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种你听得懂的问法:你是不是在背地里深爱着谁”
汉库克一时有些语塞,面颊红胀胀的。
“关、关你什么事”
“不就是一句话么,有什么说不出来的,你要不说,我就说了。”
这女子尽管性格不好,但好歹也是学校第一美女。在索龙心里预想的对话是:“你要不说,我就说了。”然后女子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要拒绝我。”“那你说吧。”“我我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我觉得我们不是不可以,等你把性格锻炼成真正的淑女的时候再来找我吧。”这种对白多酷啊这才是完美的校园生活。
而汉库克却在想:你要不说我就说了什么意思他也喜欢路飞
女子被他震慑住了,声音颤颤巍巍问他:“你你是同性恋”
明明喜欢我,却问我是不是同性恋而且那个口气就像在期盼着我回答“是”一样。她想和我交往,又希望我是同性恋,难道她是
“啊”索龙指着女子大叫一声,“原来你是男的”
几秒钟后,索龙撇着嘴,嘟嘟囔囔往班走。他满头是血,右侧的脸颊上印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居然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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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八罗宾与山治
买完酒,男生又用剩余的钱买了一条中华烟。他们没有回的住所,而是原路返回又往学校开。
“你真的要去找她么”坐在副驾的b问他。
“啊,有些事不做不踏实。反正也就这一次了。”
“”
车子行进一条长街,碰到了红灯停了下来。街道两旁芳菲的两排大杨树把街道罩上一张肥厚的顶棚。阳光像无数的激光枪一样从罅隙间投射下来,把路面照得波光粼粼的。淡金色的斑纹在衬衣上拂动。
“我这两天没事,天天开着车在外面晃悠。”指着长街尽头说道,“这条街平时车不多。长度只有3公里左右,但途中却设了19个红绿灯。这些红绿灯的亮灯时间分配得不合理,每次走到这,只要赶上一个红灯,到下一个路口肯定还是红灯。”
说罢,眼前的红灯变绿了,眺眼望下一个信号灯,刚刚从绿灯变黄。果然如他所说,赶上一个红灯,就都赶上了。
男生继续说道:“每次走这里都要耽误半个小时。如果赶好了,碰到一个绿灯,那后面就都是绿灯,要碰到红灯,后面就都是红灯。你不觉得这就是命么”
“啊”
“我这人生,就好比赶上了变红灯的时候,每走一步都要被迫停下来。每走一步,都要被什么阻挡、耽搁。我总在想,我为什么总这么倒霉呢,究竟要怎样才能摆脱这种套路后来我在反复走这条街的时候,忽然得到了启发。”指了指头顶的信号灯,“你看,虽说这条街全是红绿灯,但却没一个摄像头。”
“还真是怎么没装”
“因为前面有个军队大院,住着很多当官的。大概是为了照顾他们吧。在领导家门口按摄像头总是不好的,万一被拍到,对两边都不好。”
“哦”
“既然没有摄像头,就好办多了。”眼看要到下一个红灯了,他们旁边并排行驶着一辆黑色帕萨特的军车。说道,“只要我闯一个红灯,到后面就都是绿灯了。”
“这么开不冒险么”
“当然冒险,但不这么做,永远也改变不了。另外我不喜欢冒险这种说法,我管这叫打破命运。人有时为了摆脱束缚、为了活得更有价值,不得不做些非常规的事。”
眼看到路口了,男生加快了速度准备闯红灯。b抓紧窗子上缘的扶手,喊道:“你慢点,出来人怎么办”话音未落,乓一脚刹车跺下去,bs发出喀啦啦的制动声。钝重的惯性用力拉扯着身体。b险些撞到中控台上。
