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反抗不过,大声说着顾冀中一家不孝顺,屋里没有一个人理她,就连最爱八卦的赵家妯娌都没有说话。
钟玉兰向后几步退进院子里,刚想把陈大花放开,马上就想到很多年前陈大花撒泼的样子,害怕陈大花又跑进屋里,到时候她小儿子要是压制不住驴脾气把他奶奶打了那可就完蛋了。
部队审核严格得很,要是她没拦住让这个老虔婆毁了她小儿子的前途怎么办?她小儿子可是进部队五年了才爬到排长这个位置的!
这么一想,钟玉兰直接把陈大花给驾到了大门外,陈大花一得到自由就往地上倒去,拍大腿抹眼泪的哭得更大声了,希望有人出来为她主持公道。
只是这黑天半夜的,谁愿意出来看热闹?看热闹不得得开灯照手电吗?多浪费啊,明天再听人家说也是一样的嘛。
钟玉兰看陈大花撸了一把鼻涕甩在,恶心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她狠狠的呸了一口:“赶紧回家别在这丢人了,甘小会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给你点好脸色你就给她当牛做马,你的心呢?”
钟玉兰一直搞不懂陈大花这样的人,明明很懦弱,但是撒泼却是一把好手,偏偏脸皮够厚心又够黑,狠起来连亲儿子亲孙子都能说不要就不要。按理来说这样的人能活得更好,可陈大花却活成了这幅鬼样子。
纵观整个村子里像陈大花这样年纪的老人,谁还像她这样要天天上山干活?谁不是天天在村口的树下聊天嗑瓜子?
钟玉兰有时候觉得陈大花这样的人太可怜了,生了五个孩子,三女二男,除了一个姑娘在七岁那年走了,剩下的四个孩子都长大成人了,谁都和她不亲,嫁出去的那两个大姑姐逢年过节都不会回来看她一眼。
两个儿子,顾冀东看她有用就捧着她,看她没用了就磋磨她,她家冀中更是对她寒了心,看见她了也当做没看见。
从陈大花身上钟玉兰学到了一个道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当老人的就要有老人的样子,对儿子儿媳都要宽容些,现在磋磨儿媳是爽快了,可以后呢?老了干不动活了呢?人都是记仇的,到时候儿媳妇儿能孝顺才怪了!
关上院门插上门栓,钟玉兰用手指在院子里放着的木桶底摸湿手指,往脸上划两道水痕,装作是哭了的样子往屋里去。
屋外,陈大花坐在地上也不装哭了,她是真的哭了。
养的儿子姑娘都没良心,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们养大了,临了临了还被一个一个的嫌弃,她年轻时是做了些错事,可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啊,她的孩子们怎么就能这么不孝顺呢?陈大花站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往大儿子家走,回去又少不了一顿骂,陈大花的眼泪流得更多了。
钟玉兰哭哭啼啼地走进堂屋,快步走到顾冀中面前:“顾冀中,你妈到底什么意思?明明就知道娟子在和咱家仲斌谈朋友,她还要把娟子介绍给顾国胜,顾国胜是什么德行,你不知道?”
大家见钟玉兰两口子要打起来了,纷纷上前拉架,七嘴八舌地劝了起来,见到钟玉兰稍稍平息了怒气便一个接一个的告辞回家,钟勤莲也不好留下,重重地握了一下钟玉兰的手,她在丈夫的催促下离开了。
赵家妯娌走在最后,和钟玉兰道别的时候还和她保证了回去不会乱说话,钟玉兰根本不相信,但面上一片感激,赵家妯娌走了以后,屋里就只剩下顾家人了。
顾仲斌硬压着的怒气憋不住了,他站起来把脚边的凳子往火塘里一踢,溅出无数火星子,刘云朵一手遮住顾云航的眼睛,一手抱着他快步走到圈椅上坐了下来。
顾仲斌红着眼睛望着抱着水烟袋在发呆的顾冀中:“爸,你真的是我奶奶亲生的吗?我们真的是他的亲孙子?村里人谁不知道娟子和我的关系?”见顾冀中还是一动不动的,顾仲斌更加失望了,“从小到大,每次我奶来找茬都是我妈出头和她吵架讲道理,你就只知道在后面躲着躲着,外面怎么说我妈的你知道吗?”
顾仲斌说完不顾众人的反应,拉着林郑娟出了屋,一路疾驰,两人到了昨夜说话的阴沟处,顾仲斌第一次把林郑娟抱在怀里,发誓一般的说道:“娟子,跟了我,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无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陈大花是封建社会成长出来的老太太,在她没嫁人的时候就被教导着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所以她年轻的时候有恃无恐,等老了也想不明白,这种思想在她的意识里,根深蒂固,可恨吗?可恨。可悲吗?可悲。说不出是谁的错。
顾冀中疼媳妇儿疼孩子,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当媳妇儿孩子和生他养他长大的老娘发生冲突的时候,他想到的不是和稀泥而是装作看不见,但在过后,他却事事听媳妇儿的,在那个年代,已经是好男人了,哪怕是在这个年代,也有很多男人在媳妇儿和老妈发生冲突时无论对错都力挺老妈的,那才是真的渣渣。
问过很多已婚女人,老公站在媳妇儿这边和老娘吵架的真的是非常非常少的。
作为子女,顾仲斌兄妹对顾冀中有不满是正常的,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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