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样子,门上的匾额望月楼三个字笔迹依旧清晰有力。她望着紧闭的大门看了好久,才下了狠心推门而入。
经过这些日子的歇业,又赶上过节,人能散的都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老鸨还在苦苦支撑着。
沈问歌也没有留她,给她放了假,让她回了自己的家。
还记得老鸨那时叹了口气,说这些年,望月楼就是她的家了。
语气里满是遗憾。
“等你回来,这望月楼就重新开张。”沈问歌也没有含糊,这是祁衍的娘留下来的产业,当然是不能毁在她这个儿媳妇的手里。
不过,眼下的情景是,昔日热闹非常的望月楼,如今几乎成了一座死楼,厅内的台子周围少了人群的聚集与吵闹,显得格外的陌生。
沈问歌苦笑。
还真是不想以这样的方式见到望月楼的这样陌生的一面。
她见四下无人,弹了弹浮尘,安静的坐了下来,等待着秦月。没想到秦月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待窗外天色开始暗下来,楼梯处才传来淡漠的女声:“你来了。”
沈问歌对于秦月的出现并没有多惊讶,毕竟比起她来,秦月才是真正熟悉这里的人。
秦月没有下楼的意思,定定的看着她,问道:“你是自己来的?”
“是。”
秦月不屑的嗤笑一声:“你还不笨。”
沈问歌无声笑笑。
窗外的天色暗下来,黑暗是不讲道理的,它无声的吞噬着望月楼的每一寸。
“跟我上来吧。”秦月带着唯一的光向楼梯上移动。
沈问歌自然是要跟上楼的,秦月虽说面上信她自己孤身前来,可她却不自觉的试探着她。
现下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她跟着秦月来到她的房门前,和走廊上不同,秦月的房间内相当奢靡,无灯自亮,屋内顶上竟是嵌着夜明珠。即使如此,秦月还是点燃了屋内的灯火。
沈问歌静静的凝视着脚下的这片区域,上面的血迹早已被擦干,可那日的情形还是浮现在眼前。
大片的血迹,微弱的心跳,粗重的喘息。
眼前幻影现实交叠,她稳定了心神,才踏进门。
借着光,她看见秦月还是之前的模样,只不过比先前瘦削,多了些沧桑感,她的妆面还是那么的精致,唇上颜色浓艳。
“你找我来,究竟是有什么目的?”沈问歌的手不自觉的摸向自己腰上的长剑。
“我也不必同祁夫人拐弯抹角。”秦月脸上三分笑意,更多的是如蛇蝎般的狠毒,她把祁夫人三个字咬得极重,“今日自然是要你死我活才能收场。”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沈问歌丝毫不惧同秦月对视,她不屑的扯起嘴角,“不就是祁衍,和我祁夫人的位置吗?”
“你要,我自然可以让给你。”沈问歌顿了顿,“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福气消受了。”
“我不要祁衍,还有沈家做靠山。”
“不过秦月你,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你背后无人也便罢了,就算祁衍好心娶了你,他的心也在我的身上,甩也甩不掉呢。”
大概是触到了秦月的痛脚,秦月的脸色无比阴沉。
“而且,你以为只有你觉得被亏欠吗。”沈问歌不动声色,说出来的话极为有重量。
“你欠我一条命的账,还没有算清楚。”
“哈,”秦月自然也是要踩上她的痛脚的,“那不就是个奴婢吗,也值得祁夫人如此大费周章,还真是不值得。”
她媚眼如丝,明明已是气急却还是维持着自己轻声细语的说话习惯:“我比你陪在祁衍身边的时间要多得多。我同他在十二岁那年就认识,如果没有我的照顾,他也不会活到现在。而他为了报答我,把这里改作了望月楼。”
秦月的神色在提起祁衍时,才会有些许的松动。
“他对我尽其所言,有重要的事也会问过我的想法。他把我捧上这花魁之位,尽他所能的保护我,不就是他的心意吗?”
“我们两个本该就这样发展下去的,可你却破坏了它。”
“我不服。”
秦月咄咄逼人,双眸狠狠的瞪视着沈问歌。
沈问歌看着秦月,并不觉得害怕,只是觉得这一切都荒唐。秦月的执念,已是重到这种地步。
她何必同她耗费着些功夫,她和她之间,早就没有了什么爱恨纠葛,现下唯一牵扯的,就是锦书的命。
只是秦月已经把祁衍当做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这些年得不到关心,走火入魔罢了。
她没有必要和疯子废话。
寒光乍现,嗡鸣骤响。利剑出鞘后,沈问歌眯了眯眼,一步步靠近着秦月:“那我们就看今日是你死,还是我活。”
锦书遭遇过的,她自然要全部奉还给秦月。
还未等有所动作,外面一阵泼洒的声响犹如惊雷般在静谧的环境中炸裂开。
那声响由远及近,以及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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