“你闯就闯吧怎么又忽然改主意了又没警察”b抱怨他忽然刹车。
“你看,”指了指停在旁边的帕萨特,气冲冲说道,“人家军车都不闯灯,如果我闯过去,那我岂不连军车都不如了”
楼道尽头回荡着愤怒的高跟鞋的声音。汉库克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被索龙诬蔑暗恋他后心情更不好了。刚刚汉库克之所以那么急匆匆撞到索龙,是因为她正急着到校长那里上报路飞椅子上被人涂强力胶的事,汉库克常常是想起一出是一出。有些小事常常会在无意识间想起,并且对此大发雷霆。借由索龙刚才的污蔑,女子火气更大了,她独自跑到校长室,哐一脚把门踹开。
“汉库克你怎么又踹我门”
尾田吓了一跳,手上的画笔掉在桌上。秋姐穿着一身光鲜的蓝色旗袍,亭亭玉立站在他身旁。
“尾田先生,昨天中午有人往哀家椅子上涂强力胶,想把哀家裙子粘下来看哀家的臀部”
“臀臀部”
尾田从女子露在外面的锁骨一直打量到下面穿着肉色丝袜裤的大腿,样子有些色咪咪的。校长旋即把办公桌上的一大摞画稿交给秋姐,嘱咐她送到出版社。秋姐看了尾田一眼,又抬头看了看面前婀娜丰满的汉库克,接着再次把视线落到尾田身上。此时的目光比刚才凶恶了很多。尾田朝她尴尬笑笑,对她做了个“你放心吧”的手势。秋姐抱着稿子,带着怀疑的目光推门离去。
汉库克嫌尾田冷落她,凑过去乓乓拍了拍他的办公桌:“我说尾田,你到底有没有听哀家说话,有人想看哀家的臀部,想和哀家合体这么龌龊的事,难道不该查么这已经触犯法律了”
“合体”校长摆出一副怕麻烦的表情,拿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合什么体你又不是变形金刚
眼神微微有了一个变化:“那好你不管是吧哀家把你偷偷往脑袋上套秋姐内裤的事告诉她,让她好好评价评价你。”
说罢女子便大步往外走,尾田腾一下跳起来,踩着桌子“咿呀”怪叫一声扑过去拉住女子:“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查出来就是了。”
“你要派学园最好的谍报员糊弄我可不成”
“好吧好吧,我去通知cp9。”说罢,校长把桌上复古的黑色电话端到身前。
天空是个炭灰色的大平板,看不到成形的云朵。罗宾的座位挨着教室第三个窗子。通常的下午时光,总会有穿透窗帘的强光油乎乎地打在桌面上。地板上,桌面上有各占一半的斜长方格。
但是今天又没看到阳光。桌上摊着一本柏杨的丑陋的中国人,最近她挺爱看这个。她在有心研究人们的心理和生活状态。希望能为自己的痛苦找个理由。
因为自己的关系,娜美走了。娜美,曾经是自己那么好的伙伴。她对她的印象极为深刻。身上橘子香水的味道;涂上唇膏后嘴唇的颜色;睡觉的姿势;习惯在哪个时间上厕所;喜欢穿什么风格的内裤;还有乳房的形状。仔细感受下心情,心里这种被什么东西轻轻钩动的烦躁感,不痛不痒,却像油污一样腻在头皮上那种缠人的厌恶感。这是为什么啊是因为被同学们讲闲话的关系吧。是因为有人用黑色记号笔摧残自己课本的关系吧。对了,课本怎么办啊,好多还没看呢。化学书和物理书已经被涂得看不到字了。她们为什么要如此侮辱我呢,因为她们误认为我是变态同性恋吧,误认为我强犦了很多美丽少女吧。不对,不是“误认为”。这是真实的我。我本身就是这样的。完蛋了,原来她们讨厌的是真正的我。她们发现了,我被切实讨厌了。我无处可逃了。
盯着书页的视线有些散焦。字体像浸着水珠一样变得模糊不堪。心里有些发痛了,她又在否定自己。
不行不行,要想些快乐的事。抑郁会控制大脑的。快乐的事她首先看到了桌上的粉色桌套,搭垂下来的边缘绣着胖嘟嘟的白色小熊。大概是柯妮丝亲手绣上去的。她轻轻抚摸着,感受桌套的质感。她可以像嗅到百花香味那样感受到透在上面的关怀。
