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送了出来。
“怎、怎么你也醉了?”
外头的晚风一吹,酒意渐浓,盛黛虽然也有了两分醉意,但脑子还是十分清醒的,却发现明明是要送她出来的谈近雪,走路倒是有些歪扭。
男人脸上看不出丁点酒醉的模样,神色却比在宴会厅中要松弛得多。他冲盛黛笑了笑。
这个笑容,也是与盛黛第一眼瞧见的那个笑不一样的。
仿佛月照松间,石上流泉,带着一点恣意,好看得不得了。
那人彬彬有礼甚至禁|欲的外表像坚硬华丽的大理石,此刻这一笑,就如同那大理石壳子裂开一道狭窄的缝隙,露出里头让人无限向往的内蕴。
就看这么一眼,便觉得目眩神迷。
盛黛看得一呆。
她现在很确定这男人是醉了。分明的,如此冷静自持的一个人,说一句话做一个动作,都有标标准准的分寸在其中,他这么一笑,就是破了自己的例。
再看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光华熠熠的也有三分笑意。
盛黛心想,这世界上,大概也没人能醉得这么好看了。
谈近雪却不承认,“我没事。”他的声音倒还是那样沉稳冷静。
他为盛黛拉开车门,却在她刚坐进后座时扶着车窗,对她又是一笑,低声道:“晚安,sundae.”
说罢,将车门关上了。
盛黛从小到大没少被人起过外号,谁让她爸给她弄了个冰激凌的名字,可自从她带着业绩从俄罗斯回来,也就没人敢拿她的名字开玩笑了。
——人人都知道盛大小|姐不喜欢被叫做“圣代”。
可这名字从那人口中读出来,却莫名地让她联想起,夏天香草口味的冰激凌,丝滑甜蜜。
[叮——女配角盛黛爱意值:85]
盛黛忍不住稍稍直起身,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谈近雪并没离开,而是站在路边,朝车子离开的方向挥了挥手,脸上似乎还带着笑意。
车子驶离,转过街角,后视镜里的人消失了。
盛黛缓缓吐出一口气。,忍不住也微笑起来。也许有一部分酒精因素,她这样告诫自己,但分明地,这不是她二十五年来第一次喝醉,却是二十五年来,第一次觉得对一个人,如此心动。
谈近雪放下手臂,收了脸上的笑容,神色仍是淡淡的。
装醉,这只是最初级的演技。难的是如何将一个素来克制禁|欲的精英,醉出细微的温柔和不同来。当然,这对于快穿局的金牌任务员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在路边站了没一会儿,黑色轿车便缓缓停在他身边。
车里的贺华下来,为他打开车门,“小卫今天晚上有事,我就过来了。”
小卫便是这两年一只负责给谈近雪开车的小伙子,名叫卫晓阳。这阵子他母亲生病,晚上要去医院陪床,所以时不时得请假,便是贺华偶尔来接送谈近雪。
谈总在公司人眼中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也就只有一项,——他不会开车。
没人敢问谈总为什么连个驾照都没考过,这也不是大家能关心的问题。
“回哪里?”贺华问。
谈近雪坐进车后座,这才看了贺华一眼,淡淡道:“回家里。”
这个“家里”指的是哪儿,贺华心里清楚得很。
他这位顶头上司,明明在滨海区有栋别墅,放着好好的房子不住,却偏和宗梓挤在那印刷厂的宿舍里头。
他又想,大概也只有那位,能让谈总如此迁就了吧。
就算是公司的首席设计师、国际上多么有名儿的角色,那也没有让诚泽总裁和他挤在两居室里的面子。也就是这两人早年的情分,再没有旁人能有这样的待遇了。
没一会儿便到了场区宿舍楼下,谈近雪下了车,难得地对贺华说了一句“早点休息”,便看对方一脸的受宠若惊。
毕竟,谈总虽然不是个冷若冰霜的人,可对人对事从来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贺华是他首席秘书,给谈近雪开次车也并没超出他的工作范围,得总裁大人这一句关心,那可真是破天荒的事情。
——甚至都有些不正常。
——谈总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但贺华也没多想,只是打开大灯帮谈近雪照着通往单元楼道的路,瞧着男人笔挺的身影走进楼门,这才开车离开。
谈近雪摸黑开了门。
他今日对贺华的态度,自然是有意而为之的。他希望贺华做个见证人,自然要稍稍将自己的情绪外露一些,将来,也是一步棋。
屋子里已经全黑,连盏灯都没开。很显然宗梓已经睡了。
谈近雪轻笑一声,转身进了厨房。
高压锅里的粥被倒进了可以保温的饭煲里,看得出动作粗暴,在流理台上还洒着一小滩没擦。
谈近雪把粥从保温饭煲里盛出来。
还是热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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