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烫的,眼镜框冰凉, 在她身上谱写着冰与火的湿润旋律, 让她发抖, 让所有纷乱的想法从她脑子里挤出去了,只剩下一个他。
婚后,他们在这个房间同床共枕了几百个日夜, 今晚, 他们才算是做了事实上的夫妻。
莫羡眯起眼,乖顺地躺在床上, 任凭他在她身上耕耘。神思倏忽间便沉浮一个回合。
清醒的时候, 她看到天花板上的吊扇灯, 记起这个灯是她挑的。因为他妈妈不许动这房子的一砖一瓦, 自然不能打通墙壁装空调。天热了以后,她便买了这个风格古朴的吊扇灯,供两人晚上乘凉。
沉沦的时候, 他正埋头在她的腿间, 她只能双手死死揪着床单地喘息呜咽,浑身颤抖,脑中一片混沌。
他忽然直起身子跪坐起来,伸手扯住T恤的下摆, 把T恤从身上扒了下来。
夕阳迟暮,余光从窗户透进来,给他的身体镀了一层橘色, 昏黄的光线里,他体格精壮,肌肉结实,诱人心颤。
他把T恤扔到床尾,跪坐着,垂下眼细细地看她。就像她一直在打量他一样。
他们有三年没有在一起了,想知道曾经彼此熟悉的一切是否会有改变。
改变当然会有,在他是肤色更黑了些,在她,是更加成熟丰满,像一颗美味多汁的水蜜桃,勾得他口里发干,想一口吞了她。
在他眼里的滔天火光中,莫羡慢慢坐了起来,跟他面对着面。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胸口。她无数次梦到子弹从这里打进去,穿过他的心脏,然后在鲜血四溅中惊醒。
她伸手去摸,手指下他的皮肤光滑紧绷,毫无瑕疵。
他握住她的手,压在自己心口上,嗓音喑哑地说:“只要我还活着,这里就只能有你。”
莫羡垂下头,觉得眼眶发热。
她又何尝不是呢?自始至终,能让她甘愿交付身心的,只有一个关忆北而已。
她这辈子求的,并不是钱,而是一个完整的他。
“我爱你。”他呢喃,凑近她,抬起她的下巴。
莫羡伸手摘了他的眼镜,放到枕边,用胳膊缠绕他的脖颈,把身子贴到他身上,看着他的眼睛。
他们静静地对视着,可以看到彼此灵魂深处。两情相悦。呼吸渐渐粗重,他掀起她的腿,把她压到床上。
……
深夜,莫羡从关忆北怀里爬出来,悄悄下了床,光着脚走到窗前。
这条街上多酒吧,夜生活才是主流,总有音乐声飘过来。现在却非常安静,想来时间确实很晚了,那群最能闹腾的年轻人也累了。
莫羡看向窗外。今天是满月,月光很美,让万物无所遁形。只是气温有些低,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可她不愿回头找衣物,寒冷有助于她头脑清醒,她只用双手抱住了胳膊。
其实她也很累,却睡不着。
他卯足了劲地跟她做,就像要一次把一年份地做够本,垃圾桶里应该有两三个套子……应该,因为她也无法确定他到底做了几次……
她身上酸疼得就像大学时候跑完800米,可是她就是睡不着。她脑子里一直在转着一个念头,让她觉得害怕,却又控制不住不断地去想。
财务统筹人员。
这六个字印在了她的脑子里,她无法忽视。
站的久了,身上的热气散尽了,她抱紧了自己,双脚并到一起慢慢地摩擦。
她自问:可以做到吗?
离开安全的海城,放弃安稳的生活。去那些一般人眼里的恶魔之地。作为她而言,是否可以做到?
可想到宋若词已经要去了,她却还在畏首畏尾。莫羡低下头,哼笑。她笑她自己是个胆小鬼。
忽然她被拉进一个怀抱,碰到他火热身体的时候她却打了个寒颤。他用被子把两人包在一起。
“连衣服都不穿,被人看到怎么办?”他口气里有些埋怨,手下拢住她的小腹,把她往后压。
“忘记买睡衣。” 她低声说。
“这理由太烂了。” 他低下头,亲她的肩咕哝,“今晚你一直有心事。”
“是吗?”她仰起头,后脑靠在他的肩上。
“不想说的话就不说,可是别拿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他把她的手握住了,在手心里慢慢搓,说,“你身上都冻透了。”
她转回身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被子里都是他的味道,阳光一样的干燥清爽,让她着迷。
她自问,还能离开他吗?
答案是否定的。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确定地要跟他在一起。死亡都无法把她跟他分开。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便没有退路,只能继续往前走。她想去看他的世界,那些她未知的他为之奋斗的地方还有人们,她想破开迷雾,打碎那些噩梦。
她感到害怕,可是她明白不得不做。
她要完整的他,他说可以为她放弃,她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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