其次她又想到了娜美。想到她脸上各种角度的微笑。她想到了入学不久前她们一起去她的海滨小屋,她们在月光下光着身子一起在海水中打闹追逐。月光镀在她皮肤上,微微凹下去的腹部和漂亮的肚脐留给她很深的印象。真怀念那个时候啊。涛声阵阵,丑陋的世界消失后,那里只剩下娜美和大海。
罗宾去死吧
接着,脑中的画面一转,背景改变了。在阴郁的校园里,娜美蹙着锋利的眉线,紧咬牙关朝她大喊着那句话。
看来自己被真心讨厌了。这句话真奇怪呐,通常都是一个人对另一人说“我真心喜欢你”。而我却整相反,被最好的朋友真心讨厌着。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这些了,要想快乐的事。罗宾双手合十,拿合拢的食指用力敲了敲额头。快乐的事。快乐的事。是啊,晚上去看“放学后茶会”的演出吧。佐和子老师好像很喜欢我。而且,波尔琪也在家等着我。虽说最近有些不老实,但有这样的隶为我服务真是太好了。今天是周五,可以闹个通宵的。对了,海滨的别墅小屋,好久没去了。这个周末带波尔琪一起去吧。
“哎小宾宾,你知道娜美小姐去哪了么”山治凑过来,脸上带着好像蹩脚演员刻意表现出来的淡弱的微笑,“早上布鲁克说看到她了。她之前来过学校,但是她手机也没有信号。”
罗宾双手拇指的第二节骨节支在鼻尖上,看山治过来后,便十指交叉起来垫在下巴上。她在沉思什么,眉线忧愁地向上扬着。
“昨天我吻你的时候好像被娜美看见了。我绝不是有意”罗宾的声音格外细小,大概只有面前的山治能听到,“糟透了。被撞见对不起。”
她像昨天那样又开始道歉。她抬着头望着他,眼睛里充满着粘稠浑浊的忧郁。山治低了下头,显得很沮丧。女子看到男生悄悄咬了咬牙。他蹙眉望着她,好像凝望着湖水里反射的倒影那样,把视线停在她的瞳孔深处,最后好像因为接受不了丑陋的倒影又迅速移开了。移开的一瞬间,他的眼中充满着失望与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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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9庶民王子 男生
最后一节课数学课,索龙依然不死心,趁着刚科尔在黑板上留练习题的时候,把手机调成震动又再次给那个号码发了短信。问道:你的厨艺是从哪里学的发完,男生赶忙观察哪个女生有可疑动作:首先是靠窗组,藤林杏在发短信,不过她最近好像是因为在邻街的大学交到了男朋友,短信忙得不可开交。索龙眼中,那个嫌疑最大的罗宾正在和柯妮丝讨论习题,罗宾两只手都在桌上,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柯妮丝则是两臂相互交叉起来抱在胸前,全神贯注看着罗宾的分析,这是她常用的思考姿势。然后是教室中间那组的南波杏,她看了眼短信,跟着就把两手插进衣兜里了。好像在注意时间。最后是靠门那组,坂上智代的手机就摆在课桌上,但她整节课都没去碰过。俄顷,女孩回了短信,说:“你问这干嘛”索龙写道:“没事,随便问问。”“周一我还会给你做的。”“不劳烦你也行。我可以吃食堂。”“别客气,我一定好好做。”
也许这女孩不是本班的。短信交流非常流畅,这过程里索龙没看出班里哪个女生的动作比较可疑。此刻,他蓦然回想到他之前把某个女孩逼追到四层的事。如果那女孩真是暗恋他的那个女孩,那她跑到四层的楼道绝对是自投罗网。四层是高二年级的楼层,高二和高三不一样,上学期高二因为串班曾发生过严重斗殴行为,所以他们对串班行为管得很严,几个班都在相互监督,一旦发现有串班者一律留校察看。故此,这个女孩是无法逃入四层的某个教室的,如果她不是高二的,她能够藏身的地方就只有厕所。可这一楼层的男女厕是分开的,男厕挨着楼梯口,女厕则是在楼道的另一端,她根本来不及跑去女厕,所以只要这女生不是抱着冒险躲进男厕的觉悟,就说明她是打算逃回自己班里的某个高二的教室。只要进了班,就同人群混为一谈,索龙根本无从分辨。
