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谢家大公子,原来就是龙舟赛上叫众人惊艳之人,不论人品、样貌还是说话举止,甚至举手投足间的气度,每一样都叫人移不开目光。
那些细微的东西瞒不过自己眼睛,他也是冲着妹妹去的。
自己连一个都攀不上,妹妹却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根本没放在心上,——自己求之不得,人家却弃之如履。
初芸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只恨自己没有托生在嫡母的肚子里。
有了谢长珩和叶兰舟做对比,哪里还看的上马峥?谢长珩自然是不敢想,但是叶兰舟呢?他家早就破落了,哥哥六品、弟弟七品,放在京城里头,简直就是芝麻绿豆一般的小官儿。
自己的祖父是权倾朝野的正二品中书令,父亲是吏部侍郎,大姐是亲王王妃,难道还攀不上一个叶家吗?叶兰舟讨好妹妹,不就是为了和傅家联姻吗?可是妹妹是嫡母的心肝儿,怎么可能舍得配给他家?
初芸从头到尾想了想,越发觉得自己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作者有话要说:哼哼,上章没冒泡的都倒回去~~
不然一律拖进小黑屋~~~O(∩_∩)O~
39、微风(上)
初容的亲事很快定了下来。
因为她今年就三月就十六岁了,实在拖不起。宋氏便没有十分摆谱,在马夫人第三次上门请求日子时,觉得女方家的面子摆得差不多,又兼马氏在旁边游说,终于对庶女的婚事点了头。
日子定在次年二月,这样初容出阁的时候还是十六岁,正是适宜婚嫁的年纪,听起来并不显大,余下的便是两家准备聘礼、嫁妆。
初容是庶出,且卢姨娘是个丫头出身的,嫁妆不会太多,压箱底钱、家具衣物、田地房产等等,七七八八加一起,能挣个一千出头就不算少了。
况且聘礼和嫁妆,两者从来都是水涨船高的关系。
到时候马家愿意出多少聘礼,傅家再陪上差不多的嫁妆,这事儿得看菜下饭,想必马夫人心里早有个谱儿,操办庶子婚事也是有限。
因此宋氏也不着急此事,只督促初容把嫁妆喜被等物绣好,自己则找了人开始打家具等大家伙,至于银两、田产,到时候直接按数添上就是。
如此一来,倒也算是落定一桩大事。
初容本来就是安静内敛的性子,定下亲事以后,越发变得不爱出门,除了每天过来给嫡母请安,然后再去见一见祖母,其余时间都是躲在自己屋里。
初珍在卢姨娘的用心调教下,且这辈子不是嫡出,性格早就不是前世那样,变得极为胆小敏感,初容不出门她也坚决不出门。
傅家四个小姐,仿佛突然间藏了起两个来。
而初芸“病”了几天,心里清楚这回惹着嫡母不快了,便不如从前机灵嘴甜,每天都闷着头绣屏风,似乎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初盈活了两辈子,自然不会有什么话题主动提起,初芸不爱说话,自己的耳根子越发清净,出神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多。
那天的龙舟赛上,那个始终带着微笑面具的人出尽风头。
烈日当空、碧空如洗,四周欢呼声、呐喊声还有阵阵鼓声,声声入耳震天,他却从容不迫傲立船头,仿佛从天而降的一抹耀眼阳光。
可以不喜欢,那种光华璀璨却叫人难以忘记。
初盈在心里轻声叹气,继而往后回想,接着谢长珩过来送粽子,——这也好理解,他既然要做个好儿,当然要做足全套的。
说不定,母亲的想法正在一点点被改变呢。
兰舟是先头就过来了的,两人撞见本是意外,但是当时兰舟坐在自己身边,谢长珩不可能没有一点想法。
他临走前突然叫上兰舟,到底有何用意?
初盈反复回忆当时的每一句话,以及谢长珩的神色,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谢长珩的举动是在试探,一定是的!
他故意当着自己的面,叫兰舟走,以此来试探自己的反应,以便看清自己对兰舟的态度。如果自己对兰舟一点都不关心,完全无所谓,那么兰舟走与不走,自己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可是自己开口阻拦了。
这便间接的说明,自己是关心兰舟的、在意的,而不是两个人碰巧坐在附近,还有兰舟对自己毫无心机的表现,谢长珩一定看得出来!
四两拨千斤,他几句话便知道了想要的东西。
初盈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头,眼前浮现出那张淡淡微笑的脸,有一种想一巴掌扇烂的冲动。
要说自己本身有多讨厌谢长珩,那也没有。
最初只是因为谢长瑜,所以才对谢家的人存了偏见,即便谢家打算换人,因为自己没打算嫁过去,所以也只是恼一恼便过去了。
但自从谢长珩找上门来,自从他定下什么两年之约,以及龙舟赛上的事,越来越让自己觉得不舒服,仿佛是一只被盯住的猎物。
而且对方正在从容不迫的、悠闲的,慢慢编织一张大网。
你往东去,他便把线往东边抛一点,你往西走,他就在西边延长几分,你要是敢伸手去撕破,好嘛……,一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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