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的说:“侄女啊,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这些年来伯伯家跟你家不都是一样的不好过,我这不是想着等条件好些了,能置办上一副好聘礼了,再来提结婚的事的。”
“我是处处为着你着想,深怕你嫁来我家吃苦受罪,可是你再看看你和你妈办的叫个什么事?”
说着他抬起手,握着锄头在手里慢慢的,一下一下的敲着,斜斜抬眼,“做人可不是你们这样子做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柳二月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原本,她满心欢喜的以为,就要过去了,一切的苦难就要过去了。
却不想就在这一瞬间,又被打回了原形。
而她,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人过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们家明明在她家倒塌的那一刻便再无音信。
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
今天又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看她即将嫁去城里过上好日子,所以不甘心吗?所以要把她给拉扯回来吗?
“你看你这话问的,你们家可以不仁义,我们家却做不出那不仁义的事。只是我们两家可还有婚约在呢,你这马上就要结婚了,难道不跟我那吃闷亏的儿子表示表示?”
他细小眯缝的两只眼睛上下打量了陆淮好几眼,满意的啧了两声,冲陆淮抬了抬下巴,笑了下说道:“正好你男人在这儿,就让你男人说说,要怎么补偿我儿子吧。”
“你们要是不让我儿子心里头舒坦了,我今儿也不让你们舒坦,大年初一那天更不能让你们舒坦。”
柳三月都要被他给气笑了,想干点儿坏事,还眼瞎脑残的,“你他妈的睁大你那细眯眯狗眼看清楚了,这他妈的是老子的男人。让我男人补偿你儿子?你那狗窝油头脑袋是不是叫油给泡大的,他妈的都给你泡弱智了是不是?”
“合着你今儿来就是想来坑人的呗,把咱们队的人都当大傻子似的那么好骗呗,听着你放屁,说什么就是什么呗。钱他妈的要是这么好挣,世上的人全他妈的发财了,还用得着苦兮兮的过日子?”
钱忠明愕然一懵,搞错人了?这男的人模人样的,不是柳二月的那个城里男人?
柳二月抿唇看了说的起劲,气都不带喘一下的柳三月一眼,握了握拳,纷乱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她冷冷看向被噼里啪啦一通骂,反应过来后,面红耳赤眼看就要发飙的钱忠明,不急不缓的慢慢说了句:“你说咱们两家有婚约,那你先把我爸当初给你们家的那块儿定亲信物玉观音拿出来吧。”
说着她冲钱忠明扯唇笑了笑,双眼之中满是嘲讽的光,“信物在、婚约在,信物毁、婚约毁,这伯伯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柳二月能有这么一问,就是笃定了钱家手上的玉观音必然不会在。
就算躲过了当初没收家产的大抄家,可就凭着他们家过惯了享受日子,这玉观音他们也留不下来,早早的就得给偷偷卖了。
准备奋起的钱忠明果然停下来不动了,咳了咳,眼神闪烁,掩饰性的扭头哈赤又吐了一口痰,抹了抹嘴,意味不明的说:“在家里头好好的搁着么,那么金贵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随身带着。”
“没关系,”柳二月又是一笑,“反正也没得忙的,我可以跟着你去你家看看,你说怎么样?钱伯伯。”
钱忠明心虚,那玉观音早八百年就被他给卖了,那时他就没打算再跟柳家有攀扯,谁能想到柳家都破财成这样了,突然还能有这么好的际遇。
他横起脸,咋咋呼呼挥了两下手中的锄头,粗声粗气嚷嚷着:“用不着跟我打马虎眼,咱们先把眼头底下的事解决了再说别的。”
说着他恶狠狠瞪向柳二月,“我说侄女,你这可真是人越大越精明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想就这么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门儿都没有。”
柳二月气的额上青筋跳了跳,眉毛一横正待再说些什么,柳三月一挥手,跳脚大喝道:“甭跟丫废话,他他妈的就是来找茬儿讹钱的。”
她动身要冲,却被身后一直贴着的陆淮给制住,陆淮控制着她两条胳膊,令她动弹不得,压低了嗓门,“你要干嘛?”
柳三月这会儿就是要闹,闹的越大越好,越不可收拾越好,她双手使劲一扬,挥开了陆淮的桎梏,跟个泼妇似的大嗓门嚷嚷着:“你给我起开。”
挥开陆淮后,柳三月扭身便绕过一帮人往厨房跑。
所有人一脸懵,她这是要去哪儿?
不会是嘴上咋呼的厉害,其实这会儿跑去躲起来了吧。
就连陆淮都张着嘴,木愣的看着,不明所以。
柳三月冲进厨房,好在她来过这厨房,对里面的摆设都一清二楚,直接兜手把案桌上的老旧菜刀提了起来,气势汹汹便往外冲。
众人本就被她的举动整的一愣一愣的,这会儿看她又冲了出来,便都看了过去。
柳三月一边冲,一边举起菜刀,横眉竖眼嚷嚷着叫骂:“想欺负我们队的人,门儿都没有,别说门,门缝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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