高二班有谁有那么好的料理手艺呢高二的索龙总觉得不对,他的第六感觉得那女孩就是高三的。可高三又有哪个女孩能无厘头地下狠心往男厕跑呢
“哎,你一定要等她么”
4点多点,男生、b到了学校。把车子停到路旁。
“嗯。估计回去后再也不回来了。这件事不做,我会不舒服。”回道。
“你不怕他们打你么山治他们好像都特别讨厌你。”
稍沉了沉:“打就打吧,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很乐观,随着音响中的节奏哼唱起来。嗓音格外悦耳。
“好久没听你唱歌了。”b说道。
“啊。”
“我怎么看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都已经发生了,那还能怎么样啊。与其哭丧着脸,不如给自己找点乐子。”从后座上拆了一条烟,拿出一包,递给b一支,给他点上,“你看我表面上挺好,但我怎么可能真的高兴呢。明天我就要把爷爷的骨灰送回四川。那边再也没有疼我的人了,我都能想到我的命运:去表弟家里住,厚着脸皮极其难受地同那小心眼的小姨和姨夫相处。每天小心翼翼地吃饭,小心翼翼地做家务,他们家的生活条件比那会我们家还惨,很不富裕,还要赡养不是自己家的孩子,我都能想象到他们背后我对的那种强烈排斥和厌恶。你说我回去干嘛呢。你也知道我那几个亲戚,当初考北京的时候,他们因为自己的孩子分数差得很远,考上北京就像做梦一样,于是他们就百分之百肯定说我也考不上,我说我努力努力,应该差不多,可他们却嘲笑我,说什么你看去年谁谁家的孩子每次都考多少多少分,人家比你强多了,结果最后都没考上,你做什么白日梦啊,他们一通笑我,因为自己家的孩子考不上就使劲找平衡地损我。后来,当我拿到尾田学园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么,使劲在他们面前炫耀了一番,把从前他们挖苦我的仇全给报了。现在我被学校开除了,我都能想到回去后他们会怎么贬损我。”
“那你何必花掉那2000块钱呢,既然不想回去,就在北京打工呗,把爷爷骨灰送回去,然后再回来,咱们一起住。”
“呵呵,不行吧”长吐口烟,把窗子降下来,白寥寥的烟雾大股涌向窗口,“你舅舅家那房子太小了,让你寄住已经很勉强了,我再去算了吧,你怎么说得出口啊。”
“”
“想想,那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吧。在这种美女如云的学校,我被所有人讨厌着。用尺子打伤了山治最在乎的手,然后又踢碎了班主任的睾丸,加上罗宾那个事我已经不可能在学校待下去了吧。”
“我可以帮你求校长把你”
“尾田那里我已经求过他了,”把他的话堵回去,“但他态度非常坚决,一心要开除我,毫无商量余地。他觉得我的行为罪大恶极。”
像拿指挥棒一样把烟卷在车窗边缘敲了敲,红灰落下去半截。b的手肘搭在另一侧车窗上,低着头一声不响。烟卷的灰已结得很长,超过了未燃烧的部分。b把烟拿进来吸了一口,结果烟灰掉到裤子上,赶忙把车门打开,连蹦带跳把裤子弹干净。地上都是昨天留下的雨水,有的地方已经干了,有的地方积着乌润润的水洼。
