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觉得也是, 她拉着文初雪正欲走近问问情况, 未想会见到她的叔母薛氏与虞听燕母女俩,对方同时也看到她, 虞听燕正想迎过来时被薛氏拉住, 还瞪了眼, 虞听燕便只喊了声:“二姐。”
“行了。”薛氏口气极不好。
虞听燕便没做声。
虞秋不喜欢薛氏, 比不喜欢虞听燕更胜,因为曾最苛刻她的人便是薛氏,在祖母面前煽风点火,让祖母越来越厌恶她的是薛氏。既然人家生怕给她扯上关系,她自然也不会贴上去。只仿若没看到对方一般,与文初雪从别人那里询问情况,并得知齐大夫不出诊。
她们琢磨下,为不耽误病人看大夫,决定还是晚上再来好生请。
虞听燕看着她们的背影,问薛氏:“二姐是不是也过来请齐大夫出诊的?”
薛氏哼道:“这还用问,你伯母在离开虞家前就一身病,当下怕是快被这丫头给克死,跟这丫头在一块,能活到现在还真不易。但我们都请不到齐大夫,这丫头更是做梦。”
说起这个,她就一肚子气,她们母女俩昨晚过来了一次,是见着齐大夫,可一说请他去瑜都出诊,就被直接拒绝,今早更是被赶出来,哪怕她们出价再高,便怨极这齐大夫的不识好歹。
“娘,现在人多不便,我们晚上来吧!”
“也只能如此。”
虞秋与文初雪在还还未入夜便就过来了,她们在外等到不再有病患要进去看病时,才过去由仆人引着进到屋中。这一幕恰被晚来的薛氏母女见到,薛氏不屑道:“就那穷酸愚笨的样子,还想请齐大夫。”
虞听燕也觉得虞秋请不到,打算等虞秋被赶出来时,再进去。
屋里头的齐大夫刚过半百的年纪,虞秋本以为会是个肃然的,瞧着就不好靠近之人,未想他看着颇为慈和,似乎是个宽仁之人。他见到虞秋与文初雪,便问:“是哪位姑娘身子不适?”
虞秋便立刻诚心道:“家母身患顽疾,被诊断熬不了多时,听闻大夫盛名,我们想请大夫去瑜都走一遭。”
齐大夫听到这话,直接道:“老夫不会为了去趟瑜都而耽搁更多病患的医治,所以不会出诊,两位请回。”
虞秋欲再求时,文初雪出声:“我们也是无办法之举,伯母的身子日渐衰败,眼见着就要……便不好再让她经历这路途劳顿,只要大夫能答应随我们走一遭,让我们做什么都行,还望看在我祖父文左丞的面子上能走一遭。”
齐大夫闻言惊讶:“你是左丞文大人的孙女?”
文初雪点头。
外头的薛氏母女本以为虞秋她们马上会被赶出来,未想等了许久,她们还在里面,不免有些惊讶。更未想的是,后来会看到那齐大夫跟着虞秋她们走出来,便更是惊住。
薛氏不由迎过去问:“齐大夫这是?”
齐大夫只应了声:“出诊。”脚步未停。
薛氏闻言拧眉,她们母女被晾了两天,怎么也想不到虞秋过来就请到齐大夫,便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语中有了些质问的意味:“齐大夫说过不出诊。”
齐大夫也是颇为随性之人,他看这薛氏就是个尖酸刻薄者,便道:“老夫如何,似乎还轮不到夫人过问。”
“你……”薛氏差点甩脸色,被虞听燕赶紧拉住。
虞听燕拉着薛氏放慢脚步,小声道:“娘,现在不是意气用事之时,既然二姐已经请到齐大夫,那医一个是在瑜都,医两个也是在瑜都,我们便好好再与大夫说说,若不行,我们再与二姐说说。”
薛氏不想与虞秋扯上半点关系,但想到家中好一段时日都下不得床的老夫人,便不得不压下心中郁气,听了女儿的话,一张脸仍旧难看得很。
这时虞听燕跑上前问虞秋:“二姐是打算今晚就回瑜都?”
虞秋淡应了声:“嗯!”
虞听燕得到答案,便没有再多言,只回到走在后头的薛氏身旁,琢磨着今晚与虞秋她们一道上路,再寻个机会求求齐大夫,或与虞秋好生说说,薛氏再不甘愿也得依了虞听燕的建议。
到前面的路上时,齐大夫上了仆人准备好的马车,虞秋与文初雪一起上了来时的马,薛氏与虞听燕上了她们虞家的马车,如此便直接启程了。
虞听燕坐在马车里看着同乘一匹马的虞秋她们,见她们落魄至此,自然幸灾乐祸,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便透过车窗对虞秋道:“姐姐,你们这样怪累的,还是上我们的马车吧!”
虞秋不想理她,本欲离远些,不想这时她又道:“顺便说说祖母的病情。”
虞秋不恨虞老夫人,自然也不希望虞老夫人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往后看了看趴在她背上颇为疲惫的文初雪,便应了下来:“好。”
薛氏见虞秋上马车,厌恶地离远了些。
虞秋对身旁的文初雪道:“初雪趴在我腿上睡吧!”
文初雪问她:“你呢?”
虞秋笑了笑:“你是千金小姐,我哪有你那么娇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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