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知道了,又有什么好问的?”
皇后面上也冷冷的,只道,“陛下也知,瑀儿现如今毒未解,尚在昏迷,这个时候,您顾不得问一问他,却召集大臣,做此决定,会不会有些太叫人寒心?”
只听“啪嗒”一声,镶金的象牙筷子被拍在了桌面上,宣和帝抬眼,冷笑一下,道,“依朕看,你莫不是也中了那蛊毒,神智不亲了?这样的话,也是可以对朕说的吗?”
那沉沉的声音里头,明显压着怒意,多年的尊卑之下,皇后难免微微一顿,终于缓了缓语气,道,“常言道忠言逆耳,臣妾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毕竟此事实在不妥,还望陛下能三思!”
宣和帝眯了眯眼,道,“这有什么不妥?朕的儿子,还不能继任朕的江山了吗?”
哪知皇后竟然振振有词,道,“正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虽然都是皇子,可毕竟母家出身有尊卑之分,当然不一样,您不要忘了,宁王生母可是异族,你要立他,如何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异族?”
皇帝冷笑了一声,竟丝毫不以为意,道,“如今的柔然,不过弹指可灭的弹丸之地,朕要立谁为储,还需顾虑他们?更何况臣有的是办法,大不了,把那玉碟再改一次,朕想给谁出身,从来没有办不到的。”
这些日子以来,宣和帝无数次回想那个梦,终于有所顿悟,极大可能,阿琼是因为那玉碟上的身份在怪他。
——当年前太子之死被朝野质疑,为了坐稳自己的龙椅,他不得已将金家割舍,降了他们的罪,可如此一来,阿琼也成了罪臣之女,连带着长子也成了生母身份有污点的人,他不得已,只好叫宗正改了玉碟,把阿琼变成了“柔然公主”,如此,也好给长子一个体面的出身。
现如今既然下定决定要立他与阿琼的孩子,他又岂会被这些问题难倒?
哪知此话一出,皇后却着实被刺激到了,满脸不可思议的道,“陛下又要更改玉碟?如此反复,就不怕被天下人笑话?”
宣和帝竟丝毫不以为意,还冷哼一声道,“笑话?这是朕的江山,谁敢来笑话?再说,朕择继任者,自然要选优良者,老大自幼就务实,话虽少,吃得苦却多,他心中真正装着家国,为了天下,年纪轻轻就上阵磨砺,这种种,难道不比你养出来的逆子要强?朕退一万步,就算今日不是要选老大,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老二!”
这一句话,彻底阻断了皇后的念想,皇后一顿,半晌,止不住的颤抖道,“逆子?陛下莫不是忘了,他也是你的孩子,身上流着你的血!现如今出了错,竟然都推到臣妾的头上,陛下明明偏心偏过了头,现如今居然连这种话都说的出口!实在太叫人心寒!”
她的声音愈发的尖利,语气也是越来越狠,全然没了往常假装的恭敬,若真要论起来,一个大不敬之罪是着实跑不了的。
谁料宣和帝却反而笑了起来,点头道,“没错,朕也有错,朕最大的错处,就是立了你!当年若没有你从中挑拨离间,母后岂会对阿琼误会那样深?岂会要趁朕不在的时候置她于死地?朕当时就应该狠心下来,把老二抱走,不叫你抚养,今日也不至于会成这般模样!一天到晚脑子里除过女人,就是拉帮结派,结党营私,连个家都治不好,整日里不得安生!”
好啊,这是索性撕破了脸,把这些年的不痛快全都发泄了出来,往后也冷笑起来,道,“陛下现在又觉得我们母子不好了?你当年要借助我们王家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我就知道,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把瑀儿当成亲骨肉看过,你心里只有那个贱人生的贱种!”
宣和帝一顿,瞬间被这个字刺痛了神经,一掌甩下去,那凌厉叫嚣的女子竟险些摔倒在地。
他敛了全部的笑意,连冷笑也没了,颤抖着手怒道,“好,好个名门淑女,母仪天下的皇后,如今竟然敢跟朕这样说话!”
他目光转向门外,对着早已被吓傻了的高贺道,“来人,把她给朕押回去,好好在凤仪宫里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出来!”
皇后再厉害,高贺也不敢不听宣和帝的话,只得赶紧应是,招来三五小太监,好说歹说,总算把皇后“请”回了凤仪宫。
历经方才惊魂一幕,皇后近身的宫人早已是吓得魂不附体,此时趴在她脚边痛哭,“娘娘,您这又是何必,现如今鱼死网破,实在得不偿失啊!”
其实这话说错了,此时的宣和帝依然不动如山,好好在启明殿里待着,“网”根本没破。
而须知“鱼”也并未死心。
皇后闻言,冷笑一声道,“现如今说这话还太早!本宫就不相信,他就能风平浪静的立了那个贱种!”
~~
且不理这些暗流汹涌,此时的宁王府,倒是一片喜悦。
萧钧入宫谢恩出来,府中的气氛都不同了。
前阵子因他中毒导致的黯淡一扫而光,每个人的面上都是掩饰不住的轻快,就连下人们走起路来,胸脯都比从前挺得高了。
拂清也差不多,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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