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去谈过了。”罗风鸣郑重点头。
“父亲说,无论将来谁当家,京西罗家必须是你的底气。任你喜欢谁,想嫁就嫁;将来不喜欢了,想要和离另嫁,或是回家闲散度日,都随你。”
罗翠贞茫茫然也忙跟着使劲点头。
“咱们商户之家,不讲空口许诺的那种废话,”罗翠微略抬起下巴,笑眼灿灿,“你俩给我立字据。”
这就是罗翠微从来不怕事的缘故。
也是她脑子一热,就敢在那样仓促之下应了云烈的缘故。
因为她很清楚,她的父亲有多疼爱她。
这使她在面对自己的心意时,不必像寻常无助的闺阁姑娘那般踌躇。
她尽可以放肆、大胆甚至莽撞、毫无保留地去喜欢一个人,即便运气不好看走了眼,她也不怕。
毕竟,她的老父亲,一生都在温柔地护着她的后路。
****
十日后,书院放了休沐,罗翠贞回到家中。
才一进门,就被长姐避着人叫到一旁。
“想不想赚点私房钱?”罗翠微冲她挑眉眨眼。
家中的商事已处理得差不多,罗风鸣也按照计划出发往南去了,罗翠微便打算回昭王府。
待在昭王府内,若临川有消息回来,她才好在第一时间就知晓。
不过,在回昭王府之前,她打算先与罗翠贞谈笔小交易。
罗翠贞警惕地左顾右盼,没发现母亲的踪迹,这才猛地一点头:“想!”
罗翠微道,“你代我去见见徐砚。”
经过之前的风波,罗翠贞一听“徐砚”就头疼,“姐,我真的知错了!浪子回头了!你别再试探我,我坚定地跟你一伙,绝不再搭理他!”
“我试探你做什么?”罗翠微拍了拍她的脑袋,“这事我想了好几日了,你跟徐萦走得近,由你替我去跑这事最合适。”
见她傻住,罗翠微笑吟吟道,“徐砚手上有一笔见不得光的生意,我呢,在里头也有点小股子。虽我讨厌他,但我可不讨厌他替我赚钱。今后这件事就由你帮我跑腿,每年年底他那头给的红利,我分你一成。成交吗?”
罗翠贞这才恍然大悟,笑得见牙不见眼,朝她拱手道:“成交!今后还请姐姐多多提携!”
“待会儿我就写封信,你带给他,”罗翠微满意地笑着点点头,低声又叮嘱道,“若他有回信,你就带到昭王府来给我;若他非要与我见面,你只需告诉他,我不高兴见他,有什么话你传来给我就行……今后一直都这样办。”
二月里在驿馆门外时,她曾对徐砚说过,若他想将屏城那边的生意再做大些,可以再找她添股。
她料想徐砚递帖子急着见她,一定也是为了这件事。
与徐砚的这笔生意是无意间得来的,规模、利润都小,当初的本金还是罗翠微自个儿的零花钱;她向罗淮告知此事后,罗淮便让她将这笔小利走她自个儿的私账,并没有计入罗家的中馈账面。
这几日忙完正事,她认真斟酌后,决定若是徐砚再找她添股本,就索性将这笔生意的红利划到昭王府那边去。
想到这里,罗翠微面上泛起淡淡绯红,眉眼间有轻柔浅笑——
就当她给自己添的嫁妆好了。
****
其实罗翠微尚未得陛下册封,若要严格按照规制来说,她还算不上昭王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可最早罗翠微在接近昭王府时,就与府中众人相交友好,加之“云烈将半枚金印交付给她”这件事,昭王府上下都早已得了云烈通令,大家自也就将她当做与云烈平起平坐的另一位主人了。
因之前罗翠微在云烈面前夸下过海口,说待他回来时要拿银子砸他一脸,于是忙完罗家的事再回到昭王府后,她便找老总管陈安拿了昭王府的账本。
比起罗家那庞杂繁复的账目,昭王府的账本实在是单薄到乏善可陈,罗翠微没花几日功夫,就将账目捋了个清清楚楚。
首当其冲最大一笔糊涂账,就是垫付临川军粮饷。
“陈叔,往常兵部补发拖欠的粮饷时,都是直接送往临川吗?”罗翠微一面熟稔拨着算盘,一面向老总管询问。
这府中总算有个能理账的人,老总管欣慰到面上每一道褶子里都是笑,“按规矩,他们该先派人拿文书来府中请个印,若殿下自己在京中,粮饷便就地移交给殿下。只是往常殿下多在临川,通常就是直接将粮饷送到临川之后,才向殿下请印。”
这样一来,粮饷到了临川,云烈也就懒得再去算自己之前垫进去的账了。
“真是难为您呢,府库空成那德行,您还能玩得转,”罗翠微停下拨算盘的手,蹙眉托腮,“那如今我手上就有印,您有没有法子走动一下,让他们还是按规矩先来府中请印?”
“这没问题,稍后我叫府中书吏写个函,您盖印后咱们送到兵部去就妥了。”
罗翠微点点头,对老总管笑笑,“陈叔,您是长辈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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