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利看了那太监一眼,细细回味着刚才这太监的话儿,自言自语的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古之成大事者,不唯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至于勾践以后杀文种,确实有失大体,缺少一个帝王的气魄。可是,自古以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便是高祖,朱洪武仍不能免,可世人却之称颂他们的丰功伟绩,却丝毫不提,那些追随他的兄弟,可见这世人是健忘的,朕今日除了阮家,来日朕再驱逐大明,收拾了哀劳、占人,一统天下,世人赞扬的还不是朕的丰功伟绩,至于阮家又有几个能记得呢?”这一番思索,黎利登时豁然开朗起来,对着那个战战兢兢的太监道:“你很好!”说完便大袖一挥去了,留下身后两个莫名其妙的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与此同时,在义安城外,残阳如血,映射着落日的余晖,在义安城与交州相交的地方,有一座山峰,山峰并不高,但胜在山层峦叠嶂、逶迤环绕、形似莲花,且主峰宛如花蕊,高踞群山之中,算得上一个风景绝佳山水之地,此山峰因盛夏时黄花满山而得名花山,整个山峰除了花多之外,还是佛教的气息,据说这点气息,是来自一个西域康居国大丞相一个大儿子,单名叫会。他不恋富贵,看破红尘,立志出家当了和尚,人称”康僧会”,康僧会秉承佛旨,来到中华弘传佛法,广结善缘,他东游于上海、苏州一带。一日,来到龙华荡,见这里水天一色,尘辙不染,认为是块修行宝地,就在这里结庐而居。他不知道,这里之所以景致幽静不凡,是因为广泽龙王在这兴建了龙宫。广泽龙王见来了个和尚居住,心中很不高兴。一时起了恶念,要兴风起雾,掀翻和尚的草庐、把和尚吓走。可是龙王突然发现草庐上放射出一道毫光,上有五色祥云,龙王吃了一惊,他挨近一看,见康僧会神色端详,正在打座诵经。龙王听了一会儿,被和尚所诵的佛旨所感动,他不仅打消了原来的恶念,还走上前对康僧会说:自己愿回东海去住,把龙王宫让给康僧会,用来兴建梵宇。康僧会接受了龙王的一番好意,他就把龙宫建在了这座花山上,自此吸引了四方香客,香火一直很旺盛,直到这些年战事频繁,香火才淡了下来,但因此地风景绝佳,佛家气息浓厚,素来为落魄文人的游玩的所在,因此这山岚,这庙宇还算有些香火。
站在花山峰顶放眼望去,无论是义安城还是交州城,尽速落在了眼里,一座座紧紧挨着的城池楼阁,一条条繁华的街道,莫不是人来人往,但此时此刻无人关心着这一切,庙宇的门前的竹亭里,端坐着几个身着光鲜的年轻人,若是你细心一些,便发现这些人多半都身着儒家服饰,手中虽未捏着纸扇,但腰间的紫玉透着金贵,一看不是非富即贵,便是朝廷做官的。
为首之人面容白皙、相貌清奇,颌下三缕长须随风而动,配上身上月白色的宽袍大袖,颇有几分魏晋风流,说不出的潇洒俊逸。
坐在他右手边上的是个年约四旬的中年文士,但相貌却显得其貌不扬,但或许是常年诵读诗书的缘故,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书卷之气,手中捏着一把纸扇,轻轻摇摆,倒也有一副风轻云淡的优雅,左侧的两人与这两人一比,面容就差了一个档次,其貌不扬不说,其穿着打扮也显得寒酸了几分,反复不是书生,而是那个府上的小厮,仆人一般,但让人奇怪的是,两人坐在左侧的上首位,不仅如此,看两人神态不卑不亢,并不因为自己浑身的寒酸,而比旁人低了几分,除此之外,还几个年轻的书生,在各自低头说着什么,只是声音轻缓而有节奏,显然是惊扰了旁人一般。
这样的气愤持续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从山顶的左侧又走进了一个人来,那人显然是一路急赶而来,不断的揣着粗气,虽说如此,但小亭子的众人,一看来人面色为之缓和了几分,左侧看似镇定的两人还轻轻吐了一口气,神色为之一松。
来人同样年约四旬,一声藏青色的长袍,身上并无一件物品,但那件长袍穿在他身上,竟让人生出一股别样的感觉来,那人一双三角眼,扫向众人时,光芒闪烁,一看便是有主见的主儿,脸瘦而颧骨高耸,配上浑身散发着孤傲的气息,让人一看,便知是个难以相处的主儿。
那人目光扫了一眼众人,也不等众人大招呼,便径自走向了上首的位置,一屁股落了座,生态不客气之极,奇怪的是在坐的一干众人,倒也没有出言呵斥,相反众人纷纷流露出一副该当如此的神情。
左侧的书生见那人坐稳了,才一抱拳道:“青霞兄你能来,老师算是有救了?”