“其实想想,也挺好玩的,这种什么都没有的缺失感”咬着烟嘴笑呵呵看着逐渐从校门走出来的学生们,目光中存着几丝迷茫,“我忽然想起了一本书,那本书很奇怪,里面记录着一些人在临死前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本语录性质的书。记得前天我回家,看到楼下停着辆自行车,自行车后车座侧面挂着一罐煤气,我想这车应当是送煤气大叔的。进楼洞前我始终盯着那罐煤气,和它交错的一瞬间想象它忽然爆炸的样子。巨大的威力让我四分五裂,我的身子从腰部撕扯下来,手指头左飞一根右飞一根。脑袋连着点正在燃烧的肩膀,噗通落在地上。那时,我的大脑还有意识。我觉得我的身子变得很轻,视线里是侧倒过来的世界。我知道我的被炸碎了,意识马上就要消失。每个人“消失”前,都会留下一句话。我要像那本书里的名人一样,留下给世人记忆深刻的、有趣并耐人寻味的话。虽然很想说得有深度,但我当时的第一印象、发自内心说出来的话却是:我怎么死了”
“你乱想什么呢”b重新坐回车里,闷重的天气给他脸上敷上一层油光。几颗红透的青春痘点缀在上面,“你还是留在北京吧,不一定那么绝望的,试着找一找,应该有几百块一个月的住处,或者你也可以去应聘餐馆服务生什么的,好点的餐馆都给配宿舍的。”
“得了得了,我还是回去吧。我知道要做什么。四川那边”努了努嘴,说,“这几个月听说草儿乐队在做家乡演出。正好可以找杰妮玩玩去。”
“你怎么又提那女人”
“啊,她出来了”男生朝校门口的人流指了指,然后“啪”把烟蒂往地上一摔,“哎,把门关上,咱们走。”
“哪去”
“这儿人多,不好办事,咱们先跟着她。”
打着双闪灯,一路停停走走。来到到车站附近,那女生上了天桥。把车驶进临时停车带,车上不能没人,招呼b留在这里看车,然后自己嗵嗵嗵追上天桥去。
天桥上有手机贴膜的、卖手机挂饰和公交卡套的、设计艺术签名的、还有卖盗版书的。这里来来往往几乎都是大学生和高中生。人流比想象的要大,在这里动手肯定不适合,跟着女生下了天桥。下了最后的台阶,离对面的车站也就十几米,车站等车的人更多,也几乎都是学生。这边是一片居民楼,一栋挨着一栋,中间形成不宽的胡同。
心里憋着一股惶急,就像在英语考试还剩十五分钟的时候,监考老师提醒学生检查考号、姓名和机读卡,自己却还有3篇阅读没写完。若等女生进了车站,那一切都晚了。两人间保持着5米的微妙距离。从背后他会有意注视女生温柔的腰肢和圆鼓鼓的臀部。喘起了粗气,好像抢劫者下手前那一刻。过了两条胡同,他忍耐不住,脚步越来越快,女生的背在放大。到达第三条胡同,向前大迈一步,一把给女生推进胡同里。女生踉跄几步,回过头望着紧张喘着粗气的男生。
“是你”女生有些惊愕。
“妮可罗宾这是你的全名吧。”
“啊”
女子意味深长回应了一声。本来她有更多话要问他,但看着他那副样子,所有的话顶到喉咙间却又莫名消失掉了。他弓着身子,两手拇指别在腰带上,眼睛迷惘并且流着泪水。
“你怎么哭了”
“没事,我从没面对面叫过你的全名。我这不是要走了么,回四川,永远不回来了。我只是想在走之前叫一次你的名字。”他明显在控制情绪,刻意掩盖着哭咽的颤音。
“喔但是你怎么这种表情”
“因为”
指了指罗宾身后。女子回过头,后面应该有什么使他产生这种情绪的事物。即使是有着丰富想象力的罗宾也很难猜到。她端详了后面的每一处角落,只是普通的一条胡同,左边是个长长的自行车棚,右边是栋5层砖楼,远处有骑车的人和相互交谈的大妈,没有任何异样。她觉得莫名其妙。身子又转回来,准备开口问他,视线中还没有完全出现他的身影,就忽然被他抱住了。砰地一下。紧紧环抱住。额头顶在她肩上,流了很多眼泪。她右侧的肩膀很快变得潮腻起来。可以感受女性身体与自己紧贴的震撼。他可以深刻体会到。从前总在教室里闻到的紫丁香的香气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真切过。里面不但有香水的味道,还有渗在香水中肌肤原本的香味。
带着温暖体温的味道。怀里紧触着柔软女孩的震撼的存在感。胸膛上贴靠着女性温暖的乳房的绵柔感。灵魂内腔被彻底填满的安全感。
