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的巷子里顿时响起一片哀嚎声,百姓们紧紧抵着房门,缩在屋里瑟瑟发抖。
那些哀嚎声仿佛末日的悲歌,又似暮色里的城鼓,诉说着夜晚即将来临,却又未尝可知不是崭新的黎明?
有那白发苍苍的老人,静静抬头看着天上的烈日,轻轻叹了口气:“是福是祸?”
门外,血腥味越来越浓。
即便守城军武器精良,也抵抗不住山匪们的骁勇善战,他们仿佛不怕死一般,冲上来就一顿砍杀,哪怕手里的斧头没有军刀锋利,却也毫不逊色。
荣桀没有加入战场。
他站在那里,冷冷看着不远处的萧曾,一双平日里璀璨黑亮的眼眸也仿佛结了冰。
雷鸣最擅长用镰刀,他操着一把锋利的长镰刀,整个人扎入守城军之间,左砍右劈,刀刀见血,毫不退缩。
守城军毕竟都没上过战场,更别说是见过血了,里面有些人平日里恐怕鸡都没杀过,一旦受了伤便吓得扔了刀,不停往后退。
刚站好的队形,顿时七零八落,实在难以维系。
明明人数差了将近一倍,武器也甚是简陋,然而山匪们却仿佛战神临世,勇猛起来无人能及。
有个断了胳膊的守城军浑身是血爬出战场,拽住萧曾的腿哀求道:“大人,救救我,救救我。”
萧曾吓得面无人色,他一脚踹开那守城军,把那十几岁的少年踹得惨叫出声。
他在家中养尊处优长大,这两年山匪也从未进城闹过事,在他心里,这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他胸有成竹地来,却直接吓破了胆。
作为一个文官,他从来没见过这样残忍的场面,这会儿根本不顾上手下士兵死活,见他们似胜利无望,扭头就想跑。
然而荣桀绝对不会给他逃出升天的机会,破风而来的箭矢直奔他后心,在他意识到一刹那狠狠扎入他单薄的皮肉里。
“什么……”萧曾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整个人便往前扑去,再也不能爬起来。
轮到他身上,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
他一倒下,守城军更是溃不成军。
孙总旗肩膀和腰腹都受了伤,他一边往后退,一边咬牙喊:“我们投降,投降!”
荣桀紧紧盯着他,见他率先扔下手里的长矛,其他士兵们都在往后退,这才喊了一声:“杰子。”
雷鸣直奔孙总旗面前,他手上一甩,直接把他扣到地上,麻利地捆好孙总旗双手。
剩下的守城军全部乖乖待在原地,受了伤的连叫都不敢叫,只捂着伤口瑟瑟发抖。
山匪太凶狠了,他们染血的眼眸就像草原上的狼,带着蜇人的凶光。
除了两个守城军断了手,其他人大多都只是皮外伤,雷鸣领着手下兄弟麻利地把他们串成一串,回头看向荣桀。
荣桀退后一步,问一直站在他身后没吭声的年轻人:“大夫,还敢去吗?”
大夫一点都不怕外面扑鼻的血味,淡淡笑笑:“我只是去出诊,有何可怕?”
荣桀回头看他一眼,踏步出了医堂。
雷强这会儿也赶了上来,见场面已经控制住,还去跟兄长置气:“这么大的阵仗不知道等我。”
雷鸣只比雷强早生一盏茶的功夫,却比他稳重得多,闻言使劲在弟弟后脑勺抽了一巴掌,这才对荣桀说:“大当家,现在要如何?”
荣桀见兄弟们也多多少少受了伤,便说:“你跟强子带着弟兄直接去衙门,先把衙门看住再说。”
“一会儿请镇里的老大夫给弟兄们瞧瞧,先把伤口处理一下,”荣桀看着那些“俘虏”道,“也给他们都治治,原也是乡里乡亲的,为这事丢了命不值当。”
雷鸣麻利地应下,指挥着弟弟去请大夫,这边荣桀又叫了两个没受伤的年轻弟兄跟着自己,带着大夫就往启越山赶。
那大夫也是艺高人胆大,路上还关心患者情况:“病人年龄几何?山上可有止血草药?”
他没骑过马,被个小兄弟带着勉强没颠散架,被风吹的灰头土脸,还在那坚持问问题。
荣桀是骑马好手,这么快的速度也不见他皱眉,吐字依旧清晰:“多谢您关心,他今年二十,山上有止血草,寨子里的先生应该给简单处理过。”
大夫松了口气,又说:“我姓韩,大当家的叫我小韩大夫便是了,别您不您的。”
荣桀回头看他一眼,大概是因为解决了镇上的事,这会儿看起来可十分的温和可亲,半点肃杀都无。
小韩大夫看起来一点不怕他,也不怕山寨,他第一次被人带着骑马,跑的兴起还跟着欢呼,也实在是够没心没肺的。
“小韩大夫,劳烦你跑这一趟,这份恩情荣某记在心里,定不会亏到你。”荣桀郑重道。
小韩大夫咧嘴笑笑,这会儿再看他似还留着些年少朝气,一点都不显老成。
“从我出来到咱们回去,大约费了一个时辰功夫,你看还有……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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