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的那尊海口高腰青花大瓷瓶,怎么听说以前是一对儿,也不知道是谁小时候淘气,失手打破的。”
“你连这个也知道?”谢长珩表示甘拜下风,笑了一阵,又道:“山腰有风,咱们还是上去再说话罢。”
“好。”初盈顺从了他,却舍不得放下轿子帘,那满目的粉色的桃花,铺天盖地点缀着整座大山,看得心里柔柔的,原本悲戚的心思更多一份眷恋。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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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太!”谢长珩浑然不觉,自己的声音提高了多少,“你既然能看破内子的命,怎么会没有办法呢?”
普世师太身量清瘦,并不高,显得有些单薄弱小,但是身形却没有动,“老身早就说过并非医者,还望见谅。”
“不会的。”谢长珩有些不讲理,坚持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只要你说,哪怕再难再不容易,我都可以办到。”不觉透出一丝央求,“真的,你说我就能办到。”
“长珩……”初盈伸手拉他,“生死有命,不要勉强师太了。”
谢长珩站在原地不肯动,仿佛坚持下去就有希望一样。
初盈央求了几次,都没有用,只得抱歉的看了普世师太一眼,轻声道:“对不住,外子有些焦急了。”
“我不信!不信这就是你的命!”谢长珩眼里闪过一丝狠色,不甘心的抬头,看向外面明媚蔚蓝的天空,声音笃定道:“就算天要带你走,我也要把你留下来!”
初盈再也控制不住,半倚在竹椅里无声的落泪。
“阿盈……”谢长珩红着眼圈儿,用无限温柔的目光看向妻子,小心扶起她,“你千万别灰心,一定会有人能够救你的,我们走……”
外院清风徐徐吹动,撩拨的半院的桃花花瓣纷纷散开,随着一阵阵的气流,在空中不断飞舞盘旋,最后终于归于尘土。
那一抹素衣长袍的欣长身影,伴着宛若娇花的女子,彼此相依相扶,一步步朝着前面缓缓走去,仿似踏上末路。
“哎……”普世师太一声长叹,轻声道:“二位施主,请留步。”
谢长珩身形一顿,没有回头。
普世师太问道:“方才施主所说,不论什么法子都愿意尝试,可是真心话?”不待他回答,又道:“如果……,是以施主的寿数为代价呢?”
以你之命,换你我长伴相依。
初盈心内百味陈杂,一瞬的惊喜后,紧接着被后面的残酷打破,这样的法子,自己怎么可能答应?
可是心里却有一点点期盼,期盼丈夫会点头,并不是真的要他那么做,只要……,只要他一句答应,自己便可以含笑九泉了。
怀着忐忑不安,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丈夫的眼睛。
“阿盈。”仿佛是过了一秒钟,又仿佛是过了一百年,谢长珩突然开口,轻轻牵起妻子的手,微笑道:“你看……,我就说师太会有办法的。”
“……”初盈的心落瞬间落回原位,情绪却是难以控制,泪眼朦胧,摇头道:“不,我们回去吧。”
谢长珩轻轻搂了她,转回身道:“师太,等下我们去里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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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珩,不可以的……”初盈是真的着急,甚至为了自己那一点点期盼后悔,当时就该拉着丈夫走的,不该为了证实而一瞬犹豫。
“好好躺着。”谢长珩淡淡微笑,“我已经对着上苍焚香许愿过了。”
初盈急得直掉眼泪,“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傻丫头。”谢长珩轻轻抚着她的脸,用云淡风情的口吻说道:“小时候,算命的就说过我是有福泽的人,不说活个一百岁,怎么也有七、八十吧。”他轻轻的笑,“分给你一些又何妨?”
“不……”初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只是满心愧疚不安,更多的是后悔,“是我对不起你……,不该来的。”
“别胡说了。”谢长珩抚着她额角的碎发,目光平静无波,只是在眼底最深处,却有着一抹跳动的不安。
普世师太的话犹在耳边萦绕。
“这只是我听来的一个法子,并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在陇西的紫岚山深处,有一处云湖,找到其湖底的千年寒石,每一千块寒石里,可能会有一小块石髓。”
“若能找到石髓,取你二人精血溶于其中,作为血引。”
“以后九九八十一日,你每日以精血灌满石髓,老身再在旁边为石髓诵经,以此将你之命魂渡与尊夫人,延续她的性命。”
“成与不成,最后需要折你多少寿数,又能延她多少时间,一切但凭天意。”
“老身最后一次问你……,如若失败,悔与不悔?”
悔?不悔?
时间定格,仿佛无限绵长,最后凝聚成了两个字。
不悔。
“师太。”末了,谢长珩只交待一句,“此中曲折,还望务必对我妻子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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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谢长珩去陇西路途遥远,加上石髓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初盈身体又虚弱,便暂时在白云庵住了下来,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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