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哥，我听说你有了个女儿？真的假的？快给我看——”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盯着沙发上的姜玖看了两秒，惊讶地叫了起来：“是你！找凌总来谈业务的小朋友？”
    姜玖也认出她来了，这不是电梯上帮她按按键的漂亮姐姐吗？
    “姐姐，是我呀，”她有点不好意思，“我一直和爸爸在玩，忘记去你那里看报纸和手表了。”
    漂亮姐姐“噗嗤”一声，快步到了沙发前，一把就把姜玖抱了起来：“我的天啊，你怎么这么可爱啊，稀罕死我了，哥，这就是我的小侄女吗？你这也太能瞒了，让你结婚你不结，一眨眼就给我们变出个小孩子来，我赶紧得给爸妈打个电话，他们非得……”
    “凌沐雨，”凌栉风打断了她的话，“你能不能有点智商？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觉得她可能真是我孩子吗？”
    凌沐雨愣了一下，失望地道：“啊？假的啊？”
    凌栉风沉下脸来。
    这谣言是怎么传出去的？总裁办都成了八卦起源中心了，得让卓文彬好好整顿一下。
    凌沐雨太了解自己的哥哥了，慌忙解释：“哥，你别误会，总裁办的人嘴都很严的，没人往外说，是我刚才和玫玫喝下午茶的时候问出来的，我是你妹嘛，知道一下又没关系，你可不许发脾气把人开除了。”
    赵玫玫就是刚才帮姜玖洗手的秘书，和凌沐雨是大学同学。
    凌栉风脸色稍霁，教训道：“以后少八卦，多用脑。”
    凌沐雨吐了吐舌头，不甘心地道：“真不是吗？哎，白高兴一场。”
    “姐姐，”姜玖忽然叫道，“你是我的姑姑吗？爸爸的妹妹叫姑姑，对吧？”
    “对对对，”凌沐雨亲了她一口，高兴地道，“你真聪明。”
    “我叫球球，”姜玖很委屈地告状，“姑姑，爸爸他有时候太凶了，你能不能让你的爸爸妈妈好好管管他，让他对小朋友好一点？”
    凌沐雨呆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努力想要憋住笑却还是破了功：“噯呦……笑死我了……咋办呢球球……我爸妈也管不了他……谁见了他那副冰块脸都害怕……”
    姜玖煞有介事地叹了一口气：“那就没办法了，凶就凶吧，谁让他是我爸爸呢。”
    凌沐雨笑得腰都弯了：“哥，这真不是你女儿吗？太可惜了。”
    “好了，别跟个小孩子一起胡闹，”凌栉风沉着脸道，“回去工作，别整天往我这里跑。”
    凌沐雨不敢再闹，只好悻然地把姜玖放回了沙发上：“小朋友再见，姑姑得回去干活了，下次要是再来的话，记得到姑姑这里来看报表。”
    “姑姑再见，”姜玖有礼貌地朝她挥了挥手。
    凌沐雨后退了两步，正要转身，忽然目光重新落在了姜玖的脸上。过了片刻，她迟疑着问：“哥，你看她……像不像一个人？”
    凌栉风的心脏漏跳了一拍，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地道：“像谁？我可没觉得。”
    凌沐雨尴尬地笑了：“再一看也不太像，可能是我眼花了，总不可能是她的女儿吧，也没听说她结婚生孩子了，不过这也不知道，都这么多年没她的消息了……走了走了。”
    她飞一样地跑出门去，差点和进来的赵玫玫撞了个满怀。
    “凌总，”赵玫玫打了个趔趄才站稳了，尽职地提醒凌栉风的日程，“你今晚六点有个约会，是不是需要出发了？”
    约会？
    姜玖原本还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一听到这两个字，立刻“咕噜”一下爬了起来。
    她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就是男的和女的在一起做一些亲热的事情，比如吃饭、逛街、看电影。
    难道爸爸也要给她找个后妈了？
    这可不行，她得管着爸爸！
    姜玖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哒哒”跑到了凌栉风的面前：“爸爸，我也想和你一起去约会。”
    凌栉风没理她，开始收拾办公桌上的文件。
    姜玖抓住了他的衣服晃了晃，锲而不舍：“爸爸要丢下球球一个人吗？球球一个人会害怕的，乌云伯伯也会下大雷雨批评爸爸的。”
    好家伙，还威胁上了。
    凌栉风想了想道：“你要是想跟着一起去，也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
    姜玖立刻道：“好的，我一定听话，不调皮捣蛋。”
    “你不能叫我爸爸，”凌栉风板下脸来，“要叫我叔叔。”
    跟着凌栉风一起坐在车上的时候，姜玖还有一点点小伤心。
    为什么爸爸总是不承认他是爸爸呢？她本来想把爸爸带回家里去找妈妈的，现在看来爸爸肯定不愿意跟她一起回家了。
    不过，随着汽车的开动，车窗外的景色变化，她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走了，重新变得欢快了起来。
    “看，那个高楼大厦上有大海和鱼！”
    “你说，我们家墙壁上可不可以也这样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