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重新评估……
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一整天, 整个余氏都忙得脚底打转,试图平息投资者们的恐慌。
然而只要出现了第一波清仓抛售,就会有跟风者众多。谁的钱也不是大水打来的, 没有人愿意陷入政策风险——万一被套在里面,天知道多久才能解套?
到了晚上收盘时,余氏文旅股价竟然一路暴跌了近二十个百分点。
余致远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
为什么, 为什么事先没有收到任何风声?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桌上的烟灰缸中,堆满了烟头。来汇报的赵助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一五一十地总结完毕,静立着等待指示。
窗外,暮色将天空染成墨蓝,华灯初上,星星点点的灯火,让天幕中的星光黯然失色。
“召集紧急股东大会,我会亲自说明情况。”余致远揉了揉额角,“我的飞机是几点的?”
赵助理道:“八点,您现在差不多该动身去机场了。”
下班高峰期容易堵车,余致远也不废话,拎起外套,就往外走。
“对了,”他顿住脚步,“郑承望……?”
“他今早回了卫家,具体情况就打探不到了。”
赵助理暗自抹了一把冷汗,生怕心情不好的老板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可是,从卫家打探情报,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啊……
余致远烦躁地揉了一把脸,正要开口,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是余母,催他赶紧回家吃饭,说徐诗音也在,叫他没事多陪陪孩子。
余致远躁意更盛,差点把手机扔了。
母亲难道从来不看新闻的吗?不知道他正忙着吗?还拿这种琐事来烦他!
真是,没有一件省心的事情!
他无端地,又想起了梅衫衫。
她从来都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嘴。哪怕被她牙尖嘴利地刺上几句,他也从来没真的觉得生气,觉得下不来台过。
女人和女人之间,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意识到思维跑偏,余致远赶紧勒令自己打住,收敛心神。
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得赶去帝都,尽力将这件事尽快转圜。
***
梅衫衫粗略估算了一下,单凭今天一天,余氏的损失……
她捂住了胸口。
不对,不应该把自己代入余致远的——损失了那么多小钱钱,真是心都要碎了!
“所以,你当初,和余氏激烈竞标云泽湿地项目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了?”她问卫修。
“余家这种暴发户,根基太浅了,”卫修支着额角,老神在在,“余致远大概认识得还不够深刻,有些比钱更重要的东西,到底有多重要。”
……听听,这语气,多么高高在上,简直傲慢得不可一世,优越感满满啊。
梅衫衫故意道,“人家把生意做到这么大,也不容易的。”
“喂,你到底是哪一边的?”卫修控诉地瞪着她,“再说,把生意做大的,是他老爹,可不是他!你居然帮他说话?”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他气呼呼地往后一靠。
抱着手臂,他抬起下巴,眯眼睨视她,“你要帮他求情吗?”
眼神中闪着“你尽管求情,我保证他死得更快”的危险。
梅衫衫失笑。
这吃醋炸毛的小模样,可以说是非常可爱了。
她赶紧给他顺毛,“我帮他做什么?他又不是我的谁。”又笑盈盈道,“我只帮你。”
卫修瞬间多云转晴。
“宝贝你瞧着吧,”他剑眉飞扬,得意道,“这才刚刚开始呢!我保证,绝对会让你和爸爸大赚一笔!”
他的话,梅衫衫深信不疑。
接下来的两天,除了少数几个财经专家建议观望,业内其他人士纷纷表示不看好此次重新评估。有人私下推测,余氏崛起过快,树大招风,上面可能会将这个项目当作典型例子,来显示推行新政的决心。
这样一来,云泽湿地项目的命运,还真的不好说。
而失去了这个堪称金库的项目,余氏文旅其他开发中的项目,盈利能力都尚有不足。
余氏股价走势图上,在两天前的顶端之后,呈现出跳崖式的暴跌。
指尖划过这条瀑布式的曲线,汤博业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意,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让你们姓余的欺负老子女儿!害老子被老婆骂!
手机铃响,他接起来,“……喂,刘总啊。”
拎起公文包,边听边走,待对方说完,他语带歉意,“这个,你前几天不是撤出了么?之后马上就有人跟进了,所以,现在再进来,基本上比较困难了。”
面上却丝毫歉意也无。
前几天慌慌张张,说撤资就撤资,要不是卫家小子及时把窟窿堵上,还真有点麻烦。
现在看见余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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