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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盈漫无目的的下了台阶,寻着春意出了院子。
傅家并非那种百年望族,宅子还是皇帝御赐的,五进五出不能算小,但是和那些公卿候府也没得比。有个不大不小的花园,隔得并不远,初盈刚上了连廊,便见凝珠气喘吁吁追了上来。
“看你慌的。”初盈一副老成的样子,训道:“便是心里着急,也不能叫人看着慌里慌张的。”
凝珠一脸惶恐,忙道:“是,下次记得了。”
“走,我们去扎个花篮再回去。”初盈一时没有想出好法子,决定先把何九儿的事放在一边,“凝珠,过来帮我拿着。”猫着腰走进了花丛里,东掐一朵、西摘一束,还扯了几根细长细长的柳条,开始编起花篮来。
凝珠看着她手上动作熟练,赞道:“小姐懂得真多。”
懂得多?初盈心下微微自嘲,前世在何九儿收下讨生活,自然不会成天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自己又不愿意出门,只好做这些事情来打发时间。
前世那些憋屈的记忆再次浮上来,心底的声音越发强烈,不管用什么法子,什么手段,这一世都不能让何九儿生下儿子!
眼下条件对自己有利,不会想不出办法!
心里想着心事,手上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面上也是一如平常,没多会儿功夫,一个漂亮的花篮便扎好了。
初盈想了想,干脆又扎了一个,方才拍了拍手上碎花瓣,起身道:“娘一个、姐姐一个,能在屋子里放好几天呢。”也没让凝珠帮着拿,自己一手提了一个往回走。
刚到连廊拐角处,听到一个声音传过来,“你什么时候有空,就时常过来我家散散心,便是吃饭留宿都使得。”
“好。”另一人声音不疾不徐,宛若清澈的小溪水缓缓流过,“过些日子你就该做新郎官了,先给你道个喜,正日子再补贺礼过来,到时候我人就不过来了。”
初盈一听,前面说话的人是哥哥傅兆臣,旁边的人却不知道是谁,听起来和哥哥还挺亲近的,多半是一起读书的公子哥儿。
只是那人说话好生没道理,既然彼此交好,连到傅家吃饭留宿都可以,怎么哥哥的大喜日子反倒不来?看来交情也是一般般,多半是些狐朋狗友罢了。
正在出神,便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从连廊那边下来,初盈一时急着闪避,结果反倒脚下踩空了,“啪”的一下甩了个四脚朝天,手上的花篮也被摔散。
“阿盈!”傅兆臣看见仰面跌倒的妹妹,赶忙走了过去。
“傅家妹妹?”那白衣少年微微吃惊,年约摸十六、七岁的年纪,五官俊美、气质出尘,仿若画里面谪仙一般的人物,特别是那一双长长的凤目,隐隐含光仿佛可以慑人心神。
再加上一身因守孝而穿的素白衣袍,越发的丰神俊逸。
傅兆臣见妹妹摔得十分狼狈,忍了笑拉起人,替她拍了拍身上尘土,问道:“磕着哪儿没有?疼不疼?”
初盈抿着嘴唇,目光冷淡的看着那个白衣少年。
真是冤家路窄,到哪儿都能遇见谢家的人!还都这么晦气。
谢长珩上前了几步,拱手赔礼,“真是对不住了,盈妹妹有没有摔着哪儿?”看向那微微发红的手掌,“原来是擦着手了。”一脸贴心表情,“我家有上好的擦伤膏药,抹了以后好得快,而且不会留疤痕。”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初盈心里更加着恼。
上辈子就是为这自己头上有疤,谢长瑜才会嫌弃,结果成亲当日逃婚了,难道这辈子哥哥还要弄一个?兄弟俩都不是什么好人!
初盈回头睨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自己留着慢慢用吧。”
“阿盈,不得无礼。”傅兆臣斥了一句,回头道:“阿盈年纪小有些淘气,谢贤弟别放在心上。”
谢长珩微微一笑,“不怪她,原是我错在前头。”
初盈看他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更不快,好像他还吃了多大亏似的,懒得再这儿跟谢家的人说话,一转身连花篮也不要便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让凝珠打了水洗净了,仔细一看,只是轻微的擦伤了一层皮,即便不抹药,过几天自然也会好了。
凝珠一脸惴惴不安之色,想哭不敢哭。
自己刚跟在小姐身边就闯祸了,要是给太太知道,责罚自己事小,就此撵了自己出去可怎么办?又想起那人说有可能会留疤,更是担心不已,万一小姐的手真的留下疤痕,岂不是自己没看好的罪过?
“行了,我还没哭呢。”初盈心里本来就为何九儿烦躁,又被谢长珩撞了,自然没什么好气,挥了挥手,“去给我端碗茶过来。”
凝珠赶忙去倒了一碗泡好的茶,过来小声问道:“小姐,手上还疼不疼?”
初盈并非真的小孩子,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皮肉伤哭哭啼啼的,淡淡道:“自然是疼的,一会儿就好了。”
中午吃了饭,午睡起来没过多会儿,绣屏过来传话,“四小姐,太太让你过去。”
初盈的脑子还有点迷迷糊糊的,懒洋洋走到正房,刚一进门,便先看见桌上的一大堆东西,两只又大又漂亮的鲜花篮子,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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