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还想不出来,婢子只是跟着人有样学样。”
荀卿染心中一动,“不知你是和哪个学的?”
“婢子曾在二奶奶院子里伺候过,这法子就是从二奶奶那学来的。”
“你死到临头,可别胡说八道。”荀卿染沉下脸。
“回奶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婢子这个时候,说的都是实话。”善喜道,“……还是三年前,婢子在二奶奶院子里伺候。那时候二爷偷着宠幸了一个叫玉莲的丫头,玉莲有了身孕,不敢告诉人,一直瞒着。直到瞒不住,就想着法让大太太看见,这才过了明路。大太太说要抬了玉莲做姨娘,二奶奶说等孩子生下来再抬。二奶奶那时养了只猫,婢子凑巧看见二奶奶让冬儿姐姐碾碎这种草,塞到给玉莲做的衣服里,让那猫扑抓。后来,玉莲穿了二奶奶赏赐的新衣服,走到池子边,那只猫就跑出来,扑抓玉莲,玉莲掉到池子里,好半天捞起来,人已经没气了。那之后,那只猫也不见了。”
善喜生怕荀卿染不信她的话,细细地将事情告诉了一遍。
荀卿染沉思不语,她在齐府,根本没听过这样的事。
“这事过后,二奶奶说兆头不好,下了令,自然没人敢讲。奶奶在府里日子还浅,这样的事,丫头们平白没了的,哪年没有,主子们自然不当一回事。奶奶只要问问府里稍有年纪的,自然就有人告诉奶奶了。”
荀卿染挥挥手,让人将善喜带了下去。
“再带绿芙上来。”荀卿染吩咐。
“奶奶知道善喜是关键,又最好审问,怎地却最后审问善喜?先审善喜,再审绿芙和倩玉,岂不省事?”麦芽问。
荀卿染摇摇头,与其说最先审问善喜,不如说是她想先审问绿芙。因为表面上善喜是关键,然而,真正的关键是绿芙。
绿芙被带进来,依旧面不改色。
“善喜已经全部招认了。”荀卿染道,“善喜和你不同,她心里还有她的家人。我说不牵连她的家人,她自然就招了。”
绿芙抬起头,想要辩解。
“你想说是她陷害吗?”荀卿染问,“不需她扯出你,你方才已经将自己供认出来了。”
绿芙这个时候反而不急着辩解,脸上的神情颇为微妙。
“你自认为滴水不漏,其实却是处处破绽。”荀卿染喝了口热茶,淡淡地说道。
“第一个破绽,就是那盆衣服。先不说大雾的时候,去井边汲水洗衣服,有多怪异,我们赶到松涛院的时候,那衣服和盆子,并没有人动过,都在厢房门外,约有两三步远。如果如你所说,是你在推开门后,见到玉娘吊在门框上才吃惊扔了盆子,那衣服和盆子,应该是掉落在屋内,而不是在门外两步远的地方。”
“第二个破绽,你说你想去抱玉娘下来,倩玉却指使你去找人。不外乎是想暗示,倩玉和善喜支开你,布置现场。倩玉和善喜两人交好,让人想到是这两个人合谋。你故意去洗衣服,也是因为那水井是在房后,最能撇清干系吧。但是,恰恰找人报信才是最关键的一步。你们那里的事情,我历来并不过问,都是许嬷嬷在管,你们有事,自然是找许嬷嬷。可是你却反复叮嘱那看守的婆子,人命大事,一定要找夫人。”
“第三个破绽,我说玉娘还活着,善喜和倩玉都相信了,但是你却没有相信。”
绿芙一直听着,这个时候才开口道:“奴才自然是相信了,奴才还说夫人可以问玉娘,奴才并没有害她。”
“你以为这样可以证明你的清白,但是你忘了过犹不及。你最没有动机,不在场证据最充分,你却万分强调玉娘可以证明。”荀卿染叹了口气。
绿芙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给绿芙姑娘赐坐。”荀卿染吩咐。“善喜还以为是她控制你,其实是你控制她,你一开始的目标就是玉娘吧。”
绿芙从容地坐在小杌子上。
“竟然没有瞒过夫人。”绿芙道,语气中竟然有解脱,甚至淡淡的喜悦。
“我不明白,为什么?”荀卿染问。
“我们的身世,想来夫人已经知道了。”绿芙道。
荀卿染点点头,“让你们在府里住着,自然是要查清楚来历。”
荀卿染就事论事,丝毫没有居高临下的口气,而是仿佛面对一个地位平等的人。
“你们三个人之间并无瓜葛。善喜抛出的诱饵,你应该是不屑的。”
绿芙端正的坐在小杌子上,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就凭夫人这句话,我也要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不会隐瞒夫人。”绿芙笑道。
“如果按照卷宗上看,我们三人并没有瓜葛。但是玉娘,并不是卷宗上的那个玉娘。那个玉娘已经死了,这个玉娘是冒充的。”
荀卿染皱眉,“这个玉娘又是谁。”
“原来的玉娘,是江南骆家的人。而这个玉娘,是京城金御史家的长女,金玉娘。”
“这必是你和玉娘交好后,她亲口告诉你的了?”荀卿染问。
绿芙点头,“是的。夫人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对她下手了吧?”
荀卿染心中一沉。
“……家父掌管一方刑狱,兢兢业业,地方上有商青天之称。上官贪污受贿,与家父有什么关系。那贪官以那年气候异常寒冷,多发了几两碳银下来,家父只以为是皇恩浩荡,并没有做他想。有人将那贪官告下,又牵扯出这笔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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