“是啊,青霞兄的文采声名不输给老师,若你能出面,陛下总要给几分薄面的,说不定陛下能放了老师也说不定?”右侧的一个中年文士也随声附和道。
被称为青霞的文士,姓沈单名一个傲字,是阮鹰诸多弟子当中,最对阮鹰胃口的弟子,虽说众人不这么看,但这就好比孔子的弟子颜回“年十三,入孔子之门”时,孔子聚徒讲学已达十三年之久。其声望远播于各诸侯国,其弟子子路、孟懿子、南宫敬叔等在鲁国已小有名气。但就说了一句,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对此,孔夫子就赞不绝口,连声说“贤哉回也”。成了三千弟子中最得意的弟子,不过这位仁兄,比起颜回可要厉害的多,人家学识渊博,天文地理、数学历法、兵法乐律,无所不通,无一不精,尤其是一首儒家文章,便是阮鹰有时也自叹不如,再加上为人正值孤傲,很是合阮鹰的性子,在众人的弟子当中,成了当之无愧的阮鹰得意弟子,当然了人家也不是浪得虚名,虽说没有做官,但人家的名声可大得吓人,不说人家一年一篇时下文章,便是人家十二岁便在明朝的乡试中一举中举。十五岁便高中进士,被交州任命为明朝的官儿,只等来日送到大明进修,如此风光无限,可谓是一时无两,可人家偏生对明朝的任命甚是看不上,告假回乡娶妻,回朝以后任翰林检讨,做了半年,嫌弃官场耽误了他读书写文章的精力,硬是辞去了让人羡慕的官职,返回了家乡。
回乡后开始住在义安城内,后来觉得还是不能远离城市的繁嚣,为规避权臣的嫉妒、谗陷,干脆迁居到更僻远的崐山清虚洞(今海兴省至灵县)居住,从此闭门谢客,把时间和精力都用于钻研《六经》、《百子史氏》、《国朝故典律例》之中,真是昼夜讲究忘寝废食。在这些远寓官场的时日里,他还学射学算学、天文律历、山川地志、兵法战阵,下至兵家小技都一一涉猎,为了更好的学习这些东西,他在三十六七岁时曾向一位云南的老猎人学习枪法。在文艺方面也有许多专家学者闻风前来与听他共同研讨学问,互通有无,一时学艺大进。
他住在简陋的茅舍里,晚上睡在门板上,因为无人认识,平日里穿着极简朴,经常是身着穿了有十来年的麻布衣服。江南水乡,交通往往是乘船,他和一般乡民出入坐船。同船的人们也不知他是何许人?有些言语上的冲撞、辱骂,甚至在行动上欺侮他,皆不与人计较,更不显露自己知识分子或做过官的身份。他严格要求自己,在生活上冬天不生火炉;夏天不搧扇子;出门不坐轿子;床上不铺两层床垫;一年只做一件布衣裳;一个月只能吃一回肉。他要用这种自苦的办法使自己摆脱各种物质**的引诱,以求平心静气地正确对待客观世界的—切,正是这种近乎苦行僧的修炼,使得他无论是在诗词歌赋上,还是在兵法、武艺上都有极大的进步,为了对得起老师的敦敦教诲,也为了学以致用,他平日里在诵读史书,撰写一些读史的文章的同时,开始在传授当地子弟诵读诗书,并在当地多次讲学,抨击时政,针砭时弊,听任各界男女前往听讲,并受到热烈的欢迎,一时名声大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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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2章 :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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