“你身后什么都没有。但如果我不这样,在我抱住你之前,你一定会逃走吧。”
马路另一端的b一直观察着他们。尽管很模糊,但可以看到他的举动。从前对他说过,在他第一次看到罗宾的时候,就对她喜欢得不得了。简直成了他人生最高的向往。但是他太自卑了。那罗宾无论美貌还是才学,对一无所有的他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绝望。他非常喜欢她。他们在同一班,他每天会情不自禁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时不时向b提起她的各种小动作和坏习惯。对她每天的装扮和衣着上的细小变化都一清二楚。他的生活中充满对她的观察。每天都在偷偷注视她的侧脸和每一处身体。他越是这样,就越是喜爱她。越是喜爱,内心深处就产生越大的绝望感。凭自己这种身份这种资本:没有家庭、没有钱、没有梦想、没有相貌、没有居民户口、房子是租的、个子也没她高,算来算去自己什么都没有,况且这些都是很难改变的,即便有一天改变了,罗宾也早成了别人的新娘或“丈夫”。更何况那女子不喜欢男人。罗宾条件那么好。而自己却是这副样子。她怎么会看上自己呢。一直在心里疼痛着、憧憬着。后来不知不觉中偷拍了许多罗宾的照片。拿着这些图像,感到寂寞的时候就偷偷拿出来翻看。这些照片可以满足他内心的需求,填补他内心的缺失。他时常会幻想他和罗宾结婚后的生活。他们真心相爱着,在冷峻的社会中彼此关怀,每天想象着她挽着他的手臂在暮色降临的小街上一起提着菜篮子对他说着甜蜜的话语。后来这样想象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繁密。他对此变得沉迷、深陷在对罗宾的幻想中无法自拔。当这些幻想积累到一定分量后,他便开始私自跟踪调查罗宾的生活。他行动谨慎,掩人耳目,做了很多变态才会做出来的事他往罗宾的咖啡厅里装窃听器,或者彻夜藏在她的院子里,就为了看一眼窗帘上罗宾解下胸罩那一刻的剪影。
就这样,她了解了很多她的生活。并且在小花园事件之前更早得知她是同性恋的事实。时间这么过了一个月、两个月,渐渐地,他对她隐藏起来的爱越来越浓厚,最后已经超越了他所能承受的情感分量。但他还是尽量容忍着,拼命把这份感情隐瞒起来。如此一来,这种爱渐渐变得扭曲了,他深爱着她,又不能表露出来,他觉得一旦表露就会百分百被拒绝。所以,他只好用那种独特的方式吸引她的注意力他想让她憎恨自己,即使是相反的方向,他也希望她能对自己真心投入一种强烈的感情。大概这就是人所谓的心灵扭曲吧。
“你干什么”
罗宾慌忙推开他。她现在的确很难过,随时希望有谁能抱住她。但是自己悲痛的来源,被这种人抱,就像被一条三只眼睛的狗舔了手背一样,心里难免有种怪异的感觉。
左耳的耳钉泛着湿润的光泽。男生朝她嘿嘿笑了笑。一边笑一边像孩子一样拿袖子把眼睛擦干。
“哈哈,还是吓到你了”男生挑着眉线,拿红通通的眼睛望着她,“这次我可没什么恶意我只是在我走之前,至少让我体验一回。就是和你交往的那种感觉。”
他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但可以传达意思。
“你怎么回事,你到底什么目的”罗宾小声问道。
望着对面的捷达车。b从车里出来了,咬着根烟靠着车门望着这边。
“我该走了。b还在等我。”
“哎”
罗宾顺的视线望过去。找到对面的捷达车。
“最后让我说一句吧,说完这句,我马上就走,永远不在你面前出现。好吧像我这么可恨的人,应该对你多少是件好事。”
最后半句被他沙哑的嗓音带模糊了。罗宾抿了抿嘴唇,视线盯着他圆圆的多棱耳钉,足足顿了十几秒。
“好吧。你说吧。”
