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好为其安排之后的住所和宫人。
她在殿外, 等了半晌, 等到刘安福出来, 道:“陛下说, 先请娘娘回,娘娘所奏之事,容后再议。”
皇帝陛下是何等聪明之人,萧贵妃很是清楚。陛下这般聪明, 定然明白她此行所为何事, 只是这容后再议究竟是何意思?莫非陛下并不打算将美人纳入宫中?
……
盛姮一听有外人来,还是要顾着几分老脸, 便从皇帝怀里起来, 又缩进了被子里,还朝皇帝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随后,两眼一闭, 接着装睡。
但没过一会儿,盛姮听闻皇帝竟不见贵妃,便又睁开了双目。
她还未问,皇帝先道:“瞧来夫人是不愿选第一条路了。”
盛姮也不扭捏,道:“臣女自知蒲柳之姿,不配伴君身侧,但仍望陛下垂怜。”
皇帝淡笑道:“若夫人是蒲柳之姿,那天下女子岂不是尽成无盐丑女了?”
盛姮仍故作娇柔,掩唇偷笑,道:“陛下谬赞了。”
皇帝道:“朕记得那日,夫人还在亡夫坟前,对朕袒露过对亡夫的思念之情,怎地今日便投怀送抱了?”
盛姮一见皇帝就是萧展时,便担心他会有此问,毕竟那日,她利用了自己对许澈的深情,去骗取了萧展的好感,只是那时,她尚不知萧展就是皇帝,否则,决计不会做此等傻事。
皇帝终究是男子,还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子,像皇帝这种既小肚鸡肠又尊贵的男子,在他眼睛里,定然容不下一点沙子。
盛姮对许澈的恋恋不忘,落至皇帝眼中,日后只会成为她不贞不忠的罪证。
现下,正是绝了皇帝疑心的好时候。
盛姮轻叹道:“月盈月亏,缘来缘去,自有定数。先夫既逝,那便言明臣女与他的缘分已尽。臣女那时心头确然是有百般不舍,但三年已过,臣女早便参透了此中道理。且,先夫是大楚子民,若他泉下有知,听闻臣女能有幸侍奉在大楚君王身侧,定然也会欣慰十分。”
她说着,见皇帝面无表情,有些着急。
情急之下,盛姮忽而想到了容修。
容修此人,最擅拍马屁,正因其马屁拍得好,这才成了皇帝身边的大红人。
如此一来,便言明皇帝是个爱听马屁的人,盛姮想通此点后,接着轻声道:“不瞒陛下,先夫在世时,便时常向臣女夸赞陛下,说陛下雄才大略,胸藏乾坤,若陛下能继大统,那定是百姓之福,天下之福。先夫还说,若陛下登上大宝,他宁愿抛下妻儿,重返月上,步入朝堂,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可惜,先夫福薄,未能等到为陛下马首是瞻的那一日。”
皇帝仍是面无表情。
“臣女惭愧,才智谋略俱不如先夫,加之又是女儿身,不得辅佐陛下,以成大业。但倘若臣女真有幸能侍奉君侧,为陛下红袖添香、消乏解愁,那便也算了却了先夫一桩遗愿。”
“且臣女尚在闺中之时,便很是仰慕陛下的才华,陛下每首御诗,臣女皆记在了心头,臣女尤爱陛下的《相思》一诗。”
那日抄完御诗后,盛姮便觉此举不够稳妥。她怕万一日后皇帝真问起御诗之事,到时候,自己抄完就忘,脑袋空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便大大不妙了。
由是这般,盛姮便花了数日时间,将皇帝的几百首御诗通通背了下来,莫论皇帝抽她哪首,她皆能对答如流。
正当她欲将《相思》一诗背出,只听皇帝冷声道:“不必了,夫人既如此想入宫,朕便成全你。”
皇帝说到此,目中皆是寒光,盛姮全然不知究竟如何得罪了他,唯有双眸怔怔,可怜兮兮地瞧着皇帝。
他伸手捏住了盛姮的下巴,稍稍用了些力,盛姮便觉吃痛,但见皇帝神情如此,盛姮又不敢叫出声,唯有受着。
“但夫人要明白,若你入了宫,便生生世世是朕的人,无朕恩准,再踏不出宫门半步。”
一入宫门深似海,红颜未老恩先断。
这些道理,盛姮都听过,也都明白。
她明明能同温思齐过上平稳日子,但她舍了。
她明明能寡居京中,安安心心抚养自己的孩子,但她也舍了。
如果不能替许澈报仇,那她的罪孽便一辈子都洗刷不掉。
她将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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