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听她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殷受企图蒙混过关,放一放过段时间又重复一样的路,有什么意思,甘棠势必要一次性解决这件事,便沉声问道,“这次我们一起联手,打压下这一批贵族势力,如何?”这些不听话权倾一方的贵族势力,不但是她的阻碍,也是殷受的阻碍,否则他登基后也不会无人可用到要用外来逃犯的地步,在这一点上,两人目标是一致的。
殷受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个,看着她的面容,心说她总是这样冷静,冷静得让他齿寒,拔除了不听话不顺服的贵族势力,他储君之位坐得稳当,就不需要维系这桩名存实亡的姻亲了
殷受看着甘棠冷淡的神色,知晓她十之八[九就是这么打算的,心脏如遭重击闷痛不止,起伏不止,胸腔里气血翻涌,殷受渐渐赤红了双眼,又怒又痛,拍了下床沿道,“我说了,我做什么和你无关!你要我说多少遍才行!我受了伤是我自己乐意!我死了也是我自己的命!我不要你来医治,你快些回竹邑去!我不想见到你!”
他胸膛起伏,显然是怒到了极致。
甘棠脸色有些发白,殷受心底的情绪太浓烈,怒气和痛意有如利剑,直直传来她心底,让她心脏也跟着瑟缩起来,这样的情况二十几年来还是头一次,这不是个好现象,时间日久,她就算不会被这些情绪左右,也会受其影响。
甘棠定了定神,把没说完的话说完,“剔除了这一批人,我们和平解除亲事,以后各凭本事。”
果然如此,连霸占着她名义这件事都不成了。
殷受缓缓点头,应道,“好。”
他心底的善意未有增减,甘棠心里焦虑烦闷,接着道,“我要走的路坚定不移,不会为任何事情改变,倘若你在这中间不小心死了,我也不会为你自责难过,并且将来你要是做了昏君,我们彻底走在了对立面,举起刀的时候,我不会有丝毫犹豫,所以你清醒些罢。”不要再为她做什么事了,也不要再喜欢她了,自己的命自己顾惜罢。
殷受胸腔里气血翻涌,喉间发痒,没能咽回去,呛咳了一声,趴在床榻边,当真咳出了一滩血来。
殷受头晕目眩,那么一瞬间,竟是当真觉得自己要死了,“你放心,你若对殷商有害,我一样也不会放过你。”
甘棠咬牙忍着心里的不适,抢上前给他把脉,被殷受一把甩开了,“放开,我的病跟你没关系,不用你看,我现在也不喜欢你了,你走罢。”
甘棠脸色发白,制住他给他把了脉,探到他气急攻心脉搏紊乱,心里既挫败又烦躁,开口声音都带了些怒意,“你不想活了么?”
“不要你管!”殷受甩开她,胸膛起伏,他死了也不要她治!她不就是觉得负罪么,那不若负罪再深一点,他以后不但要帮她,还要常常帮她,见缝插针的帮她,在前头给她扫清障碍,给她铺好路,铺平,像她的影子充斥着他的生活一样,他也要沾满她所有的事,让她甩不脱他,她厌恶他帮她,他便非得要帮她,至死方休。
再这么下去,他真的要打破命格,死在十七岁了。
甘棠勉强提了提精神,取了银针,想给他先顺了气血,殷受非得不让,手掌手臂反倒被扎出了血。
甘棠见他挣扎间还有意无意避让着不碰伤她,心里又闷又酸涩,他这样一份夹杂着算计很难不算计,绝不会专一也很难专一的感情,缘何就这样浓烈深刻了,深刻得就像她不会再遇到一个比殷受更喜欢她的人一般。
甘棠起身道,“我去给你找别的医师。”
殷受见她当真要去请别的医师,立马挣扎着想坐起来,暴喝道,“不许去!”
甘棠原本心情便不顺,握着手里的银针,强忍着怒气问,“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
要怎么样,他要怎么样,不是天下人都看得见么!
偏偏她这么吝啬,肯对天下人好,却对他诸多苛责,连喜欢她都不让喜欢,殷受意难平,又重重拍了下床沿,怒意翻腾,“要你做我的妻子,要你喜欢我!”
甘棠被逗乐了,是真正的啼笑皆非,他真是幼稚到家了!要生要死任性的要糖吃,没有就连病也不看了,吓唬得到谁。
甘棠自己站了一会儿,见他浑身狼狈,盯着她如同恨不得将她撕碎的凶兽一般,哭笑不得的看了半响,心说也罢,这么闹着何时是个头。
甘棠想了想,便往回走了几步,在床榻边坐了下来,开口道,“我年纪很大了,年纪大了心性自然不同,你是不是看着我挺漂亮,其实是你现在年纪小,见的美人少,而且我性格不好,孤僻不合群,你觉得我学识渊博,那是因为我身处的是这个时代,在我们那儿,比我厉害的成万上亿,实在就是个普通人。”
他喜欢上她的时候她还是一张疤痕脸,他若是看美貌,哪里会看上她,她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圣女,要合群做什么,她是不是普通人,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他就是喜欢她,要她。
殷受垂了眼睑不看甘棠,见被褥上有包扎剪了剩下的碎布块,卷了两卷分别塞到耳朵里,免得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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