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字还未出口,便听得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侧眼就见是商青鲤和元熙二人。
商青鲤脸上虽未有什么表情,但旁人能感觉到她心情似乎很不错。元熙也一改之前大大咧咧的模样,看商青鲤的眼神有些复杂。
“师父。”商青鲤进门扫了眼桌上的棋盘,道:“我有一友人昏迷不醒数日,师父拨冗前去替我瞧瞧如何?”
商逐岫眉头一皱,道:“为师又不是大夫。”
话虽如此,他仍起身跟商青鲤去替宫弦号了脉,又掀开宫弦的眼皮看了看。
商青鲤把之前大夫开的药方都找出来给商逐岫一一过了目,商逐岫仔细看过方子,又嗅了嗅药渣,摸了摸下巴,奇道:“用药没问题,脉象平和,按理来说应当早就醒过来了。”
他说着转了个身,背对榻上的宫弦,对商青鲤使了个眼色。
商青鲤一挑眉,道:“倒也奇怪。”
两人没有在房里多做停留,很快便掩上门出去了。而原本躺在榻上,紧闭着双眼的宫弦,在房门掩上之后,缓缓睁开眼,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商青鲤与商逐岫顺着走廊回房,快要走到门口时,商青鲤唤住商逐岫,欲言又止道:“师父…元熙她……”
两人相处多年,商青鲤算是商逐岫一手带大的。她这番欲言又止甚至有几分难为情的模样实在难得一见,商逐岫驻足瞧了她片刻,开怀笑道:“怎么?”
“……没怎么。”商青鲤抿唇。
商逐岫止了笑,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一弹,轻轻哼了一声,不满道:“以前旁人想拜我为师,你总是一言不发就把人揍趴下了。怎么今儿想要塞徒弟给师父了?”
“我……”商青鲤语塞。
“啧。”商逐岫叹道:“有了心上人就变大方了?大方的把师父分给别人?”
“师父。”商青鲤脸色又红又白,道:“我没有。”
见她如此,商逐岫心头一软,又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道:“为师逗你的。那孩子资质尚可,你若真想要为师收她为徒,也无不可。”
“算了。”商青鲤摇了摇头。
确认了元熙的身份,又知道了元熙一心想要闯荡江湖的原因后,商青鲤确实想过让商逐岫收元熙为徒的想法。她知道,若是她开口,商逐岫一定不会拒绝。
只是现下想来,她有些自私了。因为她没有好好考虑过商逐岫的感受。
“怎么?”商逐岫失笑:“又舍不得把师父分给别人了?”
商青鲤伸手揪住商逐岫的袖子,像小时候一样,微微仰头,认真道:“是,舍不得。”
“为师甚是欣慰。”商逐岫笑道。
商青鲤也笑了。
只是元熙那不知从何处学来的一手功夫实在烂的不行,商青鲤委实不放心她。思来想去,最后决意先把元熙带在身边,一道去雍州再说。
元熙今年十六岁未满,只比商青鲤小三岁多。商青鲤让元熙改口随了卿涯叫她姐姐,答应教元熙功夫。虽是叫商青鲤姐姐,元熙仍给商逐岫磕头敬茶叫了声师公。
这么一来,元熙的事就算解决了。
商逐岫受了元熙的礼,喝过茶之后嘱咐了商青鲤几句以后便离开了祁州。
这日夜里,商青鲤洗漱完倚在床头看卿涯白日塞给她的话本,正看在兴头上,就听得门外有人敲门。
她头也不抬,道:“进来。”
元熙把门推开些,探进半个身子,道:“商姐姐。”
商青鲤合上话本,道:“进来说。”
元熙听话地关上门走到塌前,眼神复杂地看着商青鲤,迟疑道:“商姐姐,我有个问题憋在心里,不问不行。”
“你问。”商青鲤道。
“商姐姐……怎么会认识我姑姑。”元熙不解道:“姑姑离家二十多年了,这十多年里更是了无音讯,爷爷提到她就落泪,商姐姐你……真的见过我姑姑?”
商青鲤垂下眼,道:“见过。”
“那……”
“这些,过几日你就会知道了。”商青鲤打断元熙的话,道:“回去睡觉吧。”
元熙见商青鲤无意多说,失落的回了房。
元熙走后,商青鲤叹了口气,再次翻开了话本。话本里的恩怨情仇,快意潇洒,却再也看不进去了。
这次去雍州,她见还是不见元冲?
见了元冲之后,又当如何?
有些事到底是不能说的。
这时门外又响起叩门声。
商青鲤敛了敛纷杂思绪,道:“进来。”
门外那人推门而入,青袍白冠,眸中带笑。
商青鲤扬眉。
江温酒晃了晃手中买来的一串糖葫芦,道:“正是夜半无人私语时,不如你我秉烛夜谈一回?”
商青鲤沉默了一瞬,蓦地笑道:“好。”
江温酒掩上门,踱步到她榻前,在榻沿坐下,将手上的糖葫芦喂到她唇边,笑吟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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