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上太凉,你等一下。”
桃浓站起来,叫了几个人,拆下一扇门板,先将火移到屋里烤热了,再在角落里放好门板,李苒躺下,蜷缩起闭上眼,迷糊过去。
李苒觉得自己没睡着,可入耳的声音,却有些诡异。
她听到了林辉的压抑的哭声,她甚至看到了他:坐在漆黑的房间里,背后的窗外,霓虹在雨中闪动。
李苒缩得更紧些,有些烦躁。
在很久以前,久远到她还没来到这里,没遇到谢泽,她就不想再想到他,再看到他。
她早就懒得再推想他是不是真的爱她。
有什么用呢?就算爱,他的爱于她,不是刀就是枪,他的示爱,每一回,都捅得她血肉淋漓,她不想再要这份爱了,太痛了。
她这一生不易,她不想总是在迎接枪林弹雨,不想一直躺在芒刺丛中。
后来怎么样了?
李苒只觉得自己断断续续的断成了一地碎片,开始是什么样儿的?后来怎么样了?
谢泽呢?
李苒很努力的想着,却坠入了浓厚深沉的黑暗之中。
“她怎么样了?”周娥踮着脚过来,伸头看向李苒。
“好象不怎么好。”桃浓坐在紧挨着门板的地上,也看向紧闭着眼,呼吸粗重的李苒。
“应该没事儿。”
周娥一只手按在桃浓肩上,从她头上越过去,仔细看了看。
“她跟你一样泼辣能捱。”
“瞧你这话说的。”桃浓斜瞥着周娥,“再怎么,姑娘跟我,一个天一个地,就算不论血脉,姑娘那也是从小十根不沾阳春水,被人侍候着长大的,能跟我一样?我小时候,照我娘的话说,拿绳子牵着,跟养狗一样养大的。”
“这人怎么样,看的是一口气。”
周娥侧着身子烤还湿着的后背。
“头一回觉得姑娘不容易,就是去年春天那回的事儿,我往荆湖接到她时,她整个人,血葫芦一样,晕迷那几天,痛极了就把身子蜷起来,一声不响。”
周娥的话顿住,好一会儿,才低低叹了口气,接着道:“这个咱们都懂,象我那时候,人挨人挤在一起睡,你要是敢哼哼叽叽,立刻就得挨踹,几个人把你抬起来扔出去的时候都有,你比我强,你有娘。”
“强个屁!”桃浓想啐却笑起来,“我娘踹完了还得骂,说哼哼叽叽除了烦她,有个屁用?吵得她睡不好,明天挣不到钱,饿个前胸贴后背,就哼叽不出来了。”
“你看。”周娥冲又往里蜷缩了些的李苒努了努嘴。
桃浓看着李苒,好一会儿,低低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咱们这样的,命硬,死不了,她没事儿。”周娥扭过身,换个方向接着烤衣服。
“那也是。”桃浓欠身过去,轻轻碰了碰李苒的额头,额头不算热,倒有几丝凉意。
李苒昏昏沉沉,一直睡到太阳偏西,总算醒过来,看着从窗外斜射进来的夕阳,恍恍惚惚一时分不清身在哪里,她觉得她就是闭了闭眼,怎么好象已经是傍晚了?
她记得她躺下时,应该是黎明前后,就会儿,不应该是太阳刚刚升起来?
“喝点汤。”桃浓递了一铜缸子肉汤给她。
“嗯。”李苒接过汤,一口一口喝着。
肉汤落进腹中,却没有预想中的热气升上来。
李苒垂着眼,喝完了肉汤,往一直烧着的火堆挪了挪。
她还是觉得冷。
第166章 不安
往四下里查看过了,三面,走出去两个多时辰,都是荒山野岭,越走越看不到人迹,往那面。”
周娥坐到李苒身边,指了指小庙朝向的方向。
“走上一个时辰,就有人家了,这里跟咱们那儿不一样,不成村,人家都是一户一户自己住着。
离这儿最近的一户,看样子挺殷实,有二三十亩水田,院子里养着一大群鸡,四五头猪,屋子后面一片竹林,临着小溪,啧。”
周娥说得啧啧起来。
“离这户人家半里路,还有一户,看起来象是男人病了,穷了点,不过至少有饭吃。
再往前七八里,有个镇子,叫旺镇,地方不大,茶馆倒有两间,生意都还不错。
说是明天逢集,明天一早打发人过去看看。
咱们在这儿歇一天,再赶路,你要病倒了。”
李苒凝神听着,点头应了,她现在很不好,确实需要好好歇一歇。
晚饭时,跟凌晨相比,简直算是什么都有了。
树木丰茂、连绵深远的山林就是一座宝库,安孝锐带着人探查回来,顺便扛回了一堆猎物,老兵看喂马之余,挖了一堆野菜,几个走到旺镇的哨探,又拐着弯买了只锅几只碗回来,这一顿晚饭,十分丰盛。
李苒只喝了大半碗混了碎野菜的浓肉汤,就缩在她那个温暖的角落里,微笑着看众人吃饭,听众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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