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纠结。

    二十一倒不是不想吃小甜饼，只是这个韦恩先生邀请她的时候笑的也太……了，突然就从亲切的老父亲变成刚刚在学校礼堂里对着那些和他攀谈的政客一样了，虽然他还是绿的，但是敏感的二十一总觉得哪里不对。

    更何况她的新队友还在郊外的废弃仓库里呢，总不能把一个未成年扔在外面自己去吃香的喝辣的吧。

    小姑娘礼貌的拒绝了：“不打扰啦，我还有其他事要做呢。”

    分明一直毫无防备的小鹿斑比在听到他的邀请后，就像只突然警惕起来的小兔子，竖着耳朵嗖的跳下了车。

    布鲁斯稍微放松了一点，这很好，至少她还有保护自己的意识。

    然后他就看到，已经跳下车的小兔子对着他那被拒绝后花花公子式的难过犹豫了一下，居然跑回来扒着车窗摸了摸他的下巴（如果不是她的身高只能够到这里，布鲁斯猜测她其实想摸他的头），软软道：“你不要难过呀，我有空会去的。”

    英俊的花花公子愣住了：……难道他看起来很难过吗？

    二十一在系统心疼的哭喊中爱抚男神下巴（顺带一提，手感真的好到哭泣）。

    是的，他看起来真的特别难过，那双本该锋利深邃的钢蓝色眼眸仿佛浸泡在悲伤和疲惫的湖水里，在卸去布鲁西宝贝儿的伪装，他孤单而疲倦，就像沙漠中永不停歇的旅人。

    或许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当面对一派懵懂的小姑娘时他有多么放松，仿佛面对一朵花或者一棵草，当面对这类没有思想无法思考的物体，蝙蝠侠才会泄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

    安抚完了宰过的肥羊，二十一拿着布鲁斯一千美元和西服外套奔进了最近的便利店。

    系统看她嗖嗖嗖装起一大袋面包，不由再一次的想起托尼爸爸的豪华大厦和美国队长的温馨早餐，然后更加心痛哥谭土豪的邀约：二十一同志，我们非要过得这么艰苦吗？曾经有一个英俊的土豪摆在你面前，但是你没有珍惜！

    二十一在三十一世纪还常喝营养剂凑合呢，有个面包就不错了好吗？

    二十一故作深沉的吓唬它道：有钱的花花公子脑子和战斗力都很厉害，比如托尼。有钱的圣父脑子和战斗力也很厉害，比如查尔斯。那一个有钱的花花公子做派的圣父呢？傻系统，吃人不吐骨头，进去你就出不来了。

    系统细思恐极。

    二十一：诶？你还真信啦，长点脑子行吗，你看地图他都是绿的，小肥羊怎么可能变成大灰狼

    系统：…………

    系统委屈道：可是托尼就是很厉害嘛！

    追星毁一生，二十一跟脑残粉无话可讲。

    买完食物和衣服，一千美元还剩下一大半，如果只吃面包、睡仓库的话，足够活两个月了。

    考虑到持续昏迷的新队友，二十一贴心的买了两条被子给他。

    系统小声bb：就不能开个房吗？这么对待未成年，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可不是么，小少年挂着三个负面buff脸色惨白的被包在花色艳俗的被子里，柔软的黑发乱糟糟的，还沾了不少飞灰，看起来凄惨的仿佛刚被蹂躏过。

    事实上二十一已经用湿毛巾帮他清理过身体了（不得不说，即使是还没成年的超级英雄，也有一身好看又好摸的肌肉），不然就他那个全身都是血的样子，场面可能直逼藏尸现场。

    二十一幽幽道：开源节流，要么住仓库，要么回去打劫布鲁斯韦恩，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系统想想哥谭宝贝儿布鲁西的帅脸，觉得良心真的好痛！

    忙忙碌碌的照顾了新队友一天，废弃仓库已经被收拾的没那么破旧，甚至还用集装箱拼了一张床，而且有萤草在，空气里也不会出现那些呛人的浮尘了。

    至于为什么是一张床？

    因为夜晚的二十一不需要睡觉，她必须回哥谭，在白天听到的信息里，她注意到哥谭夜晚会出现一位黑暗的义警蝙蝠侠，很有可能就是她的新队友之一。

    二十一金手指切换的冷却时间正好是一天，夜晚的哥谭那么危险，她换成能打又能奶的吸血姬基本上就不用怕反派了，第二天再换回萤草，混进超市买点零食面包毫无压力，岂不是美滋滋。

    当夜幕降临，黄昏与黑暗交接之际。

    地面上的影子渐渐拉长，展露出少女青涩曼妙的身形，深紫色的长发垂落在她裸露出来的、苍白的肌肤上，那仿佛滴着鲜血的指尖拂过肩胛，一对狰狞的蝠翼便陡然舒展，随后一双灿金色的兽瞳也在黑暗中睁开了。

    阴森美艳的蝙蝠少女，她拥有令无数人垂涎的美貌，同样也拥有能让无数人恐惧的气势，那来源于她仿佛野兽一样把人类看作食物的冷漠目光，和破坏了少女柔弱美感的狰狞蝠翼。

    面对捕食者，尤其是吸血姬这种食人的大妖，恐惧是被捕食者——也就是人类的本能。

    她的身上带着那种飞行生物与生俱来的、在天空中特有的优雅，缓缓的收拢了黑色的蝠翼，落在了哥谭高处