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只是这类事件频发发生,相关部门应该引以为鉴,额外关注才是。”
陈轲也沉声道:“希望这次的节目,能敲响某些部门的警钟吧。”
蒋妤对此,并没有多少信心。
她记得,上辈子,直到她死,都没有一则关于未成年人保护法修改的法案通过,直到她死前,未成年保护法还是依照着从前的法律条例执行。
尽管那个时候网络进入了井喷期,无数有关未成年人犯罪的新闻被搬上屏幕,进入大众视野,所有人对此义愤填膺,但小部分人的呼声,却显得那么单薄。
法律条例的更改,并非一朝一夕所能完善的。
进行完这次未成年人节目素材最后的选题,蒋妤几人回到星光园,对明天的节目,进行最后的彩排与整合。
蒋妤坐在观众席上,看着灯光照耀着的舞台中央,陷入久久的沉默中。
陈文洲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节目组,他端着两杯咖啡坐到了蒋妤身边,沉默的将其中一杯咖啡递给她,“苦咖,没加糖没加奶。”
蒋妤笑着接过,“保持清醒,我知道。”
“可是我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怎么回事?”
咖啡的香味顺着热气充盈着鼻翼,蒋妤饮了一小口,苦涩的味道张牙舞爪地破坏着她的味蕾,蒋妤狠狠皱眉。
“我也不知道,”她诚实告诉陈文洲,“我觉得您之前是对的。”
“对的?”
“我在《法政时刻》时曾经向您请示过,想要再另创一档节目,当时您说,我做不了,”蒋妤轻笑,“现在想起来,还挺狂妄的,认为自己能打造出一款《法政时刻》,肯定也能打造出一档调查类节目。”
陈文洲笑了笑,“是老师当年看走了眼,你是对的,你有这个能力。”
蒋妤双手握着温热的咖啡,望着主播台,“不,您是对的,是我太狂妄的。我一直认为,调查真相是每个新闻媒体人该做的,可是真正当我深入调查新闻时,接触到了各行各业的人,我才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上面的担子有多重。”
陈文洲开玩笑地说了句,“怎么?撑不住了?你这才几个月而已。”
蒋妤将手里的咖啡杯转了一圈又一圈,水面上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波澜。
“撑得住。”蒋妤说。
陈文洲当时说得对,当年的自己太过狂妄,自视甚高,想要打造一档调查类节目没问题,问题是能不能撑住。
如果是三年前的自己,上辈子那个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撑下去的。
而现在,她之所以能撑下去,是因为上辈子所经历的一切。
她所经历的,所遭遇的,所承受的,一切,都在今天,给她莫大的勇气与毅力,撑下去。
陈文洲沉重地叹了口气,在蒋妤肩上拍了拍,“撑下去吧,新闻调查,需要你们这类记者承担与坚持,这个行业日薄西山,总要有些中流砥柱撑起来,否则,就彻底地垮了呀!”
“您放心,我会的。”
蒋妤望着宽敞明亮的舞台,笑着捧着咖啡喝了一大口。
***
第二天的节目如约而至。
下午四点时分,陆续有观众进场。
《真相周刊》节目组请来了教育学专家孙一书,以及邢正文律师。
这两位都是在行业中赫赫有名的人,对于蒋妤带着调查的资料找上门,交谈一番之后,原本从不出现在节目视野中的两人欣然接受蒋妤的节目邀约。
只是这次没有所谓的当事人,节目全程,除了嘉宾,全靠蒋妤。
节目开始前半小时,陶蓁蓁跑过来在蒋妤耳边嘀咕两声,“蒋妤姐,星光园外有个自称叫陆争的人,说是你请他来的?”
蒋妤没想到陆争还真来了,低低笑了笑,“蓁蓁,你帮我个忙,帮我把他带进来。”
“好的!”
陶蓁蓁前脚刚走,后脚陈轲就凑到蒋妤面前说:“师姐,许薄苏来了,在节目后台,怎么办?”
蒋妤想了片刻,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他怎么现在来了?”
许薄苏那人似乎特招男人嫌,陈轲一脸冷笑,“谁知道他存了什么心思,恐怕是巴不得想从我们这抓到点什么小把柄。”
为了抓小把柄特意来节目组可不是许薄苏会干的事,好歹也算是个副台长,日理万机的,盯着她一个节目不放?
可除了这个理由,蒋妤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毕竟这许薄苏最近举止反常,实在不能用常理推断。
“别管他,咱们播咱们的。”
“行。”
没多久,陶蓁蓁将陆争带了过来。
或许是职业关系,陆争整个人凌厉的像一把开锋的剑,寒芒迸射,陶蓁蓁这么个连许薄苏的颜值都能啃的女孩,离了陆争好几米,甚至于还在蒋妤耳边嘀咕,“蒋妤姐,这谁啊……黑着一张脸,吓死人了。”
蒋妤笑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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