说:“姐姐,我不要你看见。”
简玉纱笑道:“好,我不看。”
说罢,她便转身出去。
项天璟将面具往上挪了挪,露出下半张脸,他皮肤苍白,唇血红,病态得很。上半张脸,隐隐约约露出一点烧伤的痕迹。
何大夫道:“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项天璟吐出舌头。
何大夫看完,皱了皱眉毛,道:“坐,我给你把脉。”
项天璟撸起袖子,露出手腕。
何大夫足足把了半刻钟的脉,等简玉纱进来了,迟迟不语。
简玉纱打发项天璟说:“阿卑,你出去等我一会儿。”
项天璟退了出去,站在屋檐下。
何大夫摇着头跟简玉纱说:“你表弟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生下来也没好好照顾过,不好调养。”
简玉纱眉头蹙着,说:“他母亲生下他就没了,养母疯癫,现在在继母手下教养。”
何大夫心生怜悯,叹气道:“难怪。他体内有些疾是郁结所致。他平日是不是易怒,易悲?”
简玉纱略回忆一下,道:“这我倒没看出来。”
何大夫说:“必是在你跟前强忍着的。再者,带着面具你也看不到他的面容,遂未察觉。”
简玉纱动了私心,压着声音问道:“伯父,方才你可瞧见了我那表弟脸上的伤……”
何大夫抬眉道:“你没见过?我看像是烧伤。”
简玉纱攥紧了帕子,烧伤……阿卑究竟吃了多少苦。
她恳求道:“伯父,就劳你替他开药方子吧。”
厅里有笔墨,何大夫提笔去写,边写边道:“你原是吃药膳长大的,一些常识我就不提醒了,你多加费心便是。这方子先叫他好好吃着,药浴好好泡着,等见了效果,再过来找我。药去外面买吧,我这里的都没磨好,他的身子越快调理越好。”
简玉纱一一应下,待墨干了,便拿了药方子,拜别何大夫。
简玉纱要带项天璟去药铺,路上嘱咐了不少吃药膳的事宜,譬如不宜与寒性食物同食。
项天璟拿了药方子却说:“姐姐,我自己去,今日已经烦你费心了。”
简玉纱欲言又止。
项天璟眼眸明亮,定定地看着她道:“我毕竟是家中男丁,银钱上继母不会短缺我,吃药的事,我自己知道安排。”
简玉纱道:“那时候不早了,你早早回去,我也该回家了。”
二人便在正街上分别。
简玉纱回了闵家。
项天璟在巷子里,与何绍等在暗中保护的锦衣卫见面,回宫外宅子换了身衣裳,撕下脸上的乔装,回了宫。
项天璟批阅折子直至夜浓如墨,寿全福进来送热茶,他才抬起头看了一眼漏更,原来时候不早了。
寿全福换下热茶,瞧见御案上的粥,一口未动,已经凉透了,他小心翼翼劝道:“皇上……您今夜一点东西都没吃,依奴婢看,多少还是吃一些。”
项天璟摸出怀中药方,阅了好几遍,说:“好,去把御医也叫来。”
寿全福紧张道:“皇上,您有哪儿不舒服?”
项天璟没说话,寿全福不敢再问,后退直门前,立刻吩咐人叫了御医。
项天璟将药方子递给御医,让御医按着药方子开药,并让御医与御膳房商议出合适的膳食,避免寒性食物。
他一句吩咐,惊动太医院与御膳房连夜筹备。
寿全福怀着激动的心情统筹两院,速速将项天璟的药跟膳定下。
平常他劝了多少次,项天璟从未上心,不过求个不饿死。
怎么出宫一日,突然就爱惜起身子来了!
寿全福准备到御书房回话的时候,忍不住老泪纵横。
何绍正好夜巡完了,在御书房同项天璟告退。
项天璟拿着简玉纱的画像,勾着唇角问何绍:“朕按夫人的话去做了,下次再见夫人,夫人定会欢喜吧?”
何绍忐忑地低下头,斗胆说:“皇上,您骗了夫人,若日后夫人知道了,未必高兴。”
项天璟脸上笑色淡下来,他闭上眼,捂住了小腹。
烧伤不在脸上,在腹上。
他睫毛轻颤,道:“你不了解夫人。夫人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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