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一趟。”李苒打断了秋月的话。
秋月的脸更红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垂头耷肩转身要走时,李苒又叫住了她,“你是这府里的奴婢,只能听主人的话,办好主人的差使。所以,该去禀报就去禀报,该去请示下就去请示下,大大方方的去,用不着藏藏掖掖。”
“姑娘,我不是……我……”秋月窘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去吧。”李苒挥了挥手,低头看书。
秋月再次回来,带着两个小丫头,将饭菜摆在了稍远一点的亭子里。
李苒吃了饭接着看书,一直看到看不到字了,才拎了两本书往回走。
钱嬷嬷和她前后脚,也进了翠微居,见了礼,撂了句话:河间郡王府请老夫人、夫人、三娘子和姑娘明天过府赏菊。
李苒看着撂下话就走的钱嬷嬷,眉毛一点点挑起,好一会儿才落下来。
和上次传话进宫相比,酸味儿还在,可那股子郁忿没有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挺有意思的。
隔天不是一大早出发,而是午饭后。
午饭比平时早了一刻钟,吃饭时,秋月委婉无比的催了两回,没象上次那样明催。
李苒从前吃饭极快,现在这个小身板十分孱弱,她刻意放慢了吃饭速度,可是,因为这个小身板的饭量最多是从前的三分之一,她吃饭的时间,还跟从前差不多,甚至更短一些。
这样的吃饭速度,当年是能傲视整个大学食堂的,放在这里,难道能慢了?
就算她吃饭慢,那不是应该早点送饭菜过来吗?
今天要出门这事,可是昨天就知道的。
唉,她还是这样的脾气,虽然不计较这样的小细节,可还是会想,还要想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象林辉说的那样,她就是个斤斤计较无比小气的人,她没报复,不是因为她大度,而是因为她没有能力没有本事。
可她真不是计较,她只是喜欢想的明明白白而已。
想到林辉,李苒有几分怔忡出神。
林睛把她诱入死地,林辉是知道的吧,要是不知道,那也是他不想知道……
“姑娘,时辰不早了。”秋月看着举着一勺子汤出神的李苒,只好明着催了。
“喔。”李苒放下勺子,示意她吃好了。
秋月却犹豫上了,“姑娘穿哪件衣服?”
“出门就得穿出门的衣服是不是?我有几件出门的衣服?”李苒反问了句。
秋月一脸尴尬,“出门的衣服……”
“只有一套是吧?”李苒走到妆台前,“那就穿那一套,没有什么穿过的衣服不能再穿的规矩吧?”
“那……”秋月想说那套衣服实在太那个啥,可一个那字出口,后面的话,怎么想怎么说不出口。
算了,反正姑娘穿着那套那个啥的衣服,连宫里都去过了。
和上次一样,李苒在二门里等了一会儿,三娘子李清柔挽着陈老夫人,刘夫人落后半步跟着,刘夫人后面,跟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媳妇,一起出月洞门过来。
李苒打量着那位年青媳妇。
这位必定就是老二李清平的媳妇,二奶奶曹氏了,她身上的衣服就是她的,长短正好,略胖而已。
这位二奶奶果然身材窈窕,长的也十分秀气,行动举止间,书卷气十足。
三娘子李清柔瞪着李苒那一身金光,下意识的唉了一声,看向她二嫂。
李苒是头一回见二奶奶曹氏,曹氏却不是头一回看到她,就是这套金光闪闪的披挂,也是第二回 看到了,上一回大约是离得远,看着还好,这次再看到,怎么这么刺眼呢?
这位姑娘这份淡定,是不知道自己穿成了什么样儿?还是知道后依旧淡定自若?
只怕是知道的,毕竟是皇家的血脉,还是绵延了四百多年、真真正正的皇室贵胄,肯定和一般人不一样。
张夫人脸色微青。
陈老夫人紧拧着眉头,脸上怒意隐隐,拐杖在地上猛戳了下,哼了一声,“她既然喜欢,就让她穿着吧。”说着,一下下戳着拐杖,扶着张夫人的手上了车。
二奶奶曹氏虚扶着张夫人上车,三娘子李清柔往后走,经过李苒,手指在李苒僵直的衣袖上划了下,说不上什么意味的唉了一声。
李苒看着三娘子白胖的手指从她衣袖上划过去,转过身,往最后一辆车上去。
河间郡王府离的不算太远。
进到河间郡王府二门里,河间郡王长子媳妇曹夫人扶下长安侯母亲陈老夫人,抬眼间,看到最后一辆车里一片金光闪出来,那份惊愕差点没能掩饰住。
那天在宫里,看到长安侯府这位新归家的四娘子这一身金光闪闪,她不过微微惊讶,可今天看到她竟然还是这一身,曹夫人不光愕然,还十分无语了。
怪不得母亲嫌长安侯一家市井人家乍富乍贵,脸面上过于豁得出去,还真是,这么糟践这位四娘子,稍稍明理一点的,只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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