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下巴往前面点,“撇进来了!”
“这事儿不能瞎说,要命的事儿。”裘统领声音压的更低。
“这不就咱俩私底下说几句。”胡参将嘿笑几声,不说话了。
……………………
午正前一刻,队伍赶到了姚县城门外。
谢泽和李苒带着安孝锐,霍文灿和王舲,以及桃浓等人,下了车马,往城里进去,周娥和李清宁留在城外,安排人埋灶做饭,进城采买。
跟在后面的裘统领和胡参将和周娥他们隔了一丈来远,也在城外埋灶做饭。
周师爷坐在靠近城门的小茶楼里,远远看到从城门下的阴影中走出来的谢泽和李苒,猛抽了口气,又长吐出来,站起来,从茶楼后门出去,急急往县衙回去。
他得在县衙守着,说不定王爷和那位王妃要到县衙看看呢,他得在县衙等着一问三不知。
李苒和谢泽并肩,从进了城门,就放慢脚步,边走边细细看着两边的铺子和人。
她看两边的铺子和人,两边的人都在直着眼睛看她身边的谢泽,看的忘了走路做事。
李苒看着泰然自若的谢泽,忍不住笑出来,谢泽低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握住她的手,牵着她不紧不慢的往前。
谢泽这一握,把李苒拉进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四下嗡嗡声起,中间不时夹杂着越众而出的尖嗓门。
“那就是公主娘娘吧?可真是贵气!”
“公主娘娘能不贵气?真正的贵人!”
“公主娘娘保佑!”
……
李苒听的想笑,却又有几分窘迫。
她真是头一回听到贵气这句夸奖,大约是跟谢泽在一起,也就能夸她贵气了。
可这公主娘娘是怎么叫出来的?她有个公主娘,可她哪是什么公主娘娘?
还有公主娘娘保佑是什么意思?!
谢泽侧头看了眼微蹙眉头有些窘迫的李苒,握了握她的手,低低笑道:“乡野之人,不可计较。”
“我知道。”李苒舒开眉头。
“哎,这蜀地之人,胆子真大,你看看这一个两个,笑成这样,还敢胡说八道。
在咱们京城,看到王爷可都是鸦雀无声,连气都屏着。
这蜀地民风彪悍!”
霍文灿凑近王舲,和她嘀咕道。
“你看看王爷,在京城,你见王爷笑过?”王舲忍不住白了眼霍文灿。
“嗯?”霍文灿忙往外一步,伸头看了眼,急忙再缩回去,低低喔了一声,看着王舲,想说什么,又忍了回去,片刻,还是凑近王舲,低低道:“王爷真不容易。”
“嗯?”王舲眉梢扬起,“你这话什么意思?”
紧挨霍文灿的安孝锐咯的笑了一声,见霍文灿瞪向他,忙摆手道:“我什么也没听见!没听见你说王爷不容易!”
“你这句不容易说错了。”桃浓在王舲侧后,瞥了眼霍文灿,笑着接话,“他那是高兴了想笑,可不是为了……他们才笑。”
桃浓含糊了讨好两个字,不过从安孝锐几个也都听懂了。
王舲一边笑一边点头,“桃浓姐姐说得对。”
霍文灿似是而非的哼了一声。
安孝锐摸出把折扇,哗的抖开,一边笑一边摇。
“去问问,这姚县最好的酒肆是哪家?”谢泽往四下看了看,吩咐石南。
石南一声是应出来,没等他转过身,旁边已经七嘴八舌扬声答上了:
“福来楼!”
“俺们姚县的福来楼!头把交椅!”
“就在前面!”
“俺们福来楼富贵得很!有三层楼呢!”
“那谁,赶紧去福来楼说一声,贵人来去吃饭了!快让他们迎出来!”
……
七嘴八舌的闲人,除了热情无比的答话介绍,还一溜小跑,在前面带上路了。
石南忙示意诸小厮护卫,不动声色的往前面散开,以防挤踏,人可是越来越多了。
好在福来楼离得真不远,在这条县城主街沸腾起来之前,谢泽和李苒进了福来楼的欢门。
福来楼的掌柜已经战战兢兢迎了出来。
走在最前的小厮一脚踏上台阶,掌柜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把小厮吓了一跳,急忙往旁边闪开。
谢泽和李苒刚刚迈进福来楼门槛,外面嘈杂声中,响起个高昂的声音:“请让让,都请让一让,让我家老爷子过去,麻烦让一让,请让一让!”
“公主娘娘在哪里?哪位是公主娘娘?”
一个老迈的声音夹杂在其中。
谢泽顿住步,看着看向他的李苒,推着李苒转过身,站到门槛外。
安孝锐和霍文灿走在后面,还没上台阶,听到喊声,安孝锐忙示意霍文灿,两人一左一右,警惕着四周。
桃浓刚要迈进门槛,见谢泽和李苒转身,急忙转身出来,几步下了台阶,往外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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