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至亲的人,人丁又是这样的单薄,关系应该很近才对。但其实不然,如果可以的话,许佳宁宁愿一辈子不见许文柏。
当时许佳宁的父母刚去世的时候,法院是属意将她交给许文柏抚养的,一来是觉得许文柏夫妇在市里,条件更优越一点;二来是看他夫妻俩没有生养,更能将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带。可以说,法院考虑的相当周全了,唯一漏算的一点就是许文柏的妻子,许佳宁的婶婶,杨红——当时法官说这话的时候,杨红也在场,听了就指着他鼻子骂说他这是咒她一辈子生不出孩子。最后经过一番劝说又表示可以,但许佳宁得改名,改叫招娣。
这两个字的用意谁人还能不明?林从芳当下就忍不了了,带着许佳宁回了家,自此不再跟那边往来。
若是这样井水不犯河水地继续下去两家倒也可以慢慢相忘于江湖,偏偏到了许佳宁小升初的时候,又来了新问题。按照当时的政策,许佳宁的户口在小镇,就是要留在这里上初中。可按小镇里的教学质量,小学课程都讲的马马虎虎,更别提最关键的中学教育了。为了许佳宁的前途考虑,班主任特地把林从芳请到学校,让她找找人,把许佳宁送到市里的学校去,哪怕教笔借读费呢?用她的话说,不能耽误孩子前途。
林从芳听了这话是有喜有忧,喜的是孩子如此有出息,忧的是上哪儿跟她找人。林从芳自问是个要面子的人,可为了孩子,还有什么脸面不能舍下的呢?就这样辗转反侧了一夜,醒来之后,林从芳坐车去市里找了许文柏。此时的许文柏夫妇依旧没有孩子,又听说大哥家的孩子聪慧非常,早就生了悔恨之心。林从芳的主动上门可以说是正好在他们瞌睡的时候送来了枕头,当下也没有过多摆谱,应了下来之后,倾尽全力找人,把许佳宁送入了市里最好的学校市一中,还帮忙掏了借读费。作为回报,林从芳许诺,以后许佳宁就算他们的半个女儿。
到了这里,困扰林从芳的最大难题总算是解决了,许佳宁本不愿意去市里上学,但见外婆高兴,她也跟着对初中的生活心生出了一丝向往,以为那里会跟这里不一样。直到后来脱离了那个环境,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可笑之处。不一样,确实是不一样。如果是在小镇的生活是在天堂,那么在许文柏和杨红的屋檐下住的那三年,就是地狱。每每想起,都有做不完的噩梦。
*
闷头睡了一个午觉之后,起来一看外婆林从芳已经拎着自己的小包去了教堂。许佳宁在屋里枯坐了一会儿,起身换上厚重的棉衣,也出了门——家里卫生间的灯泡坏了,该换了。
兴许是过了走亲戚的高峰期,街上的人比前两天少了,许佳宁披着一身薄雪快步去了超市。
超市的老板娘也是熟人了,见着她笑着打招呼:“高材生回来啦?要买点什么?”
许佳宁被称呼的有些不好意思,紧了紧帽子,说:“买两个灯泡,瓦数大一点的。”
“在后面,自己去选吧。”
许佳宁唉一声,就往后面走。快要走到的时候,忽听到一阵小声的说话声,从货架另一边传来。
“哎,你知道不?钟家的那个年前好像怀上了。”
“钟家?哪个钟家?”
“还有哪个钟家,就是没了闺女那一家。”
“哦,你说老陶啊。”一道中年女声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借着又一惊一乍道,“呀,老陶怀了?她都那么大岁数了,还能怀?”
“谁说不是呢,都快五十的人了,又怀上了,说出去笑死人了。”
“……那老钟可真够能干的,老陶这是老蚌生珠啊这是……”中年女声感叹,又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王家阿婆说的,说钟家的去她儿子那里开药了,开的是安胎药。你说这还能有假吗?”
“假不了假不了,不过这王家阿婆也是的,这消息怎么随便跟别人乱说……”
嘴里说着别人乱说,但两个人却议论的相当起劲,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对面的许佳宁。等看到的时候,两人已经跟她打个照面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个人,两个中年女人难免有些尴尬,尤其是看到这人是许佳宁,想到她跟钟家那闺女的关系,更是慌张。
“许家阿囡,来买东西呀……”
其中一个试着跟许佳宁打招呼,却听不到她应声。凑近一看,发现她脸色都白了,显然很是意外的样子。
怎么能不意外呢?若是一开始还听不出来是谁,在听到“没了闺女那一家”这几个字时,许佳宁立时就明白了过来。姓钟,又没了女儿,这镇上还能有谁?
这么说,钟灵的妈妈又怀孕了?
许佳宁只觉心口狂跳,回过神来不顾后面的喊叫就要往外走,结果在门口处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请问……”
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刚刚开了个头,就被扑进怀里的人打断了。男人低头,看清楚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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