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扎,两只兜兜鼓鼓的,里面全是毛栗子,小孩掏出两颗,在小金叔叔的两瓣屁股蛋上分别粘了一颗,棉质运动服粘性很好,下山路身体前倾,怎么走都甩不掉,小金屁股翘翘,粘了两粒毛球,像小松鼠的脸,会动的小松鼠的脸。
润生还不会恶作剧,就是单纯觉得好玩,边看边捂着小嘴笑,走了一路,累了,也忘了把毛球从小金屁股上拿下来。
小金找到小船,放下竹楼,坐下来歇口气,屁股碰到船板,嗷的一声弹起来,把船上的绮芳和小侄子们晃得东倒西歪。
某人从屁股处摸出两粒毛球,瞪着润生呼呼喘气,生什么三个小孩?生什么一女两男?以后他一个也不要,都是来折磨老子的,哎呦,屁股扎出血了都,滋味确实销魂。
绮芳厚道没笑出声,教育张着小嘴一脸吃惊的润生,“以后不准这么淘气。”
“哦哦,我不淘气。”润身点头如小鸡啄米。
懵懂乖巧的小孩你能拿他怎么样?小金化疼痛为力量,回程的船速提升了一大截。
三虎怎么都弄不明白,为啥金哥每出去一次,回来时下半身都不是很利索,想不明白,也不敢问,帮忙搬了栗子进院子,“玩得好吗?”
“好。”小金默了默,回道。
这声好听起来好像不是那么好,赶上小四从蜡染厂回来,三虎就没再问。
小心地把屁股安放在石椅上,小金问小四,“佘家还是没什么动静?”
小四摇头,“佘建国和他大儿子每天照常出门上班,老头子向来深居简出,从医院回来之后别说大门,连屋门都不出,真是祸害遗千年,佘庆丰的事情给他那么大打击,这老东西又挺过来了。剩下还有佘建军的老婆和孩子,也没什么异常。”
解决正事,小金变回那个思维缜密的金镰侃,对面前的两人说道:“我们只获得了半途胜利,佘庆丰一人揽下责任,没供出他同谋的父亲和爷爷,佘福贵父子比佘庆丰经历得多,他们屡屡落败,一旦打算跟我们鱼死网破,会无所顾忌,我们要提前防范,千万别掉以轻心。”
小四点头,“哥,你放心我们绝不松懈。”
三虎庆幸,“幸亏佘家小里小气占公家便宜,没在家里装电话,他们要是通过电话密谋什么,我们没法知道。”
这句话提醒了小金,对小四说:“我们在佘建国身边的钉子既然躲过了排查,就让他继续工作,重点关注下佘建国对外的电话往来。”
未雨绸缪,才能安稳度日。
拿了这么多栗子回家,绮芳挑了一些出来埋在沙堆里,可以防止栗子生虫,多保存一段时间,还做了润生心心念念的栗子炖鸡。
剩下的背去金镰侃那,小五在江边筛了好多小颗卵石,支起铁锅,炒热卵石,栗子中间划一道,加蜂蜜和糖,挥动大铁铲,哗啦啦,伴随板栗噼里啪啦的爆裂声,热乎乎的糖炒栗子出锅,小孩儿不嫌烫,小手窝起来捧着满把栗子笑得一脸满足。
小金院子里的桂花树金黄满枝头,摘了桂花用水泡上,水里再入些陈年的糖桂花,栗子剥干净,扔进桂花水里煮,桂花栗子的味道等同于秋天的味道。
肉铺小院热热闹闹吃栗子,佘家缺丁少口,一顿晚饭吃出苟延残喘的清冷。
两父子饭后进了中堂,最近两人都有些清减,脸上如出一辙的法令纹更显深刻,佘建国脸上恨意浓厚,“爸,庆丰就算过几年能出来,这辈子也彻底毁了,从大学生到阶下囚,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开,如果看不开,出来也是个废人。巧芬生我们的气,连带他二叔也不待见我们,虽然暂时没撤了我这个厂长,前天去市里开会,感觉轻工局长看我的眼神不对。
我们家现在像是将要倒的屋子,四处漏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我们就是斗不过余家和金家那小子吗?我不甘心,佘家不能这样轻易认输。”拳头猛地敲上茶几,上面的茶杯跟着跳起来。
佘建国转向上首,“爸,您没听到外面怎么说我们佘家,说我们坏事做尽,得了报应,早晚要家破人亡。”
佘福贵自从病了一场,脸上的表情彻底沉寂,佘建国的激动没让他动容,半晌过后才冷冷道:“金秉麟了断只烧了金家和他自己,我佘福贵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人陪葬。”
话中的决绝让佘建国愣住,上前恳求,“爸,您三思,还没到那种地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户籍放松,大不了我们带着东西和钱搬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
佘福贵目光沉沉,没回应大儿子的劝告。
小金的生日跟绮芳没隔太远,这人从来不按牌理出牌,提前半个月就不停地在绮芳耳旁讨要自己的生日礼物,“礼尚往来,你也没什么钱,不用送我太贵重的,最好像我一样,自己动手做件礼物给我,才显得有诚意。”
绮芳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手里炒菜的动作没停,敷衍道:“知道了,你都提醒八百遍了,我又不是痴呆,不会忘的。”
小金性格怪异,不喜欢当面拆礼物的惊喜,非要提前知道绮芳送他什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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