把视线微微扬起几厘米,焦点凝聚在罗宾的瞳仁内核。那种潮湿忧愁的视线好像是个沉重的背影一步一顿地走进夜海深处。
“我我爱你。对不起。”
说罢,男生便快步走开了。罗宾怔了一下,心里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但是不知怎么的,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罗宾开始叫他,但叫了三次他都没有回头。脚步毅然坚决,很快便爬上天桥,钻到对面的捷达车里。
路飞打算放学后跳墙走的,但又被汉库克逮到了。这女人好像有特别的嗅觉,能猜透路飞每时的想法。为了不让路飞溜走,汉库克给男生的手指拉得老长,像根线一样在自己腰上系了三个死扣。路飞真想不通一会该怎样解开。只不过去老师家补趟英语罢了,用得着这么狠么她这个束缚自己的方式的内含即是:想不去补课,就砍掉自己一根手指头。
从路飞掉魂的表情看,他已经心灰意冷了。汉库克像拉着犯人一样揪着男生。今天是大好的周五,乌索普本打算跟他成宿打的,结果却为眼前的“囚犯”和“女监狱长”震得目瞪口呆。
另一边,索龙在最后一节课上又睡过了。嘴上沾的都是透白的口水印。出门后,他发现大家的视线全都关注在一点。校门口,卡立法穿着件有些暴露的黑色皮衣,完全是女飞车党的打扮。胸前有个椭圆形的开口,白滚滚的乳-沟诱人地露在外面。下面穿着挂金属链的皮质超短裙,侧面排列着掏空的小方格,露出一块块大腿的肌肤来。再往下是标志性的大网格的黑色吊带袜。女子像只小母猫一样柔软地趴在一辆太子摩托上,背上弓着婀娜娇细的流线。
索龙记得她说放学要开车接他。但万万没想到是摩托车,而且她还穿成这样。女子发现索龙后,低下头,把一头金发托到脑后,把夹在右手的头盔戴好,又从后座上拎起个黑色镶白纹的头盔丢给索龙。示意要其上来。
在门口准备离校的同学都惊得不知该迈哪条腿了。大部分人都失去了语言能力,只有少量情商很高的人,说了一句“龙哥就是猛,连老师都不放过”之类的话。
太子车的噪声很大、很高调。好像在对路上所有人说着“我来了,你们丫都给我靠边站”。车把上的皮穗子被风兜得噗噜噜地响。索龙眼里是卡立法瘦娇娇的背部特写。她的头发散着,并不像在学校时好好地盘在脑后。头发从头盔末端散出来飘在风里。发梢刚好打在索龙脸上,给他弄得格外痒痒,最后受不了,只好拿脑门给她的头发顶到她背上。他两手支在后面行李架的铁管上,尽量不碰触她的身体,但上了高速后他不得不紧紧抱住她。因为她开得实在太猛了,如果不抱她,转弯时肯定要被甩飞出去。
卡立法身体上散发着水蜜桃的香气。那是一种法国香水,融合了女子的体液酝造出来的更接近自然的香气。她的短裙腰线拉得很低,露出深紫色的内裤边来。被大网格筒袜紧紧包裹的大腿也让他难以忍受。
“师傅的情况怎么样”
进了医院广场,索龙迈下车,把头盔摘下来交给卡立法。男生肩上斜挎着色泽单调的单肩包。一只手拎着罗宾交给他的装着校服外套和高级寿司的小纸袋,另一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离师傅手术还有半小时左右。
“把手机关掉。”卡立法摘掉头盔,用手和手臂把头发托了一把捋到后面。把车子锁好,两人一起从医院广场一角的停车区走出来。停车区一端的大胖子管理员三两步赶过来,往卡立法车上贴了计费单。女子从乳-沟里取出银灰色商务手写手机,关了电源。索龙也赶忙把手机关掉。
“师傅的状况不是很乐观,”卡立法一面用两手整理刚刚被头盔弄乱的头发,一面快节奏地朝白色大楼走去。高跟靴发出紧密脆落的声响。“师傅得的是冠心病,很多年的老毛病了。以前做过3次支架,搭桥也做过两次。这次是急性的,而且堵塞地方很多,有些地方置入支架难度也非常大。这次手术”
卡立法忽然说不出话了,只是快步往前走。索龙望着她娇弱的背,她肩膀上的流线带着柔媚的骨感。
