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崔进之道,“没什么,就是想着……你今日被父皇训斥了,我怕你想不开。”
他见李述如此隔阂,话出口都带了几分涩意。
李述坐了起来,拿过枕头搁在腰后,靠着床头看着他,声音淡淡的,“我没什么事。”
她多日谋划成功,高兴还来不及,能有什么想不开的。
崔进之进屋后也没点灯,唯有廊下灯笼透出影绰的光,显得屋里有一种暧昧的氛围。
李述皱眉,这种氛围让她浑身不舒服。她喊道,“红螺,点灯。”
红螺闻言捧了烛台进来,然后依次点着了屋里的几盏灯,顿时就亮堂了起来。
崔进之坐在床畔,看着烛火照在李述脸上,她只是沉默,靠着床头看着他,静等着他说什么正事。
可他能说什么事。
他感觉自己没有话可以说。
崔进之只能道,“你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于是李述又皱了皱眉,觉得崔进之不正常。
“你怎么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是太子又有什么吩咐让我去做么?”
太子不会御下,一旦谁做了错事,损了他一丁点利益,太子立刻就不耐烦再启用了。
今日含元殿里一切都因李述而起,以她对太子的了解,太子是不屑于再把她这等无用之人纳入东宫了。
太子门下的狗多着呢,不缺她这一条。
难道说她竟然算错了,太子还要让她做什么事?
那她接下来就该再装得失魂落魄一点,好把太子给搪塞过去。
李述心间转过很多思虑,桩桩件件考虑的都是朝堂政治,唯独没有考虑到个人感情。
崔进之见李述如此,觉得心口又沉了一分。
在他没有察觉过来的时候,雀奴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纵然二人如今同坐一张床上,可她面色冷淡,仿佛要将他推拒在千里之外。
他摇了摇头,“没有,太子对你没什么吩咐。”
事实上今天下午,太子在东宫把李述从头怪到了脚,恨不得让人把她揪到东宫来狠骂一通。还是崔进之好说歹说才劝住了太子的冲动。
李述长眉愈皱,“既然没什么紧急的事,你来我房中做什么?刚睡醒就瞧见你,我还当朝中又出了什么大变故。”
崔进之在她的卧房里出现,简直就是奇迹,奇迹到她觉得突兀至极。
李述说着就拢了拢肩头散落的衣裳,又道,“既然没事的话,你先出去吧。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竟是开始逐客了。
崔进之难得跟她这样和谐地相处,没有争执,也不谈政事,竟然有些留恋这样的氛围。
李述虽赶他,他却也不想走。
正想找个理由多待一会儿,却见李述不自觉的将手在薄被上擦了擦。
仿佛掌心有什么脏东西。
崔进之目光一滞,只觉得李述的动作好似掐在了他的心头,瞬间就让他无法呼吸。
她竟已嫌恶他至此,连接触都不愿与他接触了么。
崔进之愣愣地看着她的手,李述见他半晌不言,带了几分不耐烦,“你还有什么事儿?”
她困着呢,两个晚上没睡觉了,能不能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没……我没什么事。”
崔进之忙道,仿佛找补面子一般,“正好我永通渠也有事,我也要走了。”
他不能再看李述,转过身就走,一路往门口走去,背影竟瞧着有几分仓皇。
李述看着他离开,觉得他奇怪。
崔进之今夜又犯了什么神经病。
她不再去想他,吩咐道,“红螺,取帕子来,我擦擦手。”
叫崔进之抓了手,总觉得怪腻的。
红螺忙浸湿了帕子,拧得半干给李述递了过来。
李述擦了擦手,听红螺道,“奴婢怎么觉得……驸马爷刚才心情好似不大好,瞧着脸色灰败。”
李述却不甚在意,“这一两天忙,估计他累了吧。”
崔进之有青萝照料,她操心个什么劲。
叫崔进之吵醒了,李述一时半会儿也没了困意,问道,“五万石粮食的事交代下去了么?”
父皇罚她三天之内再交五万石粮食过去,李述自然不能怠慢。
红螺点头,“已告诉录事了,录事正忙着清点各庄子的粮食,明日就让人去运粮。”
李述点了点头,又道,“还有一事,叫人去万年县,把刘管事叫过来。明日我要见他。”
她要罚他。
吩咐完又坐了一会儿,很快困意袭来,李述躺下,很快又沉沉睡去了。
次日刚睡起,就听红螺来报,说刘管事已跪在花厅请罪了。
李述梳洗罢就去了花厅,刘管事见她来了,一脸懊悔,忙不迭道,“公主,都怪我没看住粮食,叫人抢了去,导致公主吃了这么大的亏。”
平阳公主因征粮一事被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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