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消暑的药材已经所剩不多。我去联系供药材的商人,他们却说药材已经被城里其他几大药房全部收购了。”
林溯歪头,不明所以的眨眨眼。
——所以呢?
东方见此,觉得林溯迟钝的可以。
“ 此事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东方勾起个讽意十足的浅笑,一语道破。
闻言,账房先生叹了口气。“ 是啊。杭州的药材没有,我大可跑一趟扬州去收。可到了地方,一听我是德济堂的人,便直言没有。”
“ 我走了几家,到处碰壁。最后回来时,还是一个与我有几分交情的药材商和我说,不是他们不卖药材给我们,而是不能卖。”
“ 城里的回春堂,百草馆,九芝堂等几大药店,联名抵制我们德济堂。若是有哪家药材商卖了我们药材,他们便不再收购那家的药材。”
药材商,卖的就是一个量。回春堂,百草馆等药房,都是在江南何处都有分店的大药房,他们若说不收谁的药材,等同于断了他们大半的生路。毕竟,德济堂只是一个独立的、算不得是药房的医馆。哪怕上门来求医的病人再多,所用的药材,一年里头也赶不上别的药房一个月的量。人家可是有好几处分店的。
“……”
林溯沉默了。
都说同行是冤家,可是在这个时代里,医药方面,竞争真的不算激烈。她想不通为什么这几大药房突然对她的一个小小德济堂发难。
“ 呵,真是活腻歪了。”东方面沉如水,眼中所含的煞气让账房先生胆战心惊。
“ 东方。”林溯皱眉,轻唤了东方一声。后者闻言,面带不爽,可还是收起了那慑人的气场。
再回小院儿,林溯已经没了方才把酒言欢的心情。
抬眼见林仙儿与阿飞出游回来,她起身,对林仙儿嘱咐了句:“ 仙儿,你下午随我出去一趟。”
说完,她还看了眼在场的两位男士。又道:“ 你们两个就别去了。”
东方:“……你以为我很闲?”
阿飞:“……”
虽然他没说话,但是那放在剑柄上的手已经表达了他的态度。
——拔剑吧!
“阿飞。”林仙儿柔柔地唤他。后者身子一顿,松开手,垂下脑袋。看上去委屈又失落。
“……”
林溯无语,只觉着牙酸。而后想到林仙儿经常在德济堂给病人问诊,她的美貌也是杭州城里出了名的。自阿飞来了后,她便活泼了许多,经常与阿飞出门游玩。想来杭州城里,认识她的人也不少。倒是她这个德济堂的主人,一直东跑西跑。好不容易回来,大多也是窝在院子里喝酒制药,甚少在杭州城里露脸。
细想一番,林溯打消了带林仙儿出门地念头。
“ 算了,”林大夫摇摇头,“ 我自己去。”
说做就做,林溯回书房写了个清暑的方子,便出门了。
而被她冷落在角落的东方教主,潋滟的桃花眼闪过一道暗色。他招了招手,对暗处道了句:“ 跟上。”
……
林溯这一趟去得不久,不到一个时辰便回来了。
她的手中拎了好几个药包,微微垂着眸子,若有所悟。
“ 主子回来啦!”春桃笑容可掬,“ 我去吩咐厨房一声儿,给您备饭。”
“ 不必了。”林溯挥挥手,看上去有些疲累。“ 去库房拿两坛酒给我。”
“这怎么行!”林仙儿听到动静儿,迎了上来,绝美的脸蛋儿写满了不赞同,“方才就听春桃说,师父你晌午只喝了两杯酒,都没怎么动筷子。现在回来,怎么又要喝酒?”
“ 我的酒量你是知晓的,没事。”林溯说着,又转头朝春桃道,“ 去吧。”
正主儿发话,春桃哪怕也不太赞同,也还是依言去库房拿酒了。
“师父……”林仙儿又劝,却被林溯挥手止住。
她也再没说什么,径自进了屋。
留在原地的林仙儿轻咬下唇,揪了揪衣角。只觉得自家师父的态度反常。下一秒,她转身走出内院,出了德济堂,朝东方所住的客栈走去。
——既然她劝不了,那就换个人来。
一刻钟后。林溯的房门被敲响。她只是酒杯顿了顿,再无其它动作。显然是不想被打扰。
而门外的人才不管这个,仿佛是气着了,一脚踹开房门,破门而入。
“东方先生!”林仙儿小声惊呼。
她是来找他劝人的。而这般“劝法”,真的不会不仅没劝成,反而打起来吗?
东方可不管那个,大步流星地进了屋,坐在林溯对面。他面沉如水,狭长的桃花眼眼底漆黑一片,宛如忘川涯底。
“ 只不过是些跳梁小丑,就把你打击到了?”
闻言,林溯弯弯唇角,笑不达眼底。“ 当然不是。”
她只是在想事情。
晌午,她出去了一趟。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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