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也舍不得,在长安人生地不熟,唯一喜欢的就是任胥。
她从前读佛经,相信尘缘,相信因果,也许是前世种了无数的因,才换来今生的果。
盛迟暮收拾好了行囊,初六当天,任胥跟着她到郊外,长亭短亭都在身后静默,林子不深,隐约可见远处的山脉,任胥将最后一只包袱递到她手中。
整条路上,甚至从清晨起身到现在,他竟一句话都没有。到了快分道扬镳的时候,盛迟暮接过手中的包袱,仍旧沉默的夫君,让她终于忍不住出声:“殿下,我走了。”
任胥低头道:“嗯。”
他一脚踢了一颗石子,看起来倒不怎么在意。
盛迟暮又试探着道:“我真的要走了。”
齐嬷嬷和轻红已经在车上等久了,盛迟暮说完这话,任胥忽然冲出半步,将盛迟暮紧抱住了,激动地哑声着,“我等你,多久都等,一辈子都等,盛迟暮,你敢不回来,我就追到阴曹地府,我一辈子缠着你,到死了也不放你!”
身后的护卫哪里听过这么腻的话,一个个犹如吃了三斤咸菜似的拗过头去,暗呼肉麻。
盛迟暮却品出了一点别的味道,他是真的怕。
她瞬间就心软得一塌糊涂,伸手试探着拍拍他的背,“不会不回来的。”从嫁了他,她就是任家的人了。
任胥一下子镇静下来,赧然地抿了抿唇,嘟囔道:“东宫的牡丹花,等不了你太久,要是错过了,又是一年。”
“不会错过的。”盛迟暮微笑起来,胸口的柔软在跌宕。
诺言总是许得轻易,盛迟暮还是迟了整整一年才看到他的牡丹花。
她回眸着,由轻红搀扶着上了车,远远地又看了眼立在风里的任胥,淡紫衣衫被风吹得犹如一张网似的,她寸步难行。
后来马车走了很远,任胥眼睛涩然的,又漫步踱了回来。
阿三阿四眼睁睁看着他们殿下,明明眼睛都红肿了,眼底还悬着两朵阴云,偏偏弯着唇做出一副欢喜模样,便觉得他们殿下真是所受打击过大,人都傻了。
然后,任胥开始哼小调,开始跑起来,跑得还特别骚气,好像生怕别人知道他很难过似的。
于是他们一个个都翻起了白眼。
……
却说一路躲藏的萧战,率领轻骑一路乔装改扮,好在沿途有接应的人马暗中打点,所有人都弄得风尘仆仆灰头土脸的,任长乐在男人堆里一个人都不认识,见了萧战,还有些愧疚,“对不起,要不是我,你原本可以风光地回到平南府。”
萧战温柔地嘲笑她,“没有你也是一样,你的父皇怀疑我的忠心,沿途不会太平。”
任长乐便不说话了,心底总有些心事,她一路上有时会沉默,因为不能住客店,便餐风露宿,任长乐不想叫这群陌生的臭男人看自己的身子,却又不能忍受不沐浴净身的日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有了点悔意。她想,她这一切都是为了萧战,这个男人千万不能负她才好,不然,不然她押上身家,却将失去一切。
萧战见她心事重重,篝火映着她艳丽的浓眉凤眼,宛如摇曳生姿的凤仙花,他看了一眼,心底一动,又想到了盛迟暮,跟着心里头便是一股火。
任长乐枯坐了会儿,打算去帐篷里找毛巾蘸了热水擦拭身子,但才掀开帐篷,身后一个硬邦邦的身体便抵了过来,任长乐一瞬间花容失色,正要挣开,只听萧战那低沉的嗤笑,“公主不是希望萧战这么做么?”
没想到他竟说出这等话,任长乐自恃身份,也是朝廷公主,岂能被一个下臣如此侮辱?她拼力挣脱,哪知萧战越抱越紧,男人的力气比女人大得多,任长乐咬牙道:“萧战,你放开我!”
她跟他出来,从来不是为了他这样!
她不能没名没分地给她,一直以来,任长乐只是想嫁给他,做他的妻子,为此她抛却了荣华富贵,跟他一路吃了这么多苦头,可他怎么能如此不尊重她?
萧战的俊脸映在灯火下的白帐上,竟显出微微的扭曲狰狞,“公主,事到如今,你还一副目下无尘的姿态做甚么?逃出长安不是萧战逼你的,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有过的女人,能排出一支军队,不是公主要死心塌地跟着萧战么,我满足你。”说罢,他往前用力顶了一下。
他想着盛迟暮想得犹如烈火焚身,自己已经解决不了问题,只能找别的女人,可他疯狂占有着那群女人,心里想着的人却只有她。
此时的萧战犹如一只露出了利爪和血盆大口的猛兽,任长乐的嘴唇都快咬破了,她没有丝毫动摇,她清楚自己不能在此时就被萧战要了,如果她失了身,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人看得起自己。
任长乐拼劲全力,一脚跺在萧战的脚背上,疼得他奋力将任长乐推了出去,她失手打翻了一支蜡烛,油泼得她的手背火辣辣地烧疼,萧战箭步冲上来,要撕任长乐的衣裳,任长乐惊恐地看着萧战,她发现自己从来没读懂过男人。
他望着自己的目光,哪有那劳什子温柔似水,一直以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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