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何姨娘你帮我拿好不好?”
傅母脸色微变,自己居然忘了侄女如今是妾室了。
何九儿露出几分委屈之色,看了一眼宋氏,赶紧给初盈拿了一块桂花糕,然后朝傅母福了福,“给老太太请安。”
傅母叹了口气,没好意思再叫人过去。
屋子里的气氛有点尴尬,马氏找了几次话头来说,都没活泛起来,只得放弃退在一边候着,打定主意没事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宋氏开口道:“娘,若是无事我们就先回去了。”一副病恹恹强撑不支的样子,正好借着这个病,可以避开没完没了的立规矩,先养一段儿再说。
宋妈妈上前搀扶了主母,走了几步,却发现何九儿呆立在原地,便回头道:“何姨娘,快上来搀扶太太一把。”
何九儿这才警醒,她原是想等宋氏走了以后,在傅母面前哭哭委屈的,好让姑母多怜惜自己几分,却是忘了做妾的本份。
心下万般无奈,也只得咬牙跟上去扶着宋氏出了门。
傅母在后面看得直上火,可惜又怨不得别人,妻妾有别,即便那个贵妾是自己的娘家侄女,也不能公然乱了规矩。
再想起方才孙女一口一个“何姨娘”,不免为娘家的人憋屈,事到如今生出些许后悔来,眼下连何家的身价都跟着大跌了。
傅母胸闷气短的烦躁了一上午,如今宋氏还没有痊愈,只是早上过来请安,午饭则由二儿媳马氏伺候,只是她心情不好,看着什么菜都没有胃口。
马氏被屋子里的低气压搞得十分压抑,又不敢露半分埋怨,还得小心翼翼的服侍婆婆,正在盼着婆婆快点吃完,便听外面丫头传了一声,“老太爷回来了。”
这个时侯?马氏微微吃惊,赶忙放下筷子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傅老太爷原本单名一个“谦”,十六岁时,父亲为其改名“希直”,寓意希望儿子成人后一身正气、刚直不阿,凭着一身正直之气在仕途上行走。
傅希直果然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一步一步往前走,扎扎实实、稳稳当当,踏过了当年诸位皇子夺储之乱,辅佐成王登基大宝。
皇帝待这位尽心辅佐自己师傅十分优渥,在崇文阁指了一处地方,单独设为傅希直的小憩之处。平日若是商讨政事时间太晚,傅希直便可以留宿崇文阁,以免夜里往返劳顿辛苦,也算是皇帝待臣子的一份体恤。
傅希直没有料到,自己昨儿在崇文阁待了一夜,妻子便办了一件不小的事。
“都先下去。”傅希直挥退了儿媳和丫头们,带着妻子进了里屋,方才坐下问道:“我听老大说,你把何家丫头给他做妾了?”
“是。”傅母在丈夫面前说话,可不敢像对儿子儿媳那般高高在上,本来就有些敬畏猜不透的丈夫,随着他的官职越升越高,心里的胆怯就越来越重,甚至都不敢直视丈夫的眼睛。
“这几年我没留意,你倒是比从前长进许多,知道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办事了。”傅希直的脸上看不出喜怒,端起茶慢慢喝了一口,“哐当”一声盖上茶盅,“妾扶为妻,你最好连想都不要再想!”
傅母一向觉得自己在丈夫面前是透明的,想说一句“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或是“我没有那么想过”,最终还是怕惹恼了丈夫闭了嘴。
“你可真是会添乱呐。”傅希直的话里带出一丝火气,声音低沉如铁。
他虽然被家里人唤做“老太爷”,实则还不到五十岁,并非华发苍颜的老头子,又因常年陪伴天子之侧,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能给对手巨大威慑,就是那些年轻点官员都消受不起,更别说傅母一介内宅妇人。
“我、我……”傅母有点慌乱,但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妻子是什么秉性、有几分智慧,傅希直心里是清清楚楚的,但她是发妻,只要本本分分的过日子,肯定会给她一份应有的尊荣。
平日里内宅的事自己没心思去管,但是这件事牵扯到了儿子的前途,自己没法子坐视不理,只可惜生米已经做成熟饭了。
“本来吏部侍郎正好快要出空缺了,我想着帮衬老大一把,把他扶上去,没想到你倒好……”傅希直冷哼一声,质问道:“好端端的官家小姐,又是亲戚,若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会做了我们傅家的姨娘?你这不是存心给老大脸上抹黑吗?!”
傅母一心只想着为侄女谋前程,却没想到耽误了儿子的前程,娘家人再好,那也比不上亲生儿子,吓得慌道:“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傅希直冷声道:“人都已经进了傅家的门了,还能怎么办?!”
实际上眼下吏部并没有空缺,事情也没有说得那么严重。
不过若不吓一吓老妻,只怕她今后还要帮着娘家侄女,万一再闹出什么宠妾灭妻的流言,那可就成大笑话了。
傅母急得直掉泪,“我……,我不知道。”
“你能知道什么?”傅希直将手上茶碗往桌子上一墩,“你只要记住,妻是妻、妾是妾!莫说大儿媳如今还在,便是她不在了,老大也只能再挑一门亲事续弦,断不可能把妾室扶正。”
傅母想到了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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