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往前面看去。
    又不确定地重复了声：“周清。”
    这下，有人用胳膊肘推了推正趴着头睡觉的白色帽衫，顾曼婷顺着这个动作将目光落在了白色帽衫上。
    终于，被人推了一下后，白色帽衫稍微有了些反应，微微抬起头，额前的刘海挡住了脸，但是看着轮廓，应该是个白皙清秀的脸。
    “在睡觉的那个，你就是周清吗。”顾曼婷不觉间已经加重了声音。
    白色帽衫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把头上的帽衫往后扯下，然后十分缓慢地抬起了头。
    啪嗒。
    顾曼婷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忽然落地了，一瞬间呼吸停止了，看着对面那双微微含笑的桃花眼，一下子失去了语言能力。
    那双漫不经心的桃花眼她不会忘记。
    怎么会，一模一样呢。
    就连笑起来的时候也那么像。
    周清托着半边脸，笑着：“老师，不好意思，我刚刚睡着了。”
    顾曼婷沉默了半晌：“你……”
    “你下课来找我。”
    周清愣了一瞬，没想到睡个觉会这么严重，还要下课约谈，只好淡淡应了声“好”。
    ***
    下了课，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周清才慢悠悠地起身往顾曼婷那边走去。
    顾曼婷低头收着资料，感觉到前面的阳光忽然被一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才停下动作看去。
    周清就这么直挺挺地插着都站在她身前。
    身高也是一模一样，顾曼婷更加确信这就是周清了，不是同名同姓，根本就是一个人！
    “老师，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周清歪着头笑了下，那双桃花眼满含春色，似笑非笑。
    顾曼婷突然否定了先前的想法。
    好像有些不一样，性格改变倒是挺大的，现实世界里的周清没那么清冷，反倒是挺不正经的。
    她忽然伸出手：“手机。”
    周清的笑凝固住了：“不是吧老师，我不过是上课睡了一觉，这就要打电话告家长了？”
    顾曼婷已经伸着手：“拿来。”
    周清双眸弯了弯，没辙一般笑了下，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到了顾曼婷的手中。
    “行吧，我听老师发落。”
    顾曼婷接过周清的手机后，低着头在界面上操作了几下，弄完后就还给了周清。
    周清愣怔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顾曼婷勾唇一笑：“刚刚我已经把我的手机号输入到了里面，手机记得随时保持开机状态，我可能会随时联系你。”
    “你……”周清有些不明白地眯起眼睛。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联系我做什么。”
    顾曼婷眨眨眼：“因为你的脸恰好长在了我的审美上，是我的菜啊。”
    周清被顾曼婷的这个回答唬住了，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看，半天憋不住一个字来。
    不知道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头一回遇到这么直接的，还是一段女追男的师生恋，听着就很猛烈的样子。
    但是莫名的，看着那双微微笑着的眼睛，他竟敢并不感觉到厌烦，甚至有一些熟悉的感觉……
    这双眼睛，好像似曾相识。
    或许是梦境中时常出现吧，他想。
    更加让他难以相信的是，此时此刻，他的脸的温度竟然开始飞速攀升，就连吞咽的时候都感觉有些吃力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跳就这么不受控地开始加速了。
    不是没有被女生主动表白过，也有许多的女生轰轰烈里追求过他，但他就是没什么兴趣，但今天，好像要破例了。
    他收回手机，淡淡扫了眼顾曼婷，装作不在意一般：“是吗，那你是要追我吗从现在开始。”
    “可以啊。”
    “你。”周清又一次被噎住了，“认真的？”
    顾曼婷抬了下睫毛，将资料收拾好抱在怀中，嘴角提起：“你说呢。”
    说完便抱着资料往外走去，留下周清错愕地在原地。
    周清：我说？喂，到底走心还是走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