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他这样的。
“多少钱?”
“六千!”
“……”
她扶着他慢慢往病房走, 也是巧, 走廊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没有帮手的好心人, 他们只能靠自己,走得特别艰难。一小段路后莫羡额头都出了汗, 听关忆北嘟囔:“两万还没还,又添了六千。”
她没说话。
其实她不过是气头上, 随口那么一说。一双旧鞋没人会拿, 就算是丢了也不会找他赔。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哼哼地笑。莫羡白了他一眼, 不知道他那脑子里又在转了些什么。
“债多不压身。”他悠悠然地说。
她肚子里闷着火, 不想理他。
又往前挪了几米, 额头的汗开始往下淌,关忆北说:“歇会儿。”
他把胳膊从她肩上拿下来,斜斜地靠到墙上。莫羡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汗, 抬眼看关忆北。他的脸色比刚才还要差,白得像纸。宽大的病号服挂在他的身子上,空荡荡的,愈发显得他瘦得厉害。
她那颗不争气的心疏忽就软了。
莫羡含着下巴看着关忆北,低声问:“还疼吗?”
“你在,就不疼。”关忆北呲牙笑,像个讨到糖的孩子。
亏他还能笑得出来!
莫羡别开眼。
他指着自己问她:“你觉得我值不值六千?”
她不想跟他贫,把保温瓶递给他,让他拿着。然后拉过他的胳膊重新扛到肩上,扶着他继续走。
“真想肉偿啊……”关忆北叹着气说。
莫羡剜了他一眼。
“从来没做过,想知道是什么滋味。”他的眼光罩住她,语义含混,意味深长,缱绻暧昧。
“把嘴闭上!否则把你扔了!”莫羡喝道。
关忆北乖乖闭上嘴,他们就这样慢慢地挪回病房。
门口那床的大爷手里拿着一个大苹果在啃,见到他们后嘴巴停下来,眼光一个劲儿地在莫羡身上打转。
莫羡觉得额头鼻翼都湿漉漉的,有几道汗水沿着脸颊的弧线淌下来。她今天的彩妆不是防水的,也不知道花成了什么鬼样子。
莫羡终于把关忆北扶到床上趴好,喘了口气,看他后背的衣服都黏在皮肤上,伸手摸了一把,湿透了。
她想得去护士站要一套干爽的衣服帮他换上。
“痒啊。”关忆北咕哝,反手去抓后背,够不到,又嘶嘶地喊疼。
他扭头朝她说:“帮把手。”
莫羡俯身去帮他抓痒,开始是隔着衣服抓,他还是一直喊痒,让伸进衣服里面抓。莫羡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办了。
她伸手进去,掌心滑过他湿漉漉的皮肤,汗水像是润滑剂,他一层薄薄的皮肤下是弹性有度肌肉,肌理明晰,浑然天成。
她知道他一直是瘦而有肉的,腰腹紧实,看来他这几年也没荒废,要不也不会单手举起一个成年男人。
她心里略略安慰。
她的手顺着他后背的曲线上行,去找他所说的痒的地方。他总说地方不对,让她再找。
汗水是凉的,他的身子是热的,病号服粗糙地蹭过她的手背,手心碰触的是他坚实的身体,光滑,吸附,支撑,让她着迷。
她的手指摸到他的蝴蝶骨,这里肌肉薄,较之肌肉更加坚硬,她在他的蝴蝶骨上压了压,小指落在他蝴蝶骨跟肋骨交界。这里没有骨头支撑,柔软又脆弱,跟他的蝴蝶骨有鲜明的对比。她控制不住地摁压下去,他的皮肉像个陷阱,柔软,温热,湿滑,她的手指陷了进去……
像是一种隐喻。
她想起数百个沸腾的夜晚,他的手指,缓慢地进入她,刺痛酥麻,弄得她说不出难受还是享受。他咬着她的耳垂喘息,沙哑地说:“真紧……又湿又热……”
他刚才说,没做过,想知道是什么滋味。
确实没做过。
她疼得受不了,他就换别的法子解决。
就像经历过了数百场的足球比赛,临门一脚的时候,他都把球踢向观众席。
……
莫羡呼吸不畅。
关忆北的背部绷了起来。莫羡立刻把手抬起来,只让指尖触到他的身体,匆匆问:“这里吗?”
她没想到会在医院里产生这样的绮想,还是在病房里,他身上还有伤,旁边还有个陌生人。
关忆北闷闷地“嗯”了一声。
莫羡在他的蝴蝶骨上胡乱抓了几把,语速很快地问:“好了吗?”
关忆北又闷闷地“嗯”了一声。
莫羡迅速把手抽出来,说:“我去跟护士要件衣服。”说完她就逃走了。
关忆北老老实实地趴在床上,动也不动。
隔壁床的大爷嘿嘿笑:“小子艳福不浅啊,刚走一个我见犹怜的林黛玉,又来一个妖艳的尤三姐,你那小身板受得了吗?”
“您老少说两句吧。”关忆北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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