“这次的手术难度很大是么”索龙问。
“医生说手术的成功率很低”再开口的时候,卡立法的嗓子里带出了哭咽发颤的声音。那声音闷厚沙哑又可怜。肩膀稍稍提起来,头有些下埋。索龙紧紧跟着卡立法,看到女子的背影用手腕内侧轻轻擦了擦眼睛。
这种突兀的腔调一时让索龙手足无措,真不知该如何应付。他就怕女人跟他这样。索龙支支吾吾结巴了几句,问她:“师傅师傅在哪个病房”
“10层,5021房。重症监护室。”
进了医院大厅,中央空调的凉气和浓厚的消毒水味道即刻扑面袭来,给人脑中留下的意象是一片漫着白花花大雾的湖泊,雾丝中渗着半液态半气态的消毒水。无数颗泛着冰蓝寒光的灵魂在大雾间飘游。闻到这股味道,才真正有了“身在医院中”的实感。
两人上了电梯,窄小的方形盒子里,四面都是镜子。索龙可以从镜中看到各个角度的卡立法。卡立法也能看到各个角度的索龙。女子用湿纸巾擦拭几下眼角,仰起头好像要把什么东西吹出去似的重重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重新把眼镜戴好。从她相当沉重的心情看,她和师傅间的关系显得格外特殊。绝不是简单的教师间的同事关系。其实这一点索龙早就有所察觉了,他很少去学校的道场练习,但每次去总能看到身为英语教师的卡立法端端正正坐在道场草席上。而且好像跟米沃克和师傅他们都混得很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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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0医院、手术、家人
10层是医院顶层。是重症监护专用楼层。楼道里通常很安静或者很吵闹不是怕打扰病人休息大家都缄默无声,就是充满病逝家属嚎啕大哭的嘶喊声。
钢银色的电梯门刚刚打开就听到小声的哭咽声。电梯在楼道中间,往左边走是单号病房,往右边走是双号病房。楼道两侧的长椅上零零散散坐着几个面色哀愁僵木的探病亲属。每路过一间病房,从门上的玻璃窗里都能看到繁杂的医疗器械和戴着氧气罩、身上插着许多管子的患者。患者都身患重症,或静躺,或昏迷,每个病房都至少有两名护士看护。这里的气氛滞重哀凉,像个诀别的场所。仿佛可以看到深白床单上的生命的分界线。穿过这个楼道,是个痛苦的过程。他好像可以看到从每个病房中伸探出来的透明的手。门里面是地狱的玄关,门外面是人界的地下室。
两人顺左边的楼道走到尽头,向右转过拐角,看到了那哭咽声的来源。一个17、8岁左右的女孩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在楼道的长椅上肩膀微微发抖。她尽力在压抑她的哭声。身旁的椅子上放着一副红框眼镜。
“我们到了。”卡立法站在标着5021字样的门前,接着又转过头,拍了拍旁边哭咽的女孩,“哎,爸爸怎么样”
爸爸索龙没搞懂她这两字的含义。
女孩抬起头,两眼楚楚可怜地望了望卡立法,又望了望索龙。忧愁细长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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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贼王之双性恋女王第35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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