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恃无恐,于是理所当然地选择了让他退后。可这是不对的——对感情的期望是双向的,我享受他总把我放在第一位,同样的,他也期待我遇事会先想到他,没有单方面付出的道理。可我让他失望了。”
她深吸一口气,“您不知道,看到他因为我而那么伤心时,我的心有多痛……”
姜雨芹脸色大变,急急打断她,“怎么回事?之前也痛过吗?”她呼地站了起来,“不行,得叫医生……”
“……这只是比喻的说法。”
梅衫衫哭笑不得,忙按住她,“总之,我必须和您说清楚。我很喜欢卫修,跟他在一起很开心,虽然未来无法预料,但我们坦诚相对,即使是遇到像昨天这样的事情,我们可以沟通,可以改进,些许的波折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反而能让我看清什么才是重要的。”
“我知道您怕的是什么,您害怕我重蹈覆辙,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过去的伤痛无法抹灭,这道深深的伤疤太过惨痛,让母亲近乎偏执地阻拦她,怕她受到同样的伤害。但是——
“我不是您,卫修也不是父亲啊。您认定我们不会有好的结局,是否太过武断,对我们太不公平?”
姜雨芹唇僵硬地动了动。
这些她不是不懂,可她真的害怕,她不敢赌。
先前与余家的联姻,她固然不满余致远的风流,但她也庆幸女儿不在乎他,没有交付真心,也就无所谓伤心。
可这次,她从女儿的眼眸中,从她的神态里,看到了那种发光闪亮、能令人义无反顾的东西。真正动了心,才是把所有的软肋都暴露出来,任人宰割。
面对女儿含着期待而又坚定的面庞,姜雨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挣扎。
“……我会和曲太太说清楚,”她开口道,“这一回,是我没有考察充分,知人知面不知心……”
梅衫衫叹气,“妈妈,您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就算不是这个衣冠禽兽,哪怕是个金光闪闪十项全能的完美男人,我也不会考虑。我已经有卫修了,我……”
“可卫修又能好到哪里去?”姜雨芹陡然激动了起来,“被他害得一尸两命的那个姑娘呢?我先前怕走漏风声,都没敢四处打听,要不是昨天那一出,我还没意识到卫三少如此声名显赫,小小年纪就……”
“妈妈!”
梅衫衫抬高声音,止住了她,“事情不是那样,卫修是无辜的,他正在调查当年的真相。您……”
她忽觉一阵无力,似乎再说下去也毫无意义。
她站起身,最后道,“妈妈,想想外祖父母曾经对您做过的,再想想您正在对我做的。”
梅衫衫走后,姜雨芹又僵坐了许久。
她在思考她最后那句话。
父母强横的挑拨离间,和她自以为精细微妙的安排。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变成她不愿再相见的父母那样了……吗?
***
整整一日,梅衫衫埋首画廊的工作,间或与卫修在微信上斗斗嘴,不再去想母亲的固执。
如果说她对卫修有恃无恐,对母亲,她就更加有恃无恐了——她弱她有理,母亲忌惮她的身体,不敢强来。总之不会逼死她。
小吵怡情,昨天的事情过后,两人愈发如胶似漆,哪怕只是挨在一起静静地看会儿电视,不必交流,也是开心的。她索性没回家,在卫修家住了一晚。
——住在客房里。
周伯这辈子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情,焦虑得发际线都倒退了半毫米。
上回的“半途而废”,姑且可以当做是不懂得女人的口是心非,错失良机。
昨天,他老人家在外面兜了几个大圈,好给小情侣空间,要么吵架,要么掐架,最好是妖精打架。回来后,见少爷腻歪地枕在梅小姐腿上,缠着她说话,总算舒了一口气。
可后来他就看不懂了——
梅小姐留宿,少爷吩咐他收拾客房。
收拾客房。
客房。
房。
周伯恨不得把客房炸了,假装家里没有这种东西,客厅也没有,几百坪全是少爷的卧房!
血气方刚的小年轻,把自己好不容易追到的女人往外推,到底是不是男人?!
正嘀咕着,脑中仿佛有闪电划过,他悚然一惊——
会、会不会是,少爷他……不行?
所以才会半途而废,所以才会分房而睡……
卫修再次对上周伯犀利到诡异的视线,后背汗毛根根竖起,忍不住问他,“……你今天怎么了?”
周伯的目光往下一窜,掠过他胯间那块,又迅速地收回,挤出一抹皱巴巴的笑,“没什么。”
“……”
卫修怎么也想不到周伯脑子里正在盘算着迷情药小蓝片印度神油等等等,虽然还是觉得他怪怪的,努力忽略掉,说起正事。
“跟黄玉颖的家人谈过了吗?”
黄玉颖便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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