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上这么个小累赘呢,说不得骂不得,分分钟哭给你看,动不动就添乱惹麻烦,偏偏还一副委屈得不行的小模样。娇娇弱弱,软绵绵的一团,让人气不得。
医生处理完上一个病人,终于过来了,看了看体温计,然后俯身给安默白检查了下口腔和心跳。起身,对一旁的许一生说道:“体温太高了,输液吧。给你开单子先去缴费,先把体温降下来。”
许一生眉头微蹙:“在这里?”他看看急诊室的环境,小小的诊室,此时塞满了人,哭闹不止的小孩,痛苦□□的患者,还有一同前来的家属。满满当当的,嘈杂喧闹。
他低头看向安默白,小孩目光呆滞的看着他,精神已经差到了极点。不再犹豫,他拿出手机,想要出去打个电话安排一下,这里太乱了,不适合小孩休息。
可是,他刚刚一动,就感觉到手指被轻轻拽了一下。垂眸,就看见小孩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小嘴向下一撇,要哭不哭的样子。
“别走……”
软绵无力的一声,揪人得很。
许一生竟有些动弹不得,眸光幽沉的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然后,就真的原地不动了。拿着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视线定在那道惶然又依赖的视线上,无法移开。
许一生为安默白安排了一间病房,单人套间,环境堪比星级酒店。护士给她扎上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病房。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空气中漂浮着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走廊里的脚步声被无限放大,更显得屋内静得让人发慌。
突如其来的尴尬,充斥在两人的沉默中。
今天的事情其实挺诡异的。抛开安默白单方面的情感不说,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实在称不上熟悉,在毫无联系的分开一个月后,突然再见,并且还见到了医院。
突兀,毫无美好可言。
安默白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刚才护士那一针刺激了她,虽然头还有些晕,但意识完全清醒了。这一切和她预想的一点也不一样,她没有美美的出现在他面前,笑着跟他说一句,许叔叔好久不见了。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呢,她好像又给许一生添麻烦了。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没扎针的那只手怯怯的伸过去。才伸到半路,许一生忽然垂眸,漂亮的眼睛刚好落在那要掉不掉的小爪子上。
安默白顿住,指尖颤了一下,看着许一生,眨眨眼睛。许一生不语,姿势不变,看着小孩缓缓的动了下指尖。然后,慢慢的,慢慢的,伸过去,握住他的食指。
轻轻的,讨好的摇了摇。
差一点就把许一生的原则给摇碎了。
沉默良久,他敛了敛神,看着床上不安又紧张的某人,缓缓开口:“以后不许再这样了,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不能再一个人跑过来了,知不知道?”
“嗯,知道了。”乖得不行,现在他说什么她都会答应。
许一生没有问她为什么突然跑过来,也没有提年三十那天晚上的事情。其实何必问呢,他们心知肚明。有的时候,不问不说不提,其实就是一种默认。
两个人都还没吃晚饭,而安默白是连午饭都还没吃。一整天了,她只在飞机上吃了一顿没滋没味的早餐。因为生病了,其实她感觉不到饿,但浑身没劲,肚子里空荡荡的,很不舒服。
许一生出去买了粥和包子,有安默白这么个小粘人在,他不可能走得太远。两人简单的吃了些东西,安默白的液体也刚好输完了,喊来护士拔了针,再次给她测量了体温,三十七度五,烧已经退下来了。
许一生摸了摸她仍有些烫的额头,沉默的坐下。本来还想着带她去酒店休息一晚的,可她现在的精神状态确实不适合再折腾了。好在这里环境还不错,休息一晚也无妨。他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然后,对安默白说道:“给你定了明天早上七点半的机票,可能下午的课会迟到,记得跟老师请假。今晚就在这睡一晚,明早送你去机场。”
安默白是真的有点累了,点点头,在病床上翻了个身,侧身对着他。白色的棉被扯到鼻尖,堪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眼皮很重,却强撑着睁开,轻轻的落在许一生身上,舍不得闭上。
她的视线太过于粘人,许一生不得不垂眸看向她。困乏的双眼在触碰到许一生浅淡温润的目光后,微微弯曲,如同皎月般清透撩人。许一生一眸光温和,开口时声音已不自觉的轻了下去:“还不睡?折腾了一天还不累吗?”
累呀,而且还很困。但她舍不得睡,好不容易见到他了,舍不得闭上眼睛,好想就这么一直看着他,看多久都不会腻。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很好,哪怕现在还在发烧,脑袋又晕又沉,但就是控制不住唇角上扬的弧度,眉眼弯弯的看着他。
“不想睡,想看着你。”一直看一直看。
明明还苍白着一张小脸,却偏偏笑弯了一轮明月。好傻,却傻得让许一生生出了几分动容。慢慢走过去,在小孩的注视下在床沿坐下,替她掖了掖被角。然后,宽厚的大手轻轻罩在她的眼睛上,语调温柔:“看不到了,可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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