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还是个黄种人,难免成为重点关照对象。越是艰难的时候,越免不了会想家,不过学校是断然不会有什么像样的中餐的。”
“熬到第一个假期,又不能回国,我当时因为和母亲一起出过车祸,她因此去世,产生了一些心理上的障碍,连长途坐车都难以忍受,也没法去人口多一些的城市寻找中餐馆。天寒地冻,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困在郊区别墅里,只能自力更生。”
这些事情,梅衫衫曾经听他讲过,再听一次,仍忍不住心酸。她的手在桌下,按住他的大腿,安抚地摩挲,立刻被他的手捉住,十指相扣。
卫修接着道,“后来读大学时,我一个人住,也习惯了自己动手做饭。不过……”他羞赧地笑笑,“其实我的手艺算不上多好,只是衫衫肯给我面子。”
“谁说的?”梅衫衫抗议,“你上回烧的水晶肘子可好吃了!再说,吃东西又不只是吃味道,还有当中的心意嘛。”
卫修心中欢喜,很想好好亲亲她,可碍于岳母大人在场,只能生生忍住。在桌下交握的手动了动,轻轻抠着她的手心,换来她嗔怪的一睨。
姜雨芹也年轻过,对热恋中的男女这点眉眼官司自是了解,只装作没看见。
既然他主动提起,她就接着问了。
“是什么样的误会?”
卫修坦然回视她,“伯母您这些天,想必也了解过当年那件事情的舆论说法,在您的交际圈里,关于我家里的情况,应该也有不少议论。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查这件事。”
“那个女孩子,黄玉颖,为了缓解家里的经济压力,瞒着学校和家里在偷偷打工。在我那所学校,资优生很受排挤,她没什么朋友,因而这件事没有人知道,要不是找到了她的笔友,还真的无从了解。”
“她打的那份工,就是在星韵会所做服务生——就是几个月前被我掀了的那家,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吧,虽然我只是想给姓郑的一个下马威,顺便还要给总跟我作对的齐二长长教训……咳。”
意识到自己快暴露了跋扈本性,他赶紧打住,余光瞥见梅衫衫憋笑的小脸,惩罚地捏了捏她的指腹。
“星韵会所不干不净的勾当一直没有断过,清纯漂亮的女学生到了那里……我曾经在她被霸凌的时候帮了她一把,后来遇见她的次数变多,我嫌烦,就避开了。现在想想,她或许想向我求助?”
他摇了摇头,“后来事发突然,我又被我父亲一顿家法打得起不来床,待到我舅舅匆匆赶过来,在接触不到我的情况下,按照最坏的可能——也就是的确是我干的处理,用最快的速度把我撇清,送走。”
“当年没有查到星韵会所,而会所的人怕沾染麻烦,自然也不会主动出来提供信息。我的人正在梳理档案账目资料,只是因为时间太久,需要多费些功夫,但相信找到证据,让真相大白,也是迟早的事情。”
姜雨芹神情复杂,不置可否。
“其实,”卫修忽而将两人在桌下交握的手抬了起来,在梅衫衫的手背上落下一吻,接着道,“这些年来,听了我的话,选择毫不犹豫就相信我的,只有衫衫一个。即便是我的舅舅、外婆他们,善后的出发点也是纵容大过相信。”
“我和衫衫在十年前曾有过一面之缘,在之后漫长的时间里,她在我心中,一直是最美好最积极的存在。后来有幸和她重逢,相处之后我才发现,原来她比我想象中更美好。我真的很幸运,能够得到她的青睐。”
他的目光缠绵而依恋,梅衫衫的眼眶莫名地有点酸,用口型对他说,“傻瓜。”
卫修一笑,又转而面对姜雨芹,神情诚恳,“伯母,我知道您对我有着诸多的怀疑和不信任,但我恳请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对她的心意。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道题,我打算用一生的时间去证明。”
这个场景,让任何认识或听说过卫三少爷的名头的人来看,恐怕都会觉得不可思议,他竟然会用上“恳请”二字——这还是那个骄纵蛮横的卫三吗?
姜雨芹静默片刻后,拿起了筷子,“吃饭吃饭,菜都要凉了!”
上回就信誓旦旦要娶衫衫,这回又说的跟马上就要跪地求婚似的,这才交往几天啊,哪儿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卫修不明所以,俊脸上满是茫然,求助地看向梅衫衫。
梅衫衫轻叹一口气,给他和姜雨芹各夹了一个鸡腿,“吃饭吃饭!”脚尖抵着他的小腿,轻轻上下蹭了蹭。
卫修福灵心至,眼眸微张。这……这是不反对了?
“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横加阻挠,也是白白招人厌恶。”姜雨芹道,“你们自己把握好分寸,衫衫身体不好,我希望你能照顾好她。婚姻是大事,还是要慢慢相处、慢慢磨合后再决定。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卫修心情激动,看向梅衫衫,却见她一脸遗憾,语含悲情,“你听到了吗,妈妈不准,我也没有办法……”
卫修:“……”
姜雨芹:“……”
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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