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一下子落到了几个小辈的肩上。
以现代人的平均寿命来算,卫永德仍值壮年,平日里身体也康健。在卫修归来之前,公司的权柄牢牢地掌握在他手中,大小决策无不经由他手。他将卫依卫佑姐弟早早地送到海外分部历练,在他的羽翼之下,假以时日,慢慢培养,这对姐弟应当可以成长到独当一面的程度,地位将无可撼动。
卫修一回来,手中握着从周家收回的股权,稍稍打破了这个局面。只是有卫永德在,以他的城府手段,地位不容撼动,卫修处处受到他的掣肘,要跟他斗,少不得要费上许多功夫,慢慢地磨。
然而估计连卫永德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筹谋多时的安排,被他最不设防的亲弟弟,一举打破。
还是以那么可笑的理由。
可是,重重误会,造成这样的局面,又该怪谁呢?
等到卫修终于忙完,夜已经深了。他抬头,见梅衫衫躺在沙发上,深陷在厚厚的毛毯中,还睡得正香。
她今天一整天忙着艺术展,一定是累坏了。刚才前一秒还撑着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工作,眸中的喜爱迷恋之意如此炙热,让他的耳根都忍不住发烧。然后下一秒,她就沉入了梦乡。
他不忍吵醒她,从里间拿来一条厚毯子,轻手轻脚地替她盖好,才重又回去埋首工作。
鸦羽般的睫毛投下两道长长的阴影,她红唇微张着,唇角翘起,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美梦。
美梦里,会有他吗?
他就是这么贪心,不管是她的生活,还是她的梦境,他都想要占据,霸住。
“……衫衫?宝贝醒醒,该回家了。”
卫修轻声唤她,她却仍然睡得沉。无奈之下,他只好连人带毯子,一起抱了起来,步履沉稳地向外走去。
梅衫衫只略睁了睁眼睛,迷蒙的目光捕捉到他,迷迷糊糊地冲他一笑,又安心地合眼,在他的怀抱中,继续沉入黑甜的梦乡。
……
再次醒来时,梅衫衫发现自己睡在家里的床上。
曾经只是卫修的家,现在她已习以为常,这里是她和他共同居住的家。
身上换成了一身睡衣,怎么换上的,她还隐约有点印象,更记得换衣服的过程中,某人多余的小动作实在太多了。明明辛苦工作到那么晚,他的精力却像使不完似的,还能兴致勃勃地把她翻来覆去又折腾了一通。
而此刻,他静静地面朝她侧躺着,额头抵在她的肩上,呼吸均匀。
一条健实的手臂占有性地横过来,大手覆在她胸前,蜷起的手指紧握着一团绵软,睡梦中也抓着不放。明明睡得很熟,她只略微动了动,他便收紧了手臂,将她紧紧抱住,像是怕她跑了似的。
床头闹钟显示时间,将近凌晨五点了。
不知道美术馆,昨夜有没有什么动静……
……
这个问题,在早餐的时间,得到了解答。
“人已经控制起来了,”周伯汇报道,“邱先生也通知到了,他说等梅小姐到了美术馆,共同处理此事。”
卫修把早上的会议推了,不管梅衫衫怎么说,也一定要跟着一起。
敢用那种字眼侮辱他的女人,他倒要看看,这王八蛋的骨头有多硬?
还没到开展的时间,梅衫衫一行绕过美术馆前门人山人海的长队,从后门进入,直奔管理办公室。
两名保安守在门口,礼貌地替他们打开门。
邱楚贤坐在桌后,像是在吃了一半的早饭里发现了半只苍蝇一样,脸色特别难看。
他对面的墙角的矮凳子上,两个人窝在上面,皆是神色萎靡,眼底黑青,显然是一夜没睡。
也难怪,周伯的人凌晨就抓到他们了,故意一直审到天亮,偏不让他们休息。
“赵树元,果然是你。”
梅衫衫开门见山,又转向他旁边的人,“……这位保安先生,怎么称呼?”
邱楚贤揉着额角,“王健。”
他赏识赵树元的才华,在两个展览中都包括了他的作品,更听说梅衫衫打压赵树元,只不过是因为他与余小姐分手,而梅衫衫怕他碍了小姑子的眼,就与他解约了。
拿一个艺术家的前途,和艺术生命,作为讨好小姑子的工具,这样的人,在邱楚贤看来,是不配与艺术品打交道的。
可哪里知道,打脸来得这么快,这么响。
卫修拉着梅衫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冷冽的目光上下打量赵树元,像是在考虑将他大卸八块,该从哪里入手。
赵树元面色灰败。
他明明跟王健确认过,美术馆只是加强了巡逻的安保,并没有紧急安装什么高科技的防护装备。想也知道,A城双年展的场馆遍布全城,有限的资源要跟其他的博物馆、艺术馆分配,哪有可能举全城之力,来护卫区区一个望梅轩的展览?
而梅衫衫的小男人,堂堂卫三少爷,也没能查出什么东西来,还大发了一场雷霆。警方就更不用说了,望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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