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两头都不讨好。
颜青画换回自己原来的夏裙,出来坐到桌边,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他们两个之间有隔阂?”
这么一想就能想通了,如果不是叶轻言对阮细雨有了疑心,这事自然不会发生。而阮细雨想必心里也清楚,所以他亲自来办这趟差,最起码是真的尽了心。
荣桀捏了捏紧绷的眉心:“云州就那么大,搞那么多事干什么?”
以他的性格,手下这帮弟兄都跟自己出生入死,他是不会刚站稳脚跟就翻脸不认人的。虽说权势和感情难两全,他还是觉得应该再多些信任。
颜青画见他面色疲惫,知道他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很担心云州那边的事祸及他们自己,他已经跟手下旗长和当家们都叮嘱过许多回了。
只要云州那边来人,务必要严查再放行,不能轻易叫他们进来。
“叶轻言和阮细雨的过往我们都不清楚,这里面发生过什么也一概不知,可能有些人真的只能同甘苦不能共富贵。”
这些道理谁都懂,可真正发生时谁心里都不好受,颜青画顿了顿,还是说:“若是他日咱们也走到行将至此,也望你能想开些。”
“自古富贵遮人眼,人心最是难测,这些都是早晚的事。”
她声音好轻,如细雨一般润进荣桀心里,他长长舒了口气,略散了散眉头。
“走一步看一步吧,”荣桀道,“反正也有你陪在我身边。”
历史上那么多故事,也有贫贱夫妻一飞而上,反目成仇闹得家破人亡,荣桀却不知道为何打心底里信任她。
颜青画看着他笑了。
她眉心的额妆刚才已经蹭花了,却好像春日的桃花,妩媚多情。
“真的呀?这可是你说的。”颜青画笑着说。
荣桀点了点头,也跟着笑起来。
颜青画认真看着他,轻声说道:“古诗云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荣桀,你不要叫我有后悔的那一日。”
又过了三日,叶向北看云州来的几个官员都有些沉不住气了,这才说想给他们践行,要张罗一个丰盛的送行宴。
阮细雨瞧着是个好脾气的,他客气道:“不好再麻烦你们,简单准备些便是了。”
他自己没出去过,其他几个随行官员却好歹把镇子逛了一圈,回来跟他私下里说梧桐镇确实很穷,百姓们瞧着刚能温饱,实在有点凄凉。
阮细雨当时没吭声,却也不像是心里没数的人。
叶向北却摆手笑笑:“饭还是吃饱些,只望几位大人不嫌弃。”
官场上的话叶向北原来不怎么会说,跟梧桐镇这些官吏打了几天交道,竟也无师自通。
叶向北私下跟他们商议时,都说云州来的几个官员看起来很傲气,但在吃穿上却不怎么挑,是以他猜测云州的情况比他们这好不了多少,最起码在朝为官的大人们也没显得多复贵盈门,作风依旧十分朴素。
晚上荣桀他们又照例躲在罩间,听外面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茶过三巡,阮细雨见叶向北还要把他家隔壁三舅老爷的丑事再讲一遍,忙看向连和问:“这几日思考下来,不知大当家意下如何?”
其实瞧衙门里这几天风平浪静,阮细雨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可这一趟毕竟不是他自己来,有那么多人盯着他的位置,该办的事一件都不能少。
连和放下手中的茶杯,终于开口说了话:“荣某一介武夫,自问粗鄙无能,此番多谢成王错爱,惶恐他日耽误成王殿下的千秋伟业,还是自守家门来的踏实。”
他嘴里说着自己是粗鄙武夫,可说出来的话却有条有理,阮细雨是头一次听他手这么多话,心里十分震惊。
连和这一番话自然是荣桀教给他的,颜青画原来并不知情,此番听来也不由赞赏地看了荣桀一眼。
这话说得委婉又不得罪人,实在很有些门道在里面。
阮细雨苦笑出声:“大当家真的不愿考虑?云州怎么也比梧桐镇大得多。”
这是自然的,一个边陲大省肯定也要比穷苦的偏远镇子大了不知多少,这也是云州那边唯一能吸引荣桀的优势了。
连和把目光落到他身上,认真道:“天下之大,哪里都不如家。”
言下之意,这事真是没得商量了。
跟阮细雨一起来的官员见谈崩了,也不好在人家地盘闹事,只好息事宁人道:“荣大当家说的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嘛。我们成王殿下一向倾慕大当家风采,他日若有机会,一定把酒言欢。”
这几日他们几人就盯着阮细雨了,倒没想到这几个官员里也有个能说会道的,叶向北把目光投到他身上,很自然道:“孔大人真是太可气了,回头等我们镇子有余粮酿酒,我再请孔大人小酌一杯。”
他们就是穷,也没啥不好意思说的,招待不起酒,能叫云州来人白吃白住这么多天,也算是十分客气了。
姓孔的官员笑笑,举杯致谢。
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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