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你……你再有个什么好歹……那我……”
陆子期闻言眉梢微扬,唇角带了一抹浅笑:“我虽没有亲历过战场,但因为家传影响自幼研习兵法,好歹纸上谈兵的本事却还是有的。遥遥,当初提亲时,只说我陆家是京城的普通士族,其实,我隐瞒了部分的实情。因为那个时候,我只想远离家族的一切,在这个民风淳朴远离争斗的广袤之地,踏踏实实做一个造福一方百姓的父母官,平平静静度完这一生。”
“也就是说,你骗了我?”故意板起了脸:“那好,现在就给你个机会,把你的家庭关系给我说清楚!”
淡淡笑了笑:“说来也很简单。祖父跟随太祖皇帝打天下定江山,被封‘安国公’。父亲承袭爵位,一度官拜‘太子少傅’。兄长在‘中书省’任职,虽然目前只是四品,却是个实差。几个姨娘的儿子都陆续去了地方上历练,至于旁支的子弟大多也入了仕途。总而言之,陆家,在京城里基本算得上是个有头有脸的家族。”
陆子期说得相当淡定,宋小花却当时就被深深震惊了。
目瞪口呆了半晌,才喃喃说了句:“我靠,弄了半天,你居然是个**……
“什么?”
“没什么。”回过神,变换了一个更适宜于承受打击的姿势,然后认真地看着他:“你今天说的话都很奇怪,你哥……大伯来找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他传达父亲的意思,让我回京任职。我本已拒绝,但,经过这些天……”
像是说的累了,陆子期停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那三百个愿意跟随自己这个凭空冒出来的人踏上征途的士兵,面黄肌瘦薄衣烂甲就连兵器也是锈迹斑斑,这样一支看上去毫无战斗力不堪一击的队伍倘若对上兵精马壮的辽人,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然而,他们还是站出来了。他们不怕死,他们怕的是屈辱,身为军人无法捍卫国土百姓的屈辱。他们怕的是不值,被上峰当作随时可以丢弃牺牲的棋子死得毫无意义的不值。看着敌寇肆虐,他们恨不能与之拼命一战,即便死,也是死得其所。
然而,他们除了做缩头乌龟眼睁睁看着父老乡亲被屠戮之外,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将兵者,是个无胆鼠辈。
两天两夜不做休息的急行军,找到辽人宿营的山谷后,又无声无息埋伏于谷口整整三昼夜。期间,只能以冰雪和干粮果腹。冻死者,十七人,冻残者,二十九人。
待到雪融之时辽人出谷,趁其毫无防备,先用早已备好的巨石断其退路,碎石乱其队形伤其散兵,又用彼之号角声扰其战马,最后再迎头痛击。
一番恶战,敌被全歼,我方死一百十三人,残六十八人。另外七十三人,亦是个个带伤。
倘若补给没有被克扣,倘若武器不是那么陈旧,倘若平日里能好生训练,倘若……他们,就不会有那么大的伤亡。
这场胜利,是惨胜。惨胜即是败!
眼前,一个个鲜活生命血洒疆场,心中除了悲愤,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样的军队,绝不止此一支。
强将精兵,若无强将,何来精兵?
然则,目前的军制却是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彼此不熟悉不信任,毫无凝聚力散沙一盘。这样下去,如何抵得住虎视眈眈的外敌?战事一起,最先受苦的是毫无抵抗力的百姓,最先死去的,是空有报国之志而无报国之门的士兵。
兄长说的对,明明有更大的能力却安于做一地知县,是逃避应背负的责任,是对国对民的不忠。
陆子期沉默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又坐起了一些,宋小花见他只穿了中衣的上半身几乎都露在了外面,下意识地就拿起旁边的夹袄想要为他披上,刚站起来,却被一股力道带着向前一倾,鼻尖与鼻尖轻轻一触:“遥遥,那日在坟前,我见你那般憔悴心伤,便暗自立下誓言,此生绝不让你再受此折磨,再经历亲人离去的痛苦。”所以,无论多艰险都好,我活着回来了……
他温热的鼻息让宋小花心中一慌,眼中却是一涩:“我没亲人了。”
“你不把我和凌儿当亲人么?”
重新坐下,闷着声音:“是你一直把我排除在外!”
眼眸一凝,轻轻一叹:“陆家与薛家是世交,我与桐儿……也就是凌儿的生身母亲,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十七岁那年顺理成章嫁我为妻,婚后夫妻二人举案齐眉琴瑟合鸣。桐儿身子柔弱性子却刚烈,有什么委屈从来都是自己咽下,不在我面前透漏半分。而我那时年轻气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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