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封不动,仗势欺人。
“过分了。”
言卿犹嫌不够,说着风凉话:“你看看你,别人还能帮我赢,你明知道我有个言升拖后腿,你连让都不让我,要你何用。”
言丛:“……”
失算了,平白无故让人又刷了一波好感度。
言丛看了人一眼,状似无意笑着问道:“你不是说要回老宅过年么?怎么有空过来?”
苏遇忱低头笑了下:“今年我父亲有事情回不来,就不回老宅那边过年了,我一个人回去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就来了北京。”
轻描淡写,但是言卿却难免有些许心疼。
今年是这样,以前呢?
其实现在过年,要不是来北京这里过年,其实南江那边的家年味也不浓,纯粹走个形式。
但是春节对于中国人的意义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落单的人最怕过节。
如果不是阖家团圆的日子,至少大家都还是形单影只,但这么特别的日子里,仍然只有一个人,那也未免太过心酸。
言丛有些许尴尬,不过还是笑着说道:“来都来了,一起守个岁?早晚是我们老言家的人。”
苏遇忱闻言眼睛稍微亮了下。
也是到了很久之后,言卿才知道,苏遇忱来北京,其实是被他亲爹赶来的。
“少去过一两个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你要是今年去言家过了这个年,以后天天是过年,
“追女生最重要的就是追,其实我根本听不懂你妈拉的那些曲子,也不懂什么帕格尼尼,什么米尔斯坦,
“但是她每一场公演,我都坐在第一排。
“趁着还有机会,多照顾一点人家小姑娘。
“别像我似的。”
――――――――――――――
一行人闹完,终于开始洗脸。
但放眼所有人,只有言卿有卸妆水这么个神奇的东西。
结果折腾掉了一瓶眼唇卸妆水外带一瓶卸妆水,都没能把脸上的东西卸干净。
最后只能顶着这么张脸去找各自亲妈借。
言家的老宅不算小,但是一共也就那么些房间,几个儿女外带孙子辈的房间扣掉,只剩下一两间客房。
偏偏今年言卿二伯的副官买不到票,也没有回家过年,也来了这边。
三三两两,一个房间都不剩。
苏遇忱笑了下:“没事,我出去开个房就行。”
“哪能啊,”言老爷子拐棍杵了杵地板,“还要守岁呢!哪有让你出去的道理儿。”
“跟言丛一屋?”
言丛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不过比起跟自己妹妹一屋,还是接受了这个安排。
“四楼不是有个书房么?那有个小床,你睡那吧,等下让阿姨给你抱床被子。”
“谢谢。”
春节联欢晚会最大的意义大概就只有倒数那几秒钟。
“十,九,八,……,三,二,一!”
随着电视里钟声的响起,整个世界像是突然被引爆。
即便隔着厚厚的玻璃窗依然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焰火声铺天盖地而来,家里围成一圈的众人也在无数喧嚣纷扰中互相说着新年快乐。
分不清谁和谁说,总归是新年快乐就是了。
言卿的手指被人穿过,然后仅仅扣住。
十指相扣,有人附在她耳边,是郑重其事的语气,像是在周遭建立起看不见的透明围墙,温柔地把她包在城墙之内,话语拨开所有纷纷扰扰,清晰无比、笃定万分。
“言卿,新年快乐。”
“以后每个新年,我都想和你一起过。”
最难过的是谈过去,最美好